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沒有遇到這樣的情況的我們對此束手無策,機艙蓋打不開,隻能眼看著蒸汽不停地冒。內心也像開鍋的熱水一般翻騰。唯一的辦法就是等待、盼望,希望車子裏的水不要噴出來得太多。情況稍平靜之後,發動車子準備繼續上路,阿光掛上前進擋,鬆開刹車,車子不動,給油,車子還是不動!兩人麵麵相覷,都有點發懵,難道?腦海裏找不到任何可以解釋這種莫名其妙現象的理由。滅車、拉手刹、著車、踩刹車掛擋、鬆刹車、鬆手刹,該走車卻仍然不動。熄滅發動機,兩人都默然無聲,此時車子停在一個大約30度的坡上,路隻容一車過,沒有掉頭餘地,倒車回去山路崎嶇,跟送死無異。手機沒有信號,遠處的寺廟也沒有固定電話,沒有上下山的人和車,機艙蓋打:不開,無法檢查也無法修理,河坡在18公裏外,18公裏的路,我們開車走了近1個小時,難道就沒有出路了?
空山無人,噶拖寺紅紅的房子此時就如同永遠無法到達的世界盡頭。遠方美景如商,我們卻無心觀賞,腦海中霎時一片空白,不敢想更糟糕的後果。鎮定,關鍵時刻,更需要的是鎮定,任何歇斯底裏的做法都會令事情更糟,唯一不能放棄的就是繼續嚐試。發動車子、掛擋、送手刹、抬刹車、給油、加大油門,車子轟然前行,繃緊的神經方才鬆懈,渾身競有點癱軟無力的感覺。
前行不遠,到達寺下白塔,遠看白塔下似乎有人披衣而臥,這裏已是噶拖寺的山腳下,垂直距離大約200米,抬頭隻見山和懸崖上的幾問房子,路從此轉上對麵山脊,看來還要兜上三五公裏才能爬上山去,而且,看起來和步行的小道無異。我和同伴都不約而同地認為,應該把車停在這個稍微寬敞的地方,徒步上山。於是開始在這塊麵積不大卻地形複雜的地方掉頭,這時候,那披衣而臥的人開始蠕動,頃刻間展開寬大的翅膀起飛,原來是一隻碩大的老鷹,老鷹低空飛行,擦過我們頭頂,看的我們目瞪口呆。
回過神來,但見山上一個身影沿著幾乎垂直的小山溝飛身跑來,從他沿途的情況來看,小路並不明顯,那人很快來到我們麵前,是個不會說漢話的少年,無法交流,隻能笑笑,他大概很少見到外來的人,所以挺興奮的,跑去看我們的車。我們背好東西,又仔細尋找小路所在,小路並不明顯,估計我們爬到廟裏至少需要1個來小時,在廟中停留也不會少於半個小時,所以來回需要2個小時以上,而從這裏回到白玉縣城需要至少1個半小時。,時間已經是下午2點,如果堅持上山,必然不能在天黑前趕回白玉,也就是說要等到明天才能修車,而明天我們的計劃是到德格,100公裏不到的路程,看路況至少要3個小時以上才能到達。修車不知需要花多少時間,而我們的日程安排很緊,根本不容有拖延的餘地,否則後麵的損失更大。而且,我們的大燈開關早在寧夏就出了問題,燈光時有時無,在去甘孜的路上的羅鍋梁子時就已經讓我們冷汗頻出了,所以一直避免夜間行車。我們一起分析了情況,兩人交換一下眼神,瞬間都做出決定,縱然心中萬般不甘,為了長遠的計劃和安全,現在就返回。就這樣,世界盡頭的噶拖寺漸漸消失在我們身後。但它高踞危岩,氣勢如虹的雄姿卻從此永遠深深烙在我的心頭,噶拖寺啊,我一定還會再回來的。
