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個5000多米的山口,風曾經讓我注意采集其中一個山口的海拔高度,但是由於沒有向導介紹,也沒有遇到任何當地人,甚至根本無法確定他要知道海拔高度的到底是哪個山口,因此無法完成他交的任務。我們曾經一直保持在5000米以上的高度上行使了很長時間,大家也已經忘記了高原反應的滋味,景色很美,雪山、草原、湖泊,很多動物,狐狸、黃羊、驢、很多很多的旱獺。“撒旦的秘書”開著車在草原上追逐黃羊,黃羊很敏捷,總是跑開一段後回望我們,或者之字行前進,根本無法接近,美麗的動物,好像漂亮姑娘一樣迷人。
又經過了茶館,茶館裏的酸奶還是羊奶做的,吃了酸奶,就見到了漂亮的打加錯,湖很長,沿湖走了很久,水色不斷變化著,非常希望能在湖邊待上一天,藍色的、綠色的、紫色的、灰色的、黃色的湖水,靜靜相對,一樣能觀看到將來吧。
再過去,就到了塔格架溫泉,在一些黃色,紅色和灰色,綠色的石縫裏,沽沽冒著蒸汽,看上去沒有能夠洗澡的地方,於是沒有停留。終於到了去阿裏的路南北線的岔路,我們在此向西轉,去薩嘎取老環的車,而羅布多吉則向東,到22道班去等我們。
離薩嘎已經很近了,這段路已經被雨季洗禮得滿是大坑,路的對麵方向有輛大東風卡車陷進泥坑,一幫人在弄,但是沒有任何結果,藏族司機很高大,希望我們能到前麵接近薩噶的地方去報信,可是他漢語很糟,也說不清楚,我們的車開出去幾十米了,“撒旦的秘書”一直不能釋懷,他嘟嘟囔囊地說應該幫助他們,不如我們去把他拖出來吧,我們兩個車一起把他拖出來算了。和老常通聯後,我們又轉了回去。
當我們兩輛車停在卡車前麵,拿出了拖車繩準備拖車的時候,在場的藏族人都很驚訝,那輛大卡車加上裝載足有十來噸,而我們兩輛車加起來不過4噸而已,但我們還是決定試試,圍觀的人裏有一個牧羊的男孩能說流利的漢語,我們通過他告訴司機該如何配合我們的行動,就把兩根拖車繩連在了卡車上。“撒旦的秘書”躊躇滿誌,絲毫沒有把近10噸的滿載卡車放在眼裏。在他看來,拖卡車出困境,不隻是一樁功德,更是一個成就!
麻煩的是,卡車本身就有問題,發動卡車要用搖把搖的,讓卡車司機保持半離合狀態起步更是勉為其難,司機的技術也很成問題。不得已,又讓經驗豐富的老常幫司機先修理了卡車,並親自駕駛卡車,常夫人和“撒旦的秘書”在前麵駕駛拖車。
拖車繩漸漸拉直,一聲令下,兩輛切諾基怒吼著往前努力著,一次,兩次,三次,大卡車幾乎紋絲不動,小切的離合器片已經發出了焦糊味,可是大卡車隻是往前稍微挪動了一點,一鬆勁,就又掉進泥坑去了一一它太重了!
