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話,唯用命而已!”一人擊手而道,另一人將刀抽出橫握怒聲罵道:“好賊子,安敢擋我大唐之兵鋒,斬之!”最後一人沉穩回禮道:“一切皆聽司馬之令!”
“哦”李揚深看最後之人一眼,見是常在自己身邊的那位,心道,此人不若是死忠便是城府頗深之人,以後自己便是多注意了。
“司馬,末將可率一軍前去破陣,等敵有空隙之時,請司馬繼續前行。”子將接著而道,“末將昨夜皆是迷了心竅,方才做下糊塗之事。現如今大敵在即,末將唯有一死方能洗刷身負之恥辱!司馬,請下令!”
李揚點頭,知此時不是心懷仁義的時候,再則也需一將出去接敵,不然這近五千人馬便會盡數折在此處,便是拱拳道:“辛苦將軍了,等回了庭州,本官請你吃酒。”
眼見子將率一千之老兵而去,李揚回首大喊道:“諸將士,生死皆是一線,唯有拚死用命才能逃的生天。莫要忘了前方是二萬的袍澤在等著我等救命,兒郎們,隨我衝出去!大唐威武!”說罷,不理其它二位子將,自己抽刀夾了馬腹一無反顧的隨著先去隊伍之路奔去。
“大唐威武!”將校齊喝緊隨其後,老兵再之,新軍左右瞧了一眼,見管事官佐皆是衝去,自心中崩發一股熱血,雜亂大呼著也緊緊相隨。
李揚此時心中別無其它想法,耳邊聽聞疾風掃臉而鳴,隱約聽及前邊的呼喊慘叫之聲,這本是熱起來的血更是沸騰,手中緊握著刀柄感受自刀身傳過的嗡嗡抖動,這便咬緊了牙關,眼中赤紅的低伏了馬背朝前衝去。
至戰場,雙方已在混戰之中,對方隻出三千之人頂住子將的衝鋒,餘者皆是冷眼看著後來的唐軍,冰冷的麵罩之下掩著一雙雙嗜血的眼睛。
“嗚——嗚——”行軍之角吹響,“喝!”馬鼻之間噴出團團白霧,前蹄踏在齊聲之下如悶雷一般,驚敲與李揚的心間。
“衝!大唐威武!”身側衝出一人,自李揚近前低聲喝道,“司馬,昨夜得罪了,莫要怨了末將!”卻是一子將以刀刺馬之身,往前竄了出去。
“大唐威武!”李揚哪裏還會怨恨他等,見子將已至陣間,揮刀將一名突騎施斬於馬下,心中激蕩萬分,不由的又呼一聲,挽了刀花迎著敵寇殺過。
與一雙冷冷的眼對上,李揚隻覺得好生的厭恨,手落之下刀光便順敵項間斬去。
“當!”雙刀碰撞在一起,一股大力回彈,李揚借錯馬之時,也不管了那敵,自下而上又斬前方之敵。
這次也許是那敵沒有想到李揚會是棄了頭一人而衝向自己,著慌之下挺槍急刺卻是晚了,刀自左腳撩上劈去了半個身子,晃了幾晃隨一股鮮血與花綠的內髒而倒於馬下。
“殺!”馬蹄之下踩踏之鬆軟令李揚的心中一陣翻滾,差些惡心的吐了出來。生生的忍住不適,深吸了一股冷氣,目光狠狠的盯著前方,以刀指向急衝過來。
坡上將旗之下突騎施萬夫長皺眉道:“書生誤國!來人,將那通風之人押來斬了!這哪裏是一幫雜兵,分明為精銳!”
一唐裝之白麵書生被押了陣前,大概已知自己的命運,大聲叫喚著饒命!饒命!
凶惡的執刀手冷笑了幾聲,毫不留情的反轉大刀敲於其背,使其伸長的脖子咳起,趁著此時,一刀斬下,噴出一米之外的血沫帶著一顆不甘心的頭顱落在了地上。
“真是一隻賴皮的唐狗!”敵將呸了一聲,將手一揮。大角又嗚,剩餘的二個千人隊緩慢的前行。
李揚是瞧見了敵軍又是增兵,左臂之上不知多時受了一刀,雖是削去些皮肉,但冷風吹拂又遇了汗水,真是生疼不已。但此時也顧不得這些,身邊的各位防閣已十去六七、守衛身側的隻剩三四人而已,自己雖是也殺了人,但除了讓刀沾血一次外,其餘的皆被防閣與眾校尉搶了去。知道時間不多了,若再與之纏鬥若是都逃不出去,新軍此時盡數與敵交鋒於一起,好似入了泥潭,好幾次有衝出的老兵回看便又是殺了回來,皆是戰死於此。不能這樣了,應該盡快殺出去。想及如此,心中又有些決斷不了,那可是二千活生生的性命,豈能眼睜睜的看著被棄之。左右為難之即,一聲慘叫將他驚醒,原來一敵見他是大官,又神色恍然,便是朝這邊擲過一槍,防閣見此已來不及,隻得挺身而上,便被在眼前殺死。
“各位將軍,速速衝了出去!此為軍令!”李揚頓時堅定了主意,高聲大喊著,“二萬兄弟在等著你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