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 獨行西域三萬裏1(1 / 3)

引子

我和我的小切不得不說的話

關於這次的新疆之行,是從去年就開始計劃了,與新疆的風沙星空交流了很久,原打算完完全全地一次遊遍新疆,新疆是個廣闊的地方,後來在研究資料後發現,想要好好遊曆新疆,僅憑一次遊遍全境是不夠的,每個地方都有其最好的季節,集中在兩個月裏遊覽是不能領略每個地方最精彩的一麵,比如伊犁的熏衣草,最好看是在6月,而巴音布魯克的天鵝湖最好要在6月,最遲不超過8月前,那拉提草原最美的季節也在6月,但喀納斯的最佳時間在9月下旬。

世間的一切都在於機緣巧合,剛巧老黑也要組織穿越羅布泊,這是我多年來夢寐以求的事,剛好可以一起完成。雖然遊覽新疆的計劃因時間的關係要進行縮減,隻遊覽南疆的人文和北疆喀納斯的自然風景,但更加精致,也有了再次去新疆的理由,夏特古道,熏衣草,巴裏坤,庫車峽穀,那拉提和天鵝,還有那麼多的精彩留待將來去享受。我真的有點擔心,當我把這些地方都去過之後,會不會產生獨孤求敗般的失落感,還是繼續細細回味並重現曾經的美好經曆呢?!一切隨緣吧。

活著說如果能開車出去,看到好的地方就停下來,想去徒步就去徒步,想住就在當地住一段時間,這樣的旅行是最好的了。他說得對,但我們目前都不可能那麼奢侈。

再次的孤單之後,得到的是絕對的自由和快樂,或許我真的成熟了,不再依靠外來的感情的支持也能過得很好;也或許是過去感情的經曆對我來說過於禁錮,讓我再次失去了一些自我。總之再次孤單的滋味竟然是前所未有的好,似乎也不急於開始新的感情,好像第一次嚐到了真正的快樂的滋味,以前的我是過於自律了吧。

風已經到達理瑭了,他的大香格裏拉之行就此拉開序幕。在這樣一個夏末秋初,我們都選擇了改變。分不清,是對過去的厭倦,還是對未來的憧憬,還是一種茫然的過癮,總之我們都選擇了‘一個轉折。

等待小切手術的過程是煎熬的,沒有車的日子非常失落,電視裏在放俄羅斯的人質事件,殘酷血腥,我們是多麼幸福,我們沒有危險,我們還能去旅行。

風可真快,轉眼到了香格裏拉,他的大香格裏拉啊,也是我想要的,我的香格裏拉呢?在哪裏?在哪裏?那年在中甸,曾經喝得大醉,說了很多英語的醉話,可是非常開心。那可是我和Finder的遠方最美最快樂的滇西北啊。

下午老河又打來電話,繼續說服我和他們一起走,他總是不放心我單車出發,而且車上沒個男人,他是真的很關心我呀。電話裏又和他說了自己的計劃,為了風聲必須先南疆後北疆的原因,而老牧們總覺得我的路線繞,或許是出遊的目的不一樣吧,我已經是精簡了很多行程的,一方麵出於自信,對新疆的研究已經這麼久了,另一方麵是出於對朋友的承諾和一點點冒險的願望,我一直執拗著,不肯接受老河們的好意,還有就是出於對這次旅行的完美的追求,可是,心裏也不免有些心虛,因為從來還沒有自己駕馭過這麼長的旅程。

老河囑我晚上FB時給大家上一課,可是下午卻在看《天空之城》時睡著了,醒來已經過了時間,不免懊喪,想想他們也很堅持,索性不去了,不管他們是否接受我的路線,還是自己堅持自己吧。

中午海盜把兩個軍用鐵皮油桶送來給我,還幫我買了個512的CF卡,又把他的移動硬盤和車載逆變器也借給我了,這下就缺繩子了。

沒有車的日子真的很難過啊。

終於結束了沒有車的日子,昨天提了車,今天試車,老常幫我搞定了續保險並把鏟子、繩子和高壓線都借給我用,晚上夥伴們為我們送行。

大灰狼和漫漫來了,還有就是即將去新疆的老河、老牧、清咖一行和即將在羅布泊彙合的老單,“撒旦的秘書們”,後來還有很多切隊羽協的朋友們也來湊趣,麵對大家的囑咐,我一點也不覺得孤單了,組織裏真溫暖啊。

