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5章 孤獨求敗:走向帝國化的高原霸主(4)(2 / 3)

吐蕃扶植的吐穀渾王國活動地域大致在東起青海湖、西抵鄯善國,北到敦煌、南至柴達木盆地一帶,覆蓋了原來吐穀渾活動的整個區域。吐蕃將勢力推進至河隴地區後,吐穀渾活動範圍繼續向北、向西擴展。根據敦煌文書中的記載,於闐、鄯善、敦煌、涼州地區都有吐穀渾的活動痕跡,鄯善地區有“吐穀渾(阿柴)上部萬人部落”,敦煌附近有“吐穀渾(阿柴)路、吐穀渾千戶”,涼州節度使屬下有“通頰與吐穀渾(阿柴)千戶長”。

吐穀渾和吐蕃在社會形態、生產方式、生活習慣等方麵比較相似,都是逐水草而居的遊牧民族。吐蕃征服吐穀渾後,保留了其原有的社會形態。吐穀渾中的萬戶長、千戶長、都護等官吏大都需要經由吐蕃的最後確定才能就任。吐蕃也會吸收吐穀渾王族參與到其政治生活中來,727年,赤德祖讚任命外甥、吐穀渾小王為大論;745年,吐穀渾小王與論·莽布支聯合進攻唐地;吐蕃興建桑耶寺詔書中,盟誓者第一個人就是“甥吐穀渾王”;赤德鬆讚建造噶瓊寺盟誓書中也出現了“甥吐穀渾王”等。

吐穀渾歸附吐蕃後,必然要聽從吐蕃的安排,也要為吐蕃服役納稅。早在鬆讚幹布時期,吐穀渾部族就被要求前往積石山一帶為吐蕃戍守邊地。唐蕃戰爭爆發後,吐穀渾部族經常被吐蕃征調。吐穀渾部眾在進行生產的時候,會有軍隊監視,以便督促生產、防止部落糾紛,提高糧食、物品的征收效率。不僅如此,吐蕃對於吐穀渾田賦的征收高達六成,因此,吐穀渾民眾表現出了強烈的不滿情緒,經常有叛蕃奔唐的情況出現。699年,吐蕃大臣論弓仁率吐穀渾七千餘帳投唐;700年,吐穀渾部族數萬眾棄蕃歸唐,被安置在甘、肅、瓜、沙州等地區。734年,吐穀渾部落不堪忍受吐蕃的壓迫,奮起反抗。

隨著吐蕃征服吐穀渾,吐蕃將勢力逐漸推至西域地區。7世紀60年代,西突厥歸附唐朝,唐朝所封的西突厥彌射、步真可汗相繼去世,造成了突厥部落群龍無首的局麵,於是吐蕃趁機兼並突厥十姓部落,順理成章地將勢力延伸到西域。665年,突厥弓月部、疏勒等聯合吐蕃之軍,侵犯於闐。696年,論欽陵與後突厥汗國默啜可汗相約聯合出兵大唐,分兩路攻洮州、涼州,唐兵無法抵禦吐蕃與突厥聯軍的進攻,論欽陵斬殺涼州都督許欽明於陣前,此後突厥與吐蕃又不斷地連續進攻河西之地。吐蕃與突厥來往頻繁,732年,突厥毗伽可汗為紀念亡弟闕特勤立碑悼念,其中赤德祖讚派專使參加悼念儀式。

突騎施是西突厥的屬部,7世紀晚期逐漸興起。7世紀末,突騎施遷徙其牙帳,將碎葉川作為“大牙”,伊麗水(今伊犁河流域)作為“小牙”。突騎施興起後,也逐漸引起了唐朝的重視,突騎施時常派使者參加唐朝的各種慶典,唐朝也樂意罩著這個小兄弟,常冊封其可汗,並賜予各種榮譽稱號。吐蕃興起後,突騎施開始向吐蕃靠攏,732年,大食、突騎施的使者與唐朝使者李京一同前往吐蕃給讚普獻上美好的祝願。734年,吐蕃將王室公主嫁給突騎施可汗為妻,可見吐蕃和突騎施的關係已經密切到了聯姻的地步。同年,突騎施使者闕伊難如攜帶銀瓶、香子、赤縻等厚禮,偷偷越過唐地邊境、翻過蔥嶺,希望得到吐蕃的眷顧,並想與之聯合,但被唐朝的巡邏兵抓獲。唐朝皇帝龍顏大怒,派兵教訓突騎施。雙方戰鬥非常激烈,戰爭持續了兩年多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