歸途的路途並不輕鬆,緊張得讓我們忘記了放棄上山的痛苦。雖然不再開鍋,但由於山坡坡度太大,車子即使掛上低速四驅擋仍然需要不斷采取刹車製動,在有些掉頭彎處,坡度大得感覺車子都快立起來了似的。終於,一股金屬高溫的糊味鑽進鼻孔,不好,趕快找個稍平的地方停下,此時刹車片已經過熱,水潑上去滋啦一聲化為蒸汽。好在路邊就是小溪,車上準備了不少瓶子,阿光和我不停的汲水給刹車片降溫,大約用了20瓶水後,不再H{現滋啦的聲響,於是繼續下山,刹車片很快升溫,我們不時停車降溫,幸好路邊有的是冰涼的溪水,這樣鬥爭了很久,終於回到了河坡鄉,從此以後的路程就沒有什麼坡了,我們的心才稍稍放下來。
回到白玉時天還大亮著,看著美麗的白玉寺,寧靜流淌的歐曲和趕來的朋友,我們一時間好像有了劫後餘生的感覺。很快找到修理廠,聯係了北京的技師電話指導當地技工拆下大燈,卸下螺絲,從前麵打開機艙,故障慢慢解決了,天也黑下來了。
從川西北回來之後很久,心中無限感受都比不過這次經曆帶來的衝擊,以往每次m行都十分順利,從來沒有任何意外,這次突發事件雖然很快平息,也沒有造成損失,但在心中留下很深的烙印,直到現在,還在為自己當時的決定而責備自己,覺得自己不如以前勇敢,不如以前膽大了,但是反過來想想,有舍,才有得,如果這次順利到達噶拖寺,也就不會對他念念不忘,不會對他耿耿於懷,不會反反複複去想他,更不會計劃冉去了。有些事發生時,結局可能已經注定。我們因此對噶拖寺有了認識和了解,這也算是最大的收獲吧。
距離穿越羅布?白的集結時間越來越近,我也越來越經常地想到即將見麵的切隊同伴們,也會想到風,正在大香格裏拉獨自遊蕩的他總是很快樂很輕鬆地腐敗著,並且給我發著輕鬆快樂的短信,讓我嫉妒,我們雖然從未同行過也從不見麵,卻能始終如一地保持著輕鬆愉快的聯絡,就像多年的老朋友一樣沒有隔閡。我喜歡這種暖洋洋的遙遙相望的感覺,就像在秋日暖陽下眯起了眼睛時的感覺。還有“撒旦的秘書”,自從阿裏歸來後,就再沒有聯係,此刻他和同伴們應該在唐蕃古道的艱難路途上吧,在:我內心裏,有時也會欽佩他的勇氣,但我知道,就像天堂和地獄的距離一樣,我和他之間的距離是不能用路程來衡量的。
簡單功略:
噶拖寺,噶拖位於四川省西部金沙江流域的白玉縣河坡地區白龍溝朵念山的山腰,海拔4800米,與西藏僅一山之隔。在寧瑪巴傳承三流,六大金剛道場中噶拖寺是最著名的一個(其他五個是土登多傑紮寺、白玉寺、協慶寺、竹慶寺、敏珠林寺)。距白玉縣城55公裏山路,路況很差。從白玉可以包車或搭乘班車前往,包車當天往返,搭班車需要在河坡過夜,然後在河坡找車上去,拖拉機我看更保險。
從白玉出發沿金沙江往北,在第二條彙入金沙江的小河處,過橋右轉,那橋叫做革學橋,橋頭有個和格薩爾王有關的遺跡,橋上欄杆上插滿紅色的旗子。