老常跳下卡車,衝常夫人喊著,“鬆開離合器!”再這樣拖下去,小切的離合器片就得燒焦,而V8雖然掛上低速四驅,憑借8缸的動力也無法奈何大卡車。
沒辦法!隻好放棄以切諾基幫卡車脫困的企圖,會漢語的男孩很願意交談,他說自己是在附近的牧民,在薩噶小學上三年級,今年9歲,可怎麼看他長相身高和言談話語都像個十多歲的少年。他稱讚我們的見義勇為,並在我們後窗上偷偷寫了:“西藏遊戲,OK!”幾個字。而他不知道,我們在發揚著切隊精神:絕不讓一個兄弟掉隊,同時我們也想表示,這是我們對沿途幫助我們的藏族同胞最好的回報。
即使不能親自拖卡車出來,也不能就此撒手不管,我們攔住了一輛同向的大東風卡車,並把拖車繩貢獻出來,仍然是老常駕駛受困卡車。頭一次,單股的拖車繩都被繃斷了,冉次接上,以雙股繩連接,這次大東風一使勁,加上常夫人在車後組織藏民們推車,終於把陷車給拖出了泥坑。功德圓滿,藏民們都感激北京來的熱情的人們,但是北京來的秘書可能心裏還是不免有點遺憾的,我和為為都知道他心裏並不滿足。
9、薩噶一日喀則一拉薩
再次走在老路上,回到老地方,感受再次不同,Thatiswhy旅行永遠那麼叫人著迷。
老環的水泵早就到貨了,昨天趁黑把水泵裝上。
著名的22道班已經達到了小鎮的規模,我們見到在此等候的羅布多吉,他從措勤卅來沒有回頭去拉孜,而是直接來此等候,我們在此加滿了油。顯然這裏已經變成了通往阿裏的重要中轉站,很多書上都詳細介紹這個道班,看到街上不少的修車店和房後的垃圾就能感覺到文明侵蝕的程度了,很多巨大的烏鴉和羊在起勁兒地揀拾垃圾吃,記得當初在尼泊爾,覺得那裏非常幹淨,根本看不到垃圾堆,更別說白色汙染了,看來這裏比尼泊爾還要富裕的,至少能產生大量的先進地方才能產生的以包裝材料為主的垃圾,藏式的旅館色彩鮮豔漂亮,還正在油漆。
一到上山的路上,老環的車又有開鍋的跡象,下坡呢,就逐漸好了,“撒旦的秘書”說是新水泵在適應環境,畢竟一來就在高原工作啊,不容易。老環的車水溫時高時低,我們稱之為冰火戰車。沿多雄藏布河穀行走,下山後有很多沙土翻漿路,好像這些天來這裏沒有斷了下雨,路越來越糟糕,我們趕上了雨季的開頭出發,而阿裏是很少下雨的,朋友們都曾經為我們擔心,現在看來如同小馬過河,經過了才知道是怎麼回事,如果是現在出發的話,估計要難走得多了,我們是幸運的。
傍晚進過了昂仁路口,昂仁是個雪山懷抱中的湖邊美麗小城,是藏戲之鄉,遠遠看到美麗的小城真想進去看看,但是終究沒有,“撒旦的秘書”決定趕路,他完全跑瘋了,阿裏的征途已經結束,他急著回去了。
糊裏糊塗地就進了拉孜城,稍加休息唱歌繼續上路,令人迷惑的是,來的時候我們竟然沒能進得拉孜縣城,從這裏開始,就是已經走過的路了。
天已黑,這條曾經走過的路經過雨季的洗禮,已經被水衝毀多處,早就不是來時的樣子。泥、石、水,布滿路麵,道路狀況更惡劣過阿裏的路,我們多少也該真正感受一下書裏說的那種極度的艱難了,其實,阿裏地區的降水量很少,真正在雨季對進入阿裏形成障礙的路段,都在日喀則地區和臨近日喀則地區的幾個阿裏縣內,我們非常幸運地沒有趕上酣暢的雨季,在淫雨來臨之前就進入了阿裏地區,但是回程終究躲不過雨季了。
老環終於開上自己的車了,他和海盜兩人衝在前麵,一輛當地的豐田吉普超過我們,當地司機仗著路熟,藝高人膽大,把車開得飛快,老環和海盜一個開車,一個緊盯前方豐田的紅色尾燈指路,顧不上道路顛簸,緊緊咬住豐田不放,希望借此能夠不再在黑暗中摸索前進。