1、北京一東勝一山丹一哈密

讓他們飛越這世界,3天內從北京到新疆,日行千裏,一氣嗬成。讓我們飛越這世界迎著邢天邊的夕陽穿過著午夜的星辰讓我們眼中的世界更精彩飛越這群山飛越那詰白雲海飛過那萬馬奔騰的綠色原野飛越那遼闊碧海藍天飛向那溫暖春天

7點,北京亞運村出發。

77點大同,328公裏。

75點25分,呼市554公裏。

車輪在高速路上飛馳,比車輪更快的,是我奔騰的心。

去年幾乎也是這個時候,也是從京大高速上開始了川西北之行,然而還沒出北京就和同行的阿光吵得不可開交,幾乎想跳車逃走,但關鍵時刻想到:不對,車是我的,為什麼是我跳?該把他踹下去才對。而現在,兩顆飛揚的心,擺脫了所有的羈絆,我們快樂地上路了。

風聲一早就來短信,說先別急著去接她,也別打電話給她,弄得跟地下工作似的,原來她騙老公是和我坐飛機去新疆,彪哥說想送我們上機場,而她正和彪哥周旋呢。如果讓彪哥知道我們兩個女生單車去新疆,一定打折她的腿,沒準還有我的,我也和家人說還有同行車,不是獨行,免得他們擔心,一周前出發的風也一樣,明明是要開車去大香格裏拉環線,卻和家裏說是去四川辦事,哈哈,人同此心!勝利大逃亡般的出發最刺激。

大同、涼城、岱海、呼和浩特、包頭,都是曾經走過的路,卻有著完全不同的感受,路還是那路,車也還是那車,然而我已經不是那時的我了。

大同近郊有個白馬城,一座古典小樓上真的有一個白馬的雕像,風聲說那就是白馬王子住的地方,嗬嗬,這次我能找到白馬王子嗎?我還需要找尋白馬王子嗎?

這次是在白天經過岱海,內蒙境內一個挺大的湖泊,湖邊有不少吃魚的農莊。然而要命的是,在美麗的湖對岸,佇立著一座冒著濃煙的化工廠,更要命的是,正對化工場的這邊,居然正在興建一座度假酒店。路上遇到更奇妙的一景,一群騎著摩托車的人,每輛車的後座上都橫綁了一匹驢子,比起以前看到的綁一頭羊來說更勝一籌。

到達呼和浩特前翻越小山,光禿禿的黃土上肆無忌憚地開著燦爛的紫菀,呼市,我再次接近你。

在呼包高速上接到切大隊隊友cE0(chinaEat0fficer)的電話,告訴我不要選擇包頭到銀川路段,聽取他的建議,還可以走一段新路,我們取道東勝(鄂爾多斯),在從九原下高速的時候,因為大貨車故障堵塞出口,我跟著當地司機作出了在高速公路上掉頭的“農民行為”。

夕陽金光燦爛,路邊的高粱和玉米已經成熟,在我高速駕車時,風聲用扇子為我遮陽,並根據光線方向的變化而改變著扇子的位置,保證我的臉不被曬到,這真是一種另類的奢侈,沒有親愛的風聲,我可怎麼辦啊?!哈哈!這次出門另一個奢侈的行為,是帶了自己平常使用的枕頭,因為每天要長途駕車,晚上的休息顯得尤為重要,差點就又帶了自己的被子。自己開車出來真好,不受任何限製,可以獲得最大限度的自由。

到達東勝時是下午6點多,天:還亮,得知去銀川還需4個小時,幹脆決定住下,誤打誤撞地住進了市政府邊的人大培訓中心,60元的標準間很不錯,停車免費,偌大的賓館隻有我們,寬大的院子又安靜又安全。我們兩個女人的駕車旅行,今天旗開得勝。

天上有很多星星,銀河也模模糊糊可辨,固不可與西藏的夜空相比,卻比北京強了很多,市政府大樓是新粉刷過的舊樓,樸實而漂亮,風聲憶起當年彪哥追求她時的趣事,此時聽來非常溫馨。好羨慕他們的生活啊。

風聲把今天的路書製成了表格,今天沒有達到目標銀川,不過,悠閑點不好嗎?

9點多cE0來電說到了銀川,並駕駛已經出現故障的小切繼續衝向蘭州,真替他擔心。

痛快地洗了澡,在浴室裏大唱:“他們說——我原是一匹狼——曾在孤寒的歲月中迷失……”我想,做一匹狂奔的狼一定很帥,我喜歡!

