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章 獨行西域三萬裏4(1 / 3)

7、烏魯木齊一克拉瑪依一布爾津一哈巴河一喀納斯一白哈巴一布爾津一烏爾禾一奎屯

欲楊先抑的喀納斯之行,使整個新疆之行精彩起來,秋末冬初的喀納斯,是世界盡頭的冷酷仙境。烏魯木齊和克拉瑪依

從庫爾勒到烏魯木齊的路仍然大多是戈壁,途中要經過榆樹溝和幹溝,都是轉來轉去的山路,山勢很陡峭,山體巨大,離車很近,要把眼睛睜得裂了才能看全。

這是我第三次翻越天山,選擇了幹溝,下山是很陡很多彎的路,風景和去巴裏坤的天山峽穀類似,雄健的天山,紅色的、黑色的、黃色的、白色的、赫色的、紫色的幹枯褶皺的天山,典型的雅丹地貌.,非常漂亮。

終於翻過了幹溝,在達阪城一帶除了巨大的白色金屬風車陣以外,還有一個很大的鹽湖,在黃色的草地和紫色的遠山映襯下粼粼波光。從托克遜到烏魯木齊的高速公路風景也不錯,還在路邊看到了達阪古城和烏拉泊古城一一又是一個破城子。

終於又回到了烏魯木齊,了解她的人們稱她為混血的城市,城市裏快樂的漢人和維族人都穿著一樣的時髦衣服,不過臉部的線條不同罷了,當然,維族的衣著還是帶著民族特色,卻無法與南疆的濃烈風情相比,在南疆時,覺得一切很平淡,在這裏,才覺得那平淡才是真。

烏魯木齊的城市風貌已經大變樣了,汗騰格裏大寺淹沒在新建築之中,和新的現代建築沒有兩樣。人們都遵循了現代的生活方式,連著名的二道橋市場也變成了非常新潮的現代和後現代建築,磚砌的國際大巴紮建築設計得很漂亮,裏麵有家樂福大超市,有KFc,而二道橋市場裏賣貨的方式也和北京萬通幾乎沒有什麼區別了,不過所賣貨品仍然帶有強烈的新疆特色,可不管怎樣,總覺得像是在北京的新疆商店,而不是純正的新疆巴紮。我不禁要懷念南疆那份簡單和舒適的感覺了。

不管怎麼說,還是要過一把購物的癮,杏幹、巴旦木果仁、哈密瓜幹,新鮮而香濃的各種葡萄幹,芬芳的熏衣草,漂亮的頭巾,都是很好的禮品和紀念品。市場裏有個賣頭巾的攤位上有兩個非常漂亮的維族女孩,都身材窈窕,麵貌美麗,年輕而有活力,和他們漂亮的媽媽一起,讓我們心甘情願地把銀子大把大把花在她們家。至於小刀、銅器等南疆特產的紀念品,還是在南疆購買更正宗也更合算。

這是交替的一天,風聲就要回家,接替她陪伴我後半程的是阿東夫婦,晚上在當地朋友帶領下去了據說是維族貴族才去的餐廳吃飯,飯菜果然精致,裝潢也很華貴,但是卻覺得無味,和這個城市一樣,文明而無趣,不知道是在南疆吃得太自由還是城市的喧囂影響了胃口。好在阿東夫婦倒是吃得很開心。

飯後繼續體會這個城市的夜晚,國際大巴紮的廣場上有慶祝周年紀念的演出,衣著華麗的演員們都很漂亮。在熱鬧的廣場上響起了艾爾肯那熱情激昂的音樂,空氣中充滿躁動的情緒,似乎把我心中深處的惆悵也調動出來,讓我想起那個在三裏屯酒吧南街上見到他們的演出的晚上,我的血有點發熱,卻又無從發泄,風聲明天就回去了,漸漸上湧的依依惜別之情,加上這讓人激動的音樂和氣氛,仿佛在心中釀了一杯混合的酒,我知道我需要有個知心的伴侶,可是我又害怕,我內心渴望愛情,可是也想回避愛情的負累和傷痛。很奇怪,這幾天阿光不再有短信來詢問了。有時候我會忽然想到他,忽然明白他小心眼的緣故,能夠原諒,卻也無法容忍那一切。在二道橋市場門口看到地毯店,忽然覺得,阿光會很快找個人結婚的,他會過上他希望的日子,而我會繼續孤單,這是我自己的選擇,盡管內心有時會軟弱,卻也不能向寂寞低頭,因為我已經明白了很多,愛抑或不愛,都與寂寞無關。