這樣堅持了一段時間,電台裏傳來了海盜的聲音:我們爆胎了。這是此行中我們頭一次發生的爆胎事件,都說去阿裏需要雙備胎,我們的車上也準備了兩條,但是,沒想到的是居然是在即將到達的前幾個小時,才用上了備胎,海盜很麻利地換著輪胎,大家輕快地說笑著,就當是在休息,多虧海盜,讓我知道了如何換備胎,原來鬆動螺絲是:要踩到板子上去才行。
終於看見了日喀則的燈火,但我似乎並不欣喜。找了很久旅館都滿員,隻好住在最高級的山東飯店,當年來日喀則,住的就是這裏。幾天來日夜兼程,有地方睡就已經不錯了,從獅泉河出來至今還沒洗過澡,幾乎已經到了不洗澡的極限,如果像風那樣14天不洗澡,我想我會羞愧而死的。
洗完澡看見了鏡子裏的自己,居然連肋骨都明顯了,再一稱體重,自己也大吃一驚,竟然少了十幾斤,幾乎恢複到高中時的體重,喜出望外之餘,不禁懷疑秤是否準確,看來去阿裏比什麼方法都能有效減肥,竟把積年的脂肪都燃燒了。身體輕了,心似乎也輕了,我好像變了一個人,體重恢複到少女時代,心情似乎也是,“撒旦的秘書”把心事都留給在神山上了,我的呢,好像化掉了。
終於躺在日喀則舒適幹淨高級的床上了,20天來繃緊的神經幾乎徹底放鬆,從出發時的心懷期盼,到中間的起起伏伏,每一幕經曆都清晰在眼前,相信每個人的阿裏之行是不同的,這旅行是完全屬於個人的精神財富。
“走過來的路,是寂寞”,其實經過並不寂寞,一條路反過來走和正著走完全感覺不同,況且我們來是剛剛雨季,去時,雨季正酣。
明顯覺得路比來的時候要差了,一切的一切都要差很多,天氣也不好。不過,在路上遇見了同是北京的一腳刹車大俠,我們迎頭相遇,不能不說是一種緣分,相比之下後來在北京又在修車廠相遇,不過是個巧合而已。
“撒旦的秘書”也已經鬆懈了,不再那麼經心地繞開坑窪的地方,所以他非常敏感地覺得車很顛,噪音很大,他不斷地說車可能出了毛病,並在電台裏他提出了自己的疑問,向老常求教,我和為為都說根本沒有他說的那些噪音,而他根本聽不進我們的話,老常建議換了車來開試試,我和為為暗自發笑,大切的聲音已經非常安靜了,偶爾的顛簸造成的聲音根本不是問題,但是我們誰也不敢說明。
於是老常來開大切,秘書去開老常的小切,老常說:“他待會兒就知道他的車沒什麼問題了。”我和為為放聲大笑。果然,不多時,秘書以“唱歌”為名,停車並且和老常換了車,回到車上,秘書盛讚大切的好處:“我的車一點都不顛,真靜啊!”老常的手四電在他看來簡直驚人的顛簸,他根本不敢放開檔把稍事休息,我和為為繼續狂笑不止,~切都在我們意料當中,“撒旦的秘書”由衷地說:我的大切真好啊。相信我,這絕不是廣告。
半路上,秘書做主搭了個藏族妹妹,她搭的武警的車拋錨了。在半途上,我們遇到了草原上的賽馬會,隻是,已經下午,公共活動都已經結束,隻有少許的人在自發地跳舞,還有很多賣東西的帳篷,就像頭一次在當雄草原上遇到的賽:馬會一樣,這個時間,在藏北草原上,都會遇到不同規模的賽馬會的,相當於漢族的豐收集市。
我們在一個小村吃了酸奶,小村的建築有古代的堡壘,也有刷著“文革”標語的房子,就看見去賽馬會的拖拉機了,滿載著盛裝的藏民們。我知道,賽馬會的時候,他們會穿上最新、最華麗的服裝去參加集會,畢竟這樣集會對他們來說是太難得了,在這空曠無人炯的地方,任何有很多人聚集的集會都是那麼吸引人,對我們這些生活在人口稠密的城市的人來講,完全是不可思議的事情。
終於看見賽馬會的場麵了,藏族妹妹並不在意,因為她是在拉薩這樣的大城市生活和工作的新潮的妹妹,她告訴我們,那些帶獸皮鑲邊的華麗藏裝是屬於康巴藏族的,她看那些藏裝就如同我們看漢族農民們的豔俗衣服一樣。
但是我喜歡,喜歡他們那純真的笑臉,雖然沒有激動人心的跳舞場麵了。但是他們的喜悅仍然感染著我。在城市裏的人是多麼麻木啊!我們這些人從來不會表露自己的情感。而他們多直白多簡單多快樂啊!