狂奔一天15個小時,1100公裏,狀態很好,非常興奮,打破了昨天的行車記錄,也是有史以來自己最長的連續行車記錄,不論是時間還是距離,完全體會到了駕駛的真正樂趣。

飛馳國道,穿越鄂爾多斯高原,下黃河浮橋,穿梭:在石嘴山的亂石路麵和大貨車大廠區之中,石中高速上一直以時速140公裏的速度飛馳,我的車表現真好,給我極大的安全感。在中寧下高速轉人省道,過黃河大橋,來到石空。

從來未能預料能夠舊地重來,石空和3年前沒有很大的區別,那也是個枸杞飄香的季節,我背著大包來看大佛寺,現在竟是自駕車來重過石空,車輪飛轉之間,往事不免浮上心頭。

那是一個金色的秋天,我和頭發一起在固原看過須彌山石刻,又來到石空寺。對寺中大佛的印象此刻全然也無,卻記得那寺中的老僧和寺後的古長城。

石空寺在石空當地是沒人知道的,當地叫做大佛寺。清晨的空氣清冽幹爽,太陽光均勻地撒向大地,農民們都把收獲的稻穀攤在路上晾曬,不時會有裝滿幹草的拖拉機經過,每輛車都大的驚人,那草堆上肯定是特別舒服的。

田地的盡頭是山,黃色的山崖上嵌著紅色的大佛寺,寺前是金沙村,穿村而過,剛收獲的蘇子香彌散在空氣中。大佛寺的圍牆外,還有兩座佛閣和一座山門似的建築,都是新建的吧,但是顯得並不新,還有新鑄的大鍾,已經是風雨滄桑模樣了。山頂盤旋著悠閑的野鴿子。遠遠的,一個老僧向我們走來:

“你們是哪裏來的?”

“我們從固原來。”這是我的一貫伎倆。

“你們家裏是哪裏的麼?”原來很精的,他競穿了一雙愛世克斯的高幫鞋,和灰藍色的短僧衣還挺相配。

“北京來的。”隻好從實招來。,

“你們是學生嗎?”

“是的是的。”就坡下驢,萬一要門票可以……

“你是外國人吧。”

“不是,不是。”這下可遭了,當成老外對待該多冤呢。

“這是什麼?”指指我的相機。

“女娃娃拿這個不好,給我,看我能不能用。哈哈哈哈。”

正想該如何對付他呢,他已經走開了,。

“給您照一張吧。”這可是個好機會啊,

“不要,不要。,哈哈哈哈。”愛逗的老僧走遠了。

沒有門票。

空山不見人,也無人語聲。一條台階通向寺後山頂,旁邊就是用著名的固沙法抑製住的沙坡。用稻草作成網格,再在其中種草,這好像是目前最行之有效的低成本固沙方法。山並不高,是呈橫亙的壩子狀的山型,由於遠遠的看見了山上斷續的長城和烽火台的遺址,所以一心想靠近去看個究竟。山頂到了,原來後麵是繼續綿延向北的荒山,高度都差不多,有一些深淺不一的溝壑。一座廢棄的烽火台,隻剩土堆,周圍散落著瓦器的殘片。長城向北邊和西邊輾轉而去,在山脊和荒原上留下曲折有力的筆觸。山坡上散落一些民墳,都是亂石堆的墳塋。還有一些治沙留下的工程,草網格裏種植了一些灌木,土地還是半沙化的。地上好像單車轍的小溝,原來是泄洪的“水利工程”,想來這裏雖然雨水不多,可是一旦下雨,土地的涵水能力差,山洪很容易產生。適當的疏導是必然的。

不遠處的戈壁灘漸漸變成了沙漠,在美麗的陽光下,沙丘呈現出介於粉紅和那不勒斯黃之間的曖昧的顏色,迷人至極。天至藍至純,沙丘上布滿各樣的足跡,就像細針在綢緞上繡出的花邊。沙子細極了,像麵粉一般細,和海邊的沙灘完全不同。沙丘總能讓人聯想到人體的曲線,可能是太柔軟的緣故吧,坐落在沙漠中的烽火台遺址也並不顯得孤寂,坐在沙丘上,遙望不遠處的黃河,兩岸布滿農田,母親河滋養了多少華夏的兒女呀。

沒有拾到想往中的沙漠瑪瑙,因為沙漠太小了吧,不過頭發在沙漠“做詩”後,偶然拾得遺珠一枚,比彈球略小,通體透明,表麵變幻不定的綠色光澤似有似無,內中還有一根頭發似的東西,顯得十分神秘。我們稱之為夜明珠,如獲至寶,妥善收藏,待回京後請專家鑒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