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百二十九章 遇阻(2 / 3)

回看身邊麵帶倦意的將士,李揚也知昨日哪能休息的好,如今算下已是二夜未睡,如此下去人是會垮掉的,便輕輕的點頭道:“吩咐了下去,今日不再前行,原地休息,明日四更出發。”

尋了一背風之處,窩在其下,眾防閣站於上風之上替李揚擋著,李揚擺手搖頭道:“你們也過來坐下,不必如此,本官自來了這軍中自是與他人一般無二。”

防閣哪能應著,口裏說是,但仍不前原地而坐,取了鍋盔遞與李揚。

李揚知是他們職責所在,萬死也不肯亂了規矩,便不再堅持,接過鍋盔而推開水囊,將其捌碎混著口裏少許的口水艱難咽下,喉著怕是已破,咽下之時頓感火辣之疼,還帶著股股的腥味。

雖是如此,李揚隻食了半隻,將另半隻遞回去,自己眯了眼睡著了。

“李司馬,快起來!”迷糊之中李揚被人用力的推醒。

“怎麼回事!”未全醒來就聽得人馬在嘶叫!李揚蹦起四下看,就見營地亂作一團,到處是奔走的士兵,皆是驚慌的大喊。

防閣一臉疑惑,施禮道:“我等也不知,突然之間便是如此了,隻得喚醒了司馬。”

“你家校尉呢!”李揚氣極,奔了出去抬腳將一名士兵踢倒在地,罵道,“慌什麼!到底何事!”

那兵士一見是司馬,頓時有主心骨,跪於地上而道:“小的也不知何事,隻知半夜人們都這般驚叫,小的心中驚恐也便收不住聲了。校尉們在老軍那裏,也不管了我等。這心更是害怕了。”

營嘯!但看了又不像,李揚仔細看卻是新軍,這心放了下來,但又怒起複踢了一腳。回頭與防閣喝道:“都與本官叫起,就道本官在這裏!”

防閣攏聲大聲起來:“司馬在此,請速速歸隊!”

呼喊的士兵往這邊瞧著,慢慢的聚了過來。除了臉上仍是驚恐之色,這心卻是安穩了下來。

見事態已是控製,李揚怒問道:“為何這般!”

遠遠有人稟道:“司馬,這實是一場突襲野練而已。”眾人閃開,就見三位子將由眾校尉擁著,而那二千多的老兵皆是隨了其後。

“你等與本官一個說法!”李揚心中之怒可想而知,見這三位子將非明是麵露譏笑的看著新軍,便怒聲問道。

子將讓各營校尉將各營帶回,至李揚麵前行禮道:“末將等見新軍未是操練過,隻怕到了沙場之上亂了陣腳,便臨時起意安排了這一場。但是看來,這新軍實是不堪的很,末將隻派了幾人於邊腳之上喚了幾聲,便是驚的全部人馬皆是亂起。李司馬,這如是真的遇了突騎施,那可如何是好?”

“所以,你們就未經本官許可,擅自做主了!”李揚見此人如此目無官長,這心中之火更甚了起來。

“這,末將。”子將深知不經上官這為大忌,隻顧生主意做事為討心中之氣,竟是將此忘記了。也怪了這三人,起意之時都是有意識人將李揚排斥在外,皆是認為與這書生一個下馬威,卻沒想及這司馬的身份。如今見李揚變色,這心就虛了起來,也害怕了,不說別的如是這司馬認了真就此斬殺了自己,也是理所應當的。便即此處,便驚慌而跪倒道,“末將該死,末將實是該死之極!”也不求饒命,將眼閉了等死。

其餘二將也慌忙跪倒道:“司馬,末將隻是心急太甚,一時未能尋到司馬,又道兵在詭也,如是說於司馬,司馬臉上定會有所表露,這才出些庸策。司馬,我等不懼死,隻求將這死罪記於簿上,待弓月城回來之時再論罪。”

麵沉似水的李揚心中轉了幾轉,心道分明是你等瞧我不起,還諸多的借口來唐塞,真是可惡之極,但又想至如今是用命之時,不便大動幹戈,於是淡淡而道:“不聽今,不與上官通信,死罪!但念你等俱是好意,本官便減一等。來人,拉下去重責四十軍棍!”

三子將被拉下卻也一聲不吭。李揚歎道,這兵難帶也。將校自成一體,自己是個外人,不服自是意料之中,但如此明顯的作法真是深深的傷了自己的心,看來這北庭都護府自己是來錯了。但又一起這北庭是大唐的北庭,是陛下的北庭,豈能是一家之私地!蓋方鎮你可真是練的好兵!

自離庭州之三日四更,各營經了昨日之事,雖是萬分疲憊但仍準時而起拔。問過昨日挨軍棍而爬臥在馬背上的子將,知是隻需行半日便可出了這小磧之地,便讓行伍加快速度爭取小半日到了石漆河畔。

快出小磧之地時,前方探馬急馳而回,上下接不著氣而道:“司馬,前方五裏有敵!”

“哪方之敵!”李揚驚問,不會去看各將士之臉便也心知必定是驚異之色。

探馬穩了穩氣息道:“是突騎施之旗!約萬人。”“萬人!”李揚吸了一口冷氣,這次轉臉瞧向了三位子將。子將皆是一臉悲壯,老兵尚好雖是驚顏但仍瞧了自己所帶之物,而那些新軍卻是有著各種表情,臉色發白有之,興奮也有,更多的卻是茫然以眼瞧了當頭的幾人。李揚深知不能慌張,便冷靜而道:“再探!”將其遣走,拱手與三人道:“將軍,你等有何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