和風聲分別的午飯是在二道橋市場邊的餐飲街上吃的,一樣的維族人,一樣的肉和饢,卻怎麼都沒有在南疆吃的那香甜的回味,賣肉串的阿克蘇人玉素甫問:我叫什麼?是上海人嗎?我說我叫龍貓哩,是北京人。店門前有一個回族的磨刀老頭,把一個自行車兩用,倒過來騎就當砂輪機使,很好玩的東西,他很認真地磨刀,人很老了,還在謀生。

告別了風聲,和阿東、明明裝車出發,太陽不錯,且不是很曬,北疆此時卻比南疆要冷了,秋色已經初染枝頭,一些變黃的白楊樹使得單調的田園風景增加了不少色彩,這裏比南疆要富饒,土地裏能種出很多種的莊稼,一路沒有見到不毛的戈壁,隻有快到克拉瑪依時才看見一些有荒草的荒灘,還有一個很大的湖叫做安集海。在奎屯附近,克拉瑪依油田裏的磕頭機一直延伸到天邊,這裏是磕頭蟲的天下。

克拉瑪依是個寧靜、幹淨的小城,建築都不太高,而且都是舊樣式新粉刷,街上人口音的漢語以外,絲毫沒有任何新疆的痕跡。下午的陽光分外美麗,金色的陽光灑在淡綠色的樓房上,那感覺令人愜意無比,一直就喜歡在這樣的陽光下躺在白被單上睡覺。

住下後就去看黑油山,那裏:是克拉瑪依油田初露端倪的地方,滑稽的是黑油山公園裏並沒有黑油山,而是有動物園、植物園、海洋館、遊樂場、古代酷刑展等等,門口一個四川婦女拴了一條黑白兩色的長毛狗,還不能親近。繞過公園,黑油山並不遠,神奇的天然油泉從這裏的地下冒出來,逐漸竟然形成一座瀝青為主的小山,黑灰色的怪山怪石中仍然有冒著氣泡的油池,黑色的原油亮亮的,映著藍天和夕陽。中間竟然還生長著蘆葦。自然的奇跡,為什麼不多些發生在我的祖國呀?!

太陽落山,空氣漸漸冷了,天黑下來,轉了半天終於在塔河路和光明西路的交叉口找到艾山江拌麵王,這裏的拌麵有很多種,茄子肉的很好吃,尤其是茄子,白白的,很有香味,他們的茯茶是帶玫瑰味的。

今天是頭一次一個人睡了,酒店的衛生間用了綜合淋浴房,讓我忽然想起白玉,風現在在白玉吧,去年的白玉,賓館有衛生間而沒有淋浴,洗澡要去縣城裏一個專門的地方,院子裏的平房裏有很多運進來的淋浴房,不知道今年怎麼樣了。

去年在白玉,留下的是遺憾和希望。

世界上有的地方,有的人,有的事,似乎注定在某一個時間,注定要和我們相遇,也有的地方,有的人,有的事,卻注定要與我們失之交臂。

魚莊老範噶拖寺

那個河邊的魚莊更像個人家,從白玉賓館出來,過河後沿著歐曲往東走一點,旁邊就路過他家的廚房,從小窗裏就能看見昏暗的燈下,一位大娘在忙碌著,問過,就是這裏,賓館服務員介紹的魚莊。轉過去才是正門,沒有燈的晚上,看不清門上的匾寫些什麼,隻記得匾額不小,進去是一間大屋,高而空曠,一桌人在打麻將,周圍幾個小屋,權做包間,廚房裏有水池,像農貿市場賣魚的那樣。點了兩條魚,各做一味。就像在個熟人家吃飯一樣,大家隨意,生意做的有一搭,:無一搭的,既然沒人招呼我們,就閑看他們打牌。牆上貼著大掛曆般的大照片,一張是白玉寺,角度不錯,都照全了,而且山腰上還浮著清晨的條雲,另一張也很:大,也是個山上的廟,但看上去沒什麼特別之處,跟前的竹躺椅上坐個男人,正好坐在照片下,沒法湊近看清上麵寫的字。那人仰頭向後看著我笑,我也和他做個怪樣,他起:身讓開,我和他道個叨擾,他很得意的告訴我,這些片片是他照的。