噶拖寺是康區佛教發祥地後宏時期複興的象征,有800多年曆史,堪稱寧瑪派的主寺,鼎盛時期僧侶多達18萬,之所以特別有名,是因為曆史上在這裏修行達到虹化的人特別多,據說800年問虹化的有10萬之眾。虹化是密宗修行的最高境界,人化做彩虹消失得無影無蹤,也可以說就是成佛了,這在我看來既美麗又浪漫,令人崇敬,難怪隱在山中那麼深還會這麼有名。而且,正因為是在山裏,才能夠真正好好修行,所以,得道的人也特別多,不像那些著名的大寺,喇嘛都很有商業頭腦,會拉讚助了。
另外,在噶拖寺還收藏著格薩爾王用過的弓等東西,這就更增添了神秘的色彩。河坡的手工藝在整個藏區都很有名,因為這裏原來是格薩爾王的兵工廠所在,工匠都是他所征服的霍國工匠。他的愛妃珠牡的家族的領地也在白玉的山岩一帶,用老範的話說,他研究了山岩文化很久,這裏在過去可是個交通要道的,在沒有汽車靠馬的年代,這裏山清水秀,海拔低,是個好地方呢。
白玉藏刀是很有名的,不過,好的都販到成都去了。
在白玉,所能買到的紀念品就是從當地雜貨店裏淘出來的豔麗的絲製腰帶,可用做圍巾,很長,砍到才5塊一條,到了丹巴一樣的就要10塊以上了。
還有就是氈帽,才15塊,戴著遮太陽正好。
在白玉還有一次有意思的購物經曆,離開白玉那天上午,吃了飯,我又衝到街上打算再買幾條腰帶,一個藏族男子攔住我,拿著一串老的紅瑪瑙石念珠問我要不要,他那種直截了當的態度嚇了我一跳,幾個漢子也圍上來看熱鬧,我仔細看了看,大小不一有50多顆,絕對是老的,已經被人用手摩挲的光滑柔和的很了,就是大小不一致,其中有幾顆色澤相當不錯,類似西紅瑪瑙。
他要價500塊~串,我說不要那麼多,就要其中幾個,他搖搖頭不幹,旁人相勸說也賣也賣,他想了想問你要哪幾個,給多少錢?我挑了5個,他說其中一顆大的他不賣,我又換了一顆,他要60塊,我說40。他不同意,就說不賣了,藏族人做生意是不會討價還價的,說多少就是多少,沒有商量餘地,於是一拍兩散。我往前走了幾步,覺得就是50塊的話,也是值的,於是跑回去找他,問他50塊行不行,他先說不行,我說是真心想要,給便宜點吧,他說55塊,怎麼也不能少了。看著他那老實淳樸的樣子,我想,估計他是真的需要錢用,:不然賣這家傳的東西幹嗎,想想55就55吧,難得的老東西,在北京絕不止這個價,已經占了便宜就別再變本加厲了。況且是可遇不可求的,藏區賣的首飾真料的並不多,都戴在他們自己身上呢。於是說好吧。
見交易成功,看熱鬧的人都知趣的散去了,我們來到旁邊一個院子裏,在一個窗台上把我要的珠子一個個摘下來,我給他錢,這時就剩兩個愛看熱鬧的小夥子,其中一個說我家還有,我見他胸前戴的一串大珠子很不錯,不過比較新,就說有就拿來看看,他轉身就跑去了。另~個也就十幾歲,高高大大的,挺精神,跟著我出院,我見他樣子可愛,就回身給他照了張相,他還挺不好意思的。
來到當街,那個小夥子真的拿了一串項鏈來、有珊瑚、蜜蠟、鬆石、瑪瑙以及配飾的藏銀珠,要價2000塊。每個都有白果大,有的有山核桃大,乍一看很漂亮。不過,仔細看,就是其中兩三顆石頭是頂好的,想想還是推辭了。他們也不惱,笑著送我們上路。
喀納斯,我的地獄,我的天堂
