不過雖然旁觀者清,但當局者倒是著了迷。姨太太對法師畢恭畢敬的,跑前跑後,看來是在討教該怎麼辦。法師搖了搖鈴鐺,嘴裏也不知吐出什麼話,慕千成等也懶得聽了,反正狗嘴裏長不出象牙就是。
他們騎上馬,從後門出了這陰森的大宅子。
後山的風更猛,風吹過山頭的黑樹林,發出象是哭泣一般的聲音,黑子指了指一個凸起,像是饅頭一樣的山崗,“那就是大太監們的墓地,慕先生感興趣嗎?”
慕千成搖了搖頭,“不感興趣,為什麼我會感興趣呢?我倒是對你說過的那個傳說中的亂葬崗有點興趣。”
“那隻是傳說,那地方早不在了。”
戴獨行熟練地控製在韁繩,“明代的案子你也想插手?”
慕千成笑了笑,對黑子道:“不過你千萬別告訴那個外國胖子伊維爾,尤其別提葬在那的人是紫禁城出來的,不然他搞出什麼明堂,得罪了前人,會不會有什麼發生我就管不著了,那小子為了錢可是什麼都敢做。”
“你倒是很理解他,那我可以對他一萬個放心,因為我們就是出得起錢。”戴獨行的這句話就像插了慕千成一刀。
慕千成的愉快心情頓時沒了一半,戴獨行多了伊維爾幫助找黃金確實真是如虎添翼,這對自己反而有點不妙,隻能如履薄冰,更加小心翼翼了。
山路崎嶇,馬非但不能走得很快,還要走得很小心。不過爬了一小段路後,路突然又變平穩,前麵一大塊的空地,若非地上是崎嶇的碎石,倒是一個標準的小校場。
接近垂直的山崖下,立著幾十個靶子,有好幾個靶子的空心上已插滿弓箭。
“小心少爺的箭”,黑子的話才剛說完,一支響尾箭也不知從哪裏飛了出來,像有眼睛一樣,直奔黑子。黑子倒不慌,一甩手中的馬鞭,那鞭就像蛇一樣,拐了個圈,把箭打落。
隨著一陣不急不慢的馬蹄聲,一匹黑馬從空地旁的林子跑了出來,馬上的人穿著一套青灰色的西北軍舊軍裝,背上交叉背著兩隻獵槍,手上提著一把大弓,因為警覺他的眉毛都提了起來,不過看到黑子後,又有所放鬆。
“逛逛倒沒所謂,不過貿然走進這裏可是很危險的,畢竟兵器不長眼睛”,這人說話大咧咧,一點都不客氣。
“不怕,這位戴先生可是射擊和搏鬥的高手“,黑子說完這話偷偷笑了起來。
“那很好啊”,這銘善二少爺翻身下了馬,“既然都來到這了,我們不妨比比,不比就是不給我麵子。”
戴獨行看了銘善一眼,“我這槍隨便拔不得?“
“為什麼?“
“因為我一拔槍就必須殺人。“
銘善居然還笑了起來,“那不麻煩,你若能贏我,你殺了我,我也不怪你。“
這人倒真是個怪人,慕千成正想偷笑,戴獨行的眼中已閃過一絲的狡黠,“不過實不相瞞,這裏有比我更好的槍手,我就曾輸給這位慕先生,他可才是名符其實的神槍手。”
“你”,慕千成剛想反駁,銘善已解下一隻步槍遞了過來,“是爺們就別再推推讓讓的,又不是真的讓你殺人,我們騎上馬,各分二十個靶子,看誰在跑動中,打中的最多,誰就是贏家。”說完,已不由慕千成分說,又上了馬,跑向校場中央。
戴獨行拍了拍慕千成的後背,“你不是對他老哥使用了投其所好的招數,想混熟關係探點什麼,現在我再給機會你啊,好好把握。”
“戴科長,算你狠的”,慕千成檢查了一下那把獵槍,也隻好騎上馬,跑向校場中央,銘善把一個裝子彈的小袋子拋給了慕千成。
慕千成本以為這銘善也會拔槍跟他比,沒想到他一箭射在紅心上,他原來是準備用弓跟慕千成比槍,慕千成也隻好硬著頭皮,使出在射擊協會學到的一些本領。
槍聲連起,箭似連珠。這銘善倒是個騎射高手,轉瞬已射了十九箭,隻有一箭射歪,慕千成雖然用槍,但打得比銘善還要慢,他雖然還算不錯,但已經射偏了兩個,也隻剩一個沒有打的,這樣的話銘善隻要射中最後一個,就穩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