看上去很不起眼的已經有點發福了的壯年男人,很靦腆地笑著,頗有些得意,打牌的人說這是前旅遊局長,現廣電局長,沒想到還碰上這縣裏的人物了。這人叫做範河川,也算個攝影發燒友,還在北京進修過,看來絕對是這縣城裏的文化人,而且他還提到什麼山岩歌吧,見我沒什麼反應,就很無所謂的表示那就沒什麼好多談的了,弄得我覺得自己好像是個很out的家夥。那片子是用120機器照的,我說我不過是個初學者,用的不過是l35機,讓他又覺得我和他在攝影方麵也不在一個層次上,說這些都是過去做的,原來他曾經很輝煌,現在看起來有點失落。然後,他告訴我們,另一張照片上的寺廟叫做噶拖寺,離白玉縣城有50多公裏,是佛教後宏期在康區最早修建的紅教寺廟,在藏傳佛教史上地位非常,關於此寺及附近的八幫寺都有很多門道。仔細問了他路程,他還畫了示意的草圖,又談論了一番山岩樹葬和白玉寺全景的攝影角度,他說,要有向導帶著去山岩才好,路不好走,岔道也不好認,而要拍白玉寺的全景有兩個角度,早上去白玉中!學那邊,下午在白玉寺對麵的山上,剛好能照到一絲夕陽如佛光般照到寺廟的奇景。說這些的時候,老範的樣子很驕傲,很熱情,又不斷流露出一些清高的態度,話匣子打開又關上,可能是怕一發而不可收拾吧,大有英雄無用武之地的樣子。

這頓魚吃的美,又巧遇世外高人,還搞到了新的有大用的情報,不禁讓人竊喜,原來是自己孤陋寡聞,隻知白玉是個發呆的地方,不知道原來還有這麼多有趣的去處。

在白玉停留的時間其實隻有一個整天和兩個晚上,反複合計了半天,決定早上去拍白玉寺晨景,白天看白玉寺和噶拖寺,下午4點趕回來拍落日。卻不知這樣的如意算盤很快就被打破了。

山穀裏的城市就是這樣,早上8點太陽光才開始慢慢照耀進來,8點趕到白玉中學時,街上還沒什麼人,白玉是典型的山城,紅色的藏式木屋布滿山坡,小巷都是土路,早上挺冷,隻有小牛牛自己從家裏出來,晃晃悠悠的往有草的地方走去,每座房子都有木頭柵欄或者石頭的矮牆圍繞著,院子裏開滿燦爛的花,和房子上各色的彩畫一樣,豔麗得肆無忌憚。說白玉是縣城,其實我覺得和個鎮子差不多大小,能感覺得到這裏的生活恬淡而且舒適,住這麼漂亮的木屋,就算裏麵沒有抽水馬桶和淋浴又如何呢?就連做生意也有一搭沒一搭的那麼無所謂的樣子,牛也不用人管,簡直就是個烏托邦。

9點鍾,太陽照遍了白玉寺所有的房子,遠處山穀中升起的濃霧見光就散了,完成了一件任務似的,回到橋頭吃早餐。肚子早就餓扁了,剛才還背著架子爬了半天山,隻吃了兩塊怡口蓮補充熱量。橋頭的早餐店裏已經人不多了,旁邊的雜貨店裏掛著黃色和褐色的狸貓皮,忍不住又去看看、摸摸。對麵有個診所,幾個人在打點滴,其中還有個阿尼。他們也好奇的看著我們。這樣的情景往往能激起我偷拍的欲望,把相機放在桌子上角度不佳,於是調好相機,趁他們不備,舉槍發射,就像打飛碟一樣,速戰速決,等他們發覺時,我相機已經放下了,給他們一個燦爛的笑容作為謝意。