在寂靜的夜,曾經為你祈禱,希望自己是你生命中的禮物,當心中的歡樂在一瞬間開放,我想有你在身邊,與你一起分享。
——許巍《禮物》灰色布爾津
都說南疆看民俗,北疆看風景,不錯的,南疆之行,所見盡是大漠黃沙,而人與美食是最亮麗的風景,我內心悄悄盼望著,在最好的時間,去看那最美麗的喀納斯。根本不敢去想像我在喀納斯能看到什麼樣的風景,一切都要看機緣的,通常希望得很多,得到的總是更多的失望,更何況還有前些天老河們遊喀納斯不幸遇雨的前車之鑒。
克拉瑪依昨天的午後陽光給了我很大的迷惑,清晨,卻沒有預期的豔陽高照,薄雲籠罩之下,仿佛孕育著不妙的天氣,在白堿灘附近的彎道超車又被警察伏擊,因為是外地駕照,無法開具罰單,因而僥幸逃脫罰款的厄運,隻是教育。
天氣愈加陰沉,心情也越來越沉重。阿東夫婦仍然處於興奮狀態,阿東不停地拍錄像,幾乎所見一切都能令他產生興趣,而我在暗自擔心,幾乎不多說一句話,這樣的陰天在平地上沒有什麼,但是在山上就意味著雪,如果真的是雪,喀納斯之行即將成為一個最大的失敗。
所擔心的事情終於要發生,到達烏爾禾的時候天已經相當陰暗,根本無法遊覽,繼續前進,道路進入了修路地段,200餘公裏的顛簸令人生厭,盡管不用再擔心曲軸位置傳感器了,但車子增加的負荷以及路麵的惡劣,對車子的懸掛係統是個考驗,我能應付可能發生的故障嗎?陰天逐漸變成了陰雨,我的心也非常沉重,我把所有希望都壓在喀納斯上了,苦心孤詣地把到達喀納斯的時間安排在一年中據說是最好的10天內,希望美麗的喀納斯給我的旅行一個驚喜,至少是精彩的高潮,難道真的要以一個失敗的天氣來報答我嗎?!
路很差,還下著雨,完全沒有風景可看,:我的心情也和路一樣一團糟,每當路很差的時候就會想到阿裏之行,想到“撒旦的秘書”,我現在能深深體會到他當時的煩惱,作為駕駛者,所感受到的路麵和車輛的情況比乘坐者要多很多,因此也就承擔了更多的擔心和憂慮,而作為乘坐者,如果不:是特別設身處地去想,是根本無法體會這一切的。然而,這一切必須完全獨立化解,任何不安的情緒都絕不能暴露在乘坐者麵前,因為駕駛者是車的靈魂,對長途旅行的質量起著決定性的作用,讓我來獨自承擔這一切煩惱吧!
複雜的心理活動,完全被表麵的酷掩蓋,原來真正的酷是絕對來自內心的,忽然明白了為什麼很多電影裏演員酷的時候都麵無表情,唯其如此,才能壓抑情緒的宣泄,其實心裏早就要發狂了,沉默是金,是永恒的保持鎮靜的法寶。
憂慮的心情在到達布爾津後達到頂點,這個漂亮的歐式小城,完全籠罩在風雪天氣之下,朋友胖胖從山上剛剛下來,山上下雪了,路麵也比較滑,一切經典的喀納斯風景化為泡影。布爾津刮著大風,下著小雨,我們住在漂亮的別墅小樓改成的旅館裏,沒有暖氣,蓋著三條被子,和嚴寒做著抗爭,窗外還開著絢麗的花兒,它們也沒有做好準備迎接這突如其來的寒流,在陰霾的天空下依舊燦爛。我已經開始調整自己的心情,順應這一切意外的變化,盡力說服自己不要太過沮喪。後麵還有羅布泊要穿越,我必須保持良好的身體和心理狀態。前半程旅行的勞累襲上心頭,我打算順應自然,在這裏休息、寫作,逃避寒冷,逃避不美的喀納斯。與其看到她不美的一麵,不如把她的美麗藏在心裏,總會有機會看到她的美麗容顏,隻是我的機緣還未到吧。
