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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輕輕叩響,齊佑把東西藏在枕頭下,開門。

饒沁看到開門的齊佑,有一絲恍惚,他的眼神憂傷,傷痛自己的心。她呐呐的開口:“很晚了,我和爸爸要先回去,有時間會再過來。”

“那我送送你們。”

饒沁沒有拒絕。

齊家一家人都站在門口,道別。

兩家不再是領居,饒沁家對麵那間房子早已有自己的主人,平時不怎麼往來,但在樓梯間碰到還是會招呼,語氣誠肯,平和。

出了別苑,夭夭回頭望了望說:“齊眉姐姐家的房子真漂亮。”

然後是極細的一聲歎息。

回到家,饒遠誌就鑽進了自己的書房,那裏堆滿的都是藥書,還有祖輩們留下來的筆記、手劄。

饒沁洗了個澡,身心疲乏得要命,還是強撐起精神,看著俯躺在自己床上看連環畫的夭夭。她基本阻止不了儲物箱裏的東西被人使用了。

夭夭同饒沁睡一間臥室,在挨近落地窗邊擺了個小床,床單被套上印有卡通,床頭還擺著兩隻豬兜,粉色,憨態可鞠。

“夭夭,你能不能告訴我,那輛黑色的車裏是誰?”饒沁邊用毛巾擦濕漉漉的頭發邊用漫不經心的聲調問著,其實心底是惶恐不安的。

夭夭抬起頭看了看饒沁,眼裏是憐憫。

“我不知道。”

饒沁有些想抓狂:“你知道的,每次都是你在危險連緣把我拉回來,你是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夭夭很無奈,她能告訴她那個人是誰麼?她能說嗎?

饒沁雙手猛的抓住夭夭的手臂:“你知道,你一定知道,隻是你不告訴我。你爺爺當初也不肯告訴我,總說一些模棱兩可的話,我想知道,為什麼饒家的女人活不過三十歲?為什麼總有一雙眼睛讓我有置之死地的恐懼?為什麼我時常夢魘,一個死氣的女人麵無表情,一個嬰孩總對我陰惻惻的笑?這些,都是為什麼?”

夭夭的手臂開始緊緊的發疼,她努力的想晃開饒沁手,可惜不成功。

“姐姐,我真的不知道。”

夭夭哭了,淚珠如透明的水晶,一顆一顆往下落,落在棉被上,瞬間被吸入,不複見。

饒沁被夭夭的淚水震醒。

“夭夭,對不起,近段時間太多事,我卻沒有辦法跟任何人分擔。”

夭夭吸了吸鼻子,輕輕說:“姐姐,你相信鬼嗎?”

饒沁憐愛的拭了拭夭夭臉頰上的淚水:“夭夭嚇壞呢啊?這世上哪會有鬼。”

夭夭低下頭去說:“沒有鬼世上哪來的死人。”

饒沁聽不懂,隻是被這句話嚇到了。

半晌,夭夭像大人那般端端正正的說:“姐姐,我隻能這麼告訴你,關於第一個問題‘為什麼饒家的女人活不過三十歲’你可以去問饒爸爸,或許他知道。第二個問題,那個車裏的人是你熟悉的,但他針對的不是你,之所以你能查覺到他的存在和他所給予你的壓迫感,也是因為你與他很熟悉,因為熟悉,所以恐懼。第三個問題,我不能回答你,因為那是心魔。你有心魔,所以夢魘。”

饒沁半天沒有回過神,等回過神卻依舊是被人偷了魂魄似的一直撫mo夭夭的頭:“夭夭,你真的隻有六歲嗎?我怎麼感覺你有六十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