吃了包子、米粥,和旁邊的兩位客人攀談,原來他們竟是旅遊局的,問他們噶拖寺,他們都說:好啊,從白玉去噶拖寺要先到河坡鄉,那裏是手工藝之鄉,藏區製作藏刀、首飾的地方,很有名,值得停留啊。聽到手工藝三個字,我們眼睛都放光,我想的是女人頭上的梅朵,阿光想的是男人腰上的藏刀,這一路上淨趕路了,而且所到之處幾乎沒有什麼普通意義上的旅遊商店,給朋友們的禮物還一點著落都沒有呢。看來噶拖寺是非去不可了。

天色還早,阿光竟然覺得沒吃飽,既然打算去噶拖寺,不如在縣城先多吃點,下一頓等下午回來再說了,不過50公裏的路,怎麼也來得及。於是又去到對麵的另一家小吃店吃麵,排骨麵很大一碗,很多排骨,才不到5塊錢,不餓都流口水,我也強努著又吃了些。臨桌一個媽媽帶著三四歲的兒子,一邊吃,一邊等著小孩的皮試檢查。小孩怕打針,有點鬧,媽媽就逗他和我說話,也問起去了噶拖寺沒有,我說正打算去呢,媽媽就教那小孩說:娘娘(阿姨的意思吧),噶拖寺那裏什麼都有,好耍的很。小孩很高興又有點羞澀地學著說了,又說,2008年要去北京參加奧運會,樣子非常可愛,稚嫩的聲音至今留在我耳邊。原來連小孩子都知道那裏,一定是很有意思的地方。可惜後來一說打針,那小男孩還是不可抑製地大哭了起來,表示他的不滿。

世界盡頭的噶拖寺

終於我們啟程上路,往噶拖寺的方向駛去。出白玉縣城,沿著歐曲走上一陣,歐曲就彙入黃色波浪的金沙江了,對岸就是西藏的地盤,荒山、亂石,和江這邊沒什麼兩樣。路不怎麼樣,坑坑窪窪的沿江土路,不寬,有的地方是從岩壁中鑿出來的。早就習慣了這樣的顛簸和煙塵,陽光燦爛的日子,我們歡快地上路。

30幾公裏處,如期出現了贈曲,又一條彙入金沙江的小河,橋上兩邊插著很多旗,按老範所說,過橋右轉,沿贈曲上行..路的確不好走,不過也沒超出以前的程度。很快就到了河坡鄉,簡陋的一條街,一輛:趕貨車在卸貨,時間已是過午,把車停好,向好奇圍觀的老鄉們打聽藏刀,其中一個老者懂得漢話,很快叫人喊來一個壯實的青年,那青年漢子的家就在路邊,有4層高的一座大木樓,下麵兩層是幹打壘,上麵是原木,也塗成深紅色。穿過雜亂的下層牲口區,來到三層的一間工作間,隻見地上有個鐵爐,旁邊有個鐵砧,還有一些半成品的藏刀鞘和藏刀放在一邊,紮西青批,是那漢子的名字,大約有二十七八歲,他妻子和母親也從窗戶和門口張望著我們,紮西讓妻子給我們倒上酥油茶,解開一個白布包,裏麵有十幾把女式藏刀。

酥油茶和在飯館裏喝的不一樣,碗底有不少青稞粉留下。紮西和哥哥都是工匠,姐姐在縣城,姐夫是領導的司機,頗有門路,幫他們把成品販到成都等地,目前家裏隻有一些女式成品,我們看看不太滿意,於是他又把姐姐家的電話告訴我們,說在縣城姐姐家還有貨的。和他打聽首飾,他說做首飾的工匠都住山上的村子,而做刀的則住在山下,並不混住一起,原來他們內部也是有分工的啊。順便參觀紮西家的房子,最頂上的一層用來晾曬和存放糧食,中間的住人,最下麵住牲口放草料。房子還有地方沒有彩畫,紮西說房子斷斷續續蓋了兩年了,現在漢族的木工有事不在,隻好又擱置下來,一幢這樣的房子蓋下來,連裏到外要花上20來萬,旁邊有一家更氣派,有5層高,用的錢更多了。看來他們雖然生活方式還是舊的,但是兜裏並不缺錢。