到達拉薩和到達日喀則一樣,因為進入了旅遊旺季,旅館床位奇缺,隻好再次住進堅旅館。
10、拉薩一格爾木一蘭州一西安一北京
跌宕下昆侖,一天連續開牟17個小時,曆經1100公裏高海拔路段,跨越青藏高原,”撒旦的秘書”再次證明了自己。
驚心動魄的旅行平靜地結束了,接下來的會是什麼呢?
雨季的拉薩真的不可愛。每天上午都陰陰的,下雨,直到中午過後,天才晴一點。其實這裏是和北京有時差的,大概到2點才和北京的12點差不多。
我還想躺在吉日有彩畫的小房間裏回想過去,但是不行了,旺季的拉薩,這樣的旅館早就沒有了,老常一家在另一個旅館找到一個標準間,我們其餘的人隻能在剛堅的舊房子裏湊合了。
昨天和幾個不認識的藏族婦女睡在一個房間,她們很早就起床了,我就孤坐看電視,等男同伴們起床。他們4個睡得一定很好,直到很晚很晚才醒來。
終於可以去逛街了,帶著為為走小巷去八角街,走在吉日後麵的巷子裏,感覺不是在拉薩,而是在一個我很熟悉的地方,如同我家所在的胡同裏一樣,是的,我已經對這一切非常熟悉了,家具店、唐卡店、門簾店、饅頭店都在,一切和3個月前一樣,甚至街角化緣的老尼姑都以同樣的姿勢還坐在那裏,原來一個雲南人開的銅器店不見了,忽然在路邊看見了謝和佳的父母在乞討,就是那個“五一”時我給了他一頂帽子的孩子,他美麗白淨的母親懷裏竟然有個嬰兒,白白胖胖的,他高度近視的父親在旁邊戴著那頂我給的紅帽子,我和他們打招呼,他們也認出了我,我問謝和佳呢?他母親說去布達拉宮磕頭去了,又問他妹妹呢?他們就回答不上來,聽不懂了。
給了那位母親一點錢,他們也沒有別的收入來源,可能暫時也不想回果洛的老家去,走開後心裏不免有些惆悵。八角街還是那麼充滿誘惑,五顏六色的飾品讓人欲罷不能,不過我已經給自己打了預防針,也有了“五一”時的經驗,這次就買些精致的吧。
對於沒有來過藏區的人來說,太多的紀念品可以選擇,藏族的服飾本身多姿多彩,非常引人,在八角街購物與其說是為買東西,不如說是為了過癮。況且還能感受到濃鬱的藏族風情,因為環繞大昭寺的八角街是內轉經道,信徒們不停的轉經給購物的人們帶來了莫大的觸動。
街上還有不少尼泊爾飾品和物品店,但是其實很多小飾物都是內地來的,甚至有的東西在北京潘家園市場是堆積如山來批發的,這些都隻能靠經驗來識別。比起四川康區,同樣的物品這裏的價錢更貴,比如銅質的湯勺,要貴幾乎一倍,加上藏族人天生會做生意,價格往往高開,如果自己不知低走的話就要多花不少銀子了,但是,高興是最重要的,就算是揮霍式地購物,也花不了太多的銀子。
在我眼中,手繪的唐卡固然精美也值得購買,但是考慮到無法在家中供奉也隻好放棄,因為我已經無法僅僅把它們當成藝術品來看待了,畢竟,這是一個距離我生活如此之近的宗教產物,我無法漠視其真正的宗教和文化含義。於是我挑了一些老式的項鏈,用瑪瑙和藏銀珠子穿成的,其實是前幾年流行的式樣,現在不怎麼做了,所以價格便宜,而新式的鬆石蜜蠟珊瑚大多是假的,那些東西的產量遠遠低於瑪瑙,因此真貨的價格也高。
其實,手工比較好的藏式銀飾是從尼泊爾進口而來的,在尼泊爾時就曾經見到,價格便宜得驚人,在大昭寺廣場盡頭的室內旅遊紀念品商場裏,這種飾品比較多且相對便宜,但和尼泊爾相比價格還是上來了一大截,不過,比內地終究是便宜很多,也值得購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