布爾津的街頭,還用著長安街上那種複雜式樣的華燈,歐式的建築在夜色中仿佛夢境,隻好以吃當地特產的五道黑和狗魚等來平衡失望的心情,可是這樣漢式烹飪方法做出來的飯菜讓我沒什麼食欲,隻是果腹而已。我仍然沉浸在對和田的饢坑烤魚、烤肉、烤鴿子等美味的回憶中無法自拔,對北疆混血的飯菜沒有興趣。
布爾津是漢人和哈薩克人的天下,全城唯一的市場門口有個哈薩克女人用羊屎蛋在給人算命,她叫革命古麗,讓我把照片給她寄回去,卻無法正確寫出她的郵寄地址,我打算在信封上寫:布爾津市農貿市場門口算命的革命古麗收。
寒冷的夜晚,不舒服的洗澡水,寒冷的心情,滿懷希望來到喀納斯腳下,卻是這樣的情景,想不失落似乎都難。一個人的寒夜,失望之極的心情毫無防備地如泰山壓頂般襲來,似乎無法避免,我仿佛跌到了深深的穀底,可我必須承受和化解這一切。
五彩哈巴河
中秋節的早上狂風大作,偶爾露出的藍天給人以近乎絕望的希望,勉強打起精神來帶阿東夫婦去吃飯,打算好,如果天氣仍然不好,路也不好走就幹脆撤退算了。胖胖他們包的車今天去哈巴河,可是這樣的天氣裏,我絲毫沒有任何遊玩的興趣。
在餐廳裏遇到幾個北京來的自助遊者,他們一句不經意的話引起我的注意:白沙湖很美。那我們就去哈巴河,去白沙湖吧。
風大得好像能把車子吹倒,也吹走了天空中的陰霾,荒原上,草和灌木已經變黃變紅,色彩濃厚。風把烏雲刮走,天越來越晴,但是又有新的烏雲奔湧而來,狂風中,走來了轉場的牲口和駝隊,任憑大風肆虐,他們默默地走著。這個季節正是哈薩克人要把家搬到冬季牧場的時候,一直想看到的轉場的情景就這樣不期而遇,風依舊很大,天卻很藍,很藍,白色的、褐色的、棕色的牛羊在騎著馬的牧人們的驅趕下越過鐵絲網,向荒草灘深處走去,跟在他們後麵的,是婦女們帶領的駝隊,駱駝馱著他們的帳篷和全部家當,結隊而行,騎馬的牧人興奮地揚起鞭子衝我們大喊,情景激動人心。
我們衝下車去,追逐著轉場的隊伍一陣狂拍,直到最後一頭羊兒也消失在沙丘後麵。風大得能把人吹走,但是卻把我們的心情也吹的興奮得上了天。晴空和豔陽暫時化解了憂鬱和沉悶,冷沒關係,隻要陽光燦爛就好。
濃厚的秋色啊,濃厚的色彩,赤褐色的長草在隨風狂舞,如同女人的亂發,大片白樺林間,清澈的河水湍急地流淌,濕地中白鷺和野鴨翩然嬉戲,草原上牛羊成群,就連荒漠也充滿著神秘的顏色,步步都可以是風景,就如同俄羅斯油畫一般。肥壯的馬兒們悠閑地吃草,任由鬃毛在狂風中飄蕩,藍天高遠,白雲飛舞,白樺樹搖曳著金色的葉子,為我們奏著美妙的和弦。
過185團場30多公裏,有個水泥的大牌子上書“三連”,一條蜿蜒的小路,從沙坡上的白樺樹林中間穿過,延伸到樹林深處。白樺樹已經變紅,金紅色的葉子在藍天麗日下分外鮮豔,風不知什麼時候停了,陽光下溫暖充滿我們全身,我們整理好心情和器材,徒步穿過樹林,向白沙深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