生意沒有做成,紮西略有點失望,我們亦然,聽說我們要去噶拖寺,紮西連忙著急地說路不通了,這些日子他們都參與修路,前些日子下雨,有的地方路斷了,現在大坑很多,紮西比比畫畫地竟然說出“車子牙包的過不去”這樣專業的詞語來,讓我大吃一驚,他家有拖拉機,是從德格買過來的,看來觸類旁通啊。不過這樣的消息可太讓人失望了。

紮西還說,明年是猴子年,噶拖寺將有盛大的法會,有100萬人來參加,我想了想,估計不是他漢語不到家,就是對數字沒概念,100萬人,從德格排隊都快站滿了,大概能有幾萬人在這山上就夠壯觀的了,至於為什麼在猴子年有這麼大的法會,他就說不清了。法會在藏曆6月份,屆時有很多有地位的活佛和領導來參加,所以,現在噶拖寺的活佛正著手修築通往噶拖寺的路,一上一下,紮西們都去參加勞動,還有旅館,好接待大量的客人。原先的路很窄,隻能通一輛車。

見我們很執著地想去,紮西說可以先往前探探,不行再回頭。

出了紮西家,先和人打聽路,也有人說路雖斷過,不過我們的車可能還是能過去的,不管怎麼說,人寶山不能空手而歸呀,都來到這兒,上!

出了河坡鄉,往噶拖寺還有大概18公裏的山路。的確,如紮西所說,路斷過,而且很窄,多數地方僅容一車,仍然:有泥塘,不過我們的車能輕鬆應付。這次是沿著彙人贈曲的更小的河上行,地勢不斷升高,而且越來越陡,河很快變成了小溪。不多時,遇到對麵來的拉蘿卜的拖拉機和摩托車,問過後很高興,路是通的。看來紮西的情報不準確,幸虧沒信他。這一路上,我們聽到過很多不好的消息,比如說馬賊,比如說路很爛,每次我們都勇敢向前,結果都是沒出什麼事。這次可能也是如此吧。

山路越來越險,越來越窄,仿佛沒有盡頭,有時小溪竟然就在路上流淌,而路上也跟河床一樣,布滿碩大的石頭,不過景色還是很美麗的,白雲、藍天、蒼翠的杉樹,激流,感覺上和徒步登山差不多,對越野來說,是蠻過癮的。越來越奇怪當初建寺時,是如何選擇這樣一個閉塞無比的地方呢。現今如此發達的社會,來這裏尚且如此困難,當初就更難了。看來真的是為了修行,而不是為了爭取香火,可事實上,因為修行得道,佛法得到弘揚,即使是深藏山中,一樣聲名遠播。

過了山溝,又開始往山上盤,路更險,幾十米就是一個掉頭彎,而且坡度非常大,有時還要涉過橫過路上的小溪,那種時候就根本不是路了,都是石頭和水。遠遠看見頭頂上的山路上有輛大卡車在下山,於是找個比較寬的地方把車停好,等待會車。看著也就是在上麵幾十米的高度,竟等了足有十來分鍾,卡車非常小心地下行,看來路真的很險。

終於轉過不知多少道彎後,一大片紅房子出現在前方高高的山坡之上,不是在山坳裏,而是在山坡上,仿佛是在天上一般,需仰頭看才行,噶拖寺真的是不同凡響啊。見此景象,我們都很興奮,此行不虛。噶拖寺噶拖寺永遠的噶拖寺望山跑死馬,繼續爬升,噶拖寺始終在那個高度,仿佛永遠接近不了。就在此時,意外的事情發生了:正如我們所料,不斷的爬升加上高原空氣稀薄,我心愛的六自小切終於開鍋了。其實,這倒也沒什麼,打開機艙補水,水早就準備好了,再冷卻一會兒就好了,噶拖寺就在眼前了。意外的是,機艙拉線很緊,幾次拉動後,嘎巴一聲,最不願意發生的事情發生了,拉線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