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喝出聲,陰蓄帶著人圍著馬車,下一瞬,他的手便要掀開馬車的簾子,唐淼隻覺,自己的心在一瞬間漏了半拍。
陰蓄看了唐淼一眼,她一張精致的麵孔,那一瞬的驚懼還真是相當的叫人一見難忘,他一手絞著簾子,衝她笑的玩味,“唐妹妹這是做什麼,我不過是好奇麼,還不能瞧瞧了?”
“瞧瞧,有你這麼瞧得,帶著人圍著我的馬車,我看你不是想瞧,是想打劫吧。”
唐淼穩了身子,提著手中王權劍,一步一步走近陰蓄,馬車周圍的士兵皆是針鋒相對,可想起今夜裏麵前這少女身上所沾染的血腥氣,心中的底氣在瞬間泄了好些。
“打劫?”陰蓄重複了一聲,忍不住笑道,“哈哈哈,唐妹妹這說笑的本事還真是……”
“做兄長的不過是好奇,怎麼,不打算叫我參觀參觀你的馬車?”
一個馬車有不是房子,有什麼好參觀的,唐淼覺得,陰蓄的臉皮當真還可以再厚些。
唐淼心中正咒罵著這人,身後腳步聲傳來,須臾,唐銘等人已經站在她的身後,包括了今夜進了皇宮的唐家軍,他們規整的站在唐淼的身後,無一人同她打招呼,可此刻無聲的壓迫,將陰蓄直直的逼到了角落裏。
唐淼站在陰蓄的跟前,明顯覺察到了那些個攔在她跟前的士兵已經失去了戰鬥的意誌,他們的鬥誌和士氣,在一瞬間土崩瓦解。
兩手負立在身後,唐淼朝前走了兩步,那些個士兵生生給她退了兩步,一群人繞著馬車挨的緊湊的很,被他們圈在其中的陰蓄顯得有些狼狽。
“兄長既這般想……”唐淼抬頭看陰蓄,提議道,“不若兄長參觀完了,我帶著唐家軍參觀參觀你的王府,大家彼此彼此,方可互相體諒啊?”
“唐淼,你放肆,我的王府是好叫你隨便搜查的麼?”陰蓄的聲音徒然拔高了好些。
“哦,原來這是搜查啊,兄長可真是會雙標,那兄長在做什麼呢?”唐淼受教點頭,她倒是要看看陰蓄的臉麵究竟是有多厚。
“我不過是要瞧瞧你的馬車罷了,你這般小氣做什麼,唐妹妹想帶人瞧我的王府,去向父皇請旨便是,請來了聖旨,我便是恭候大駕。”
陰蓄這不要臉的模樣,唐淼看著就窩火,她今晚上本來就脾氣不好,這人是非得找她不快活是吧!
唐淼負在身後的手已握成了拳,唐峰在後頭看著,聽著陰蓄這人說這欠抽的話,按著他的性子,他才不管什麼天家顏麵,以下犯上,心裏頭隻想著上去就給人一拳才解氣。
唐峰心裏想著,步子才挪開了一點兒,唐悅的右手便死死的絞著他的左手,衝他使勁兒的使眼色,唐峰也不是不會看實勢的人,手上剛一覺察點兒力道,自己便清醒過來,隻死死的瞪著陰蓄。
“嗬,兄長還知道自己是這天麟的王爺啊!”
唐淼心中怒極反笑,右手一揚,帶著內勁的掌風直接將站在自己右側的幾個士兵震倒在地,她心裏鬱悶的很,手上可沒有留著情分,是以,站的離她最近的那士兵倒地後,當場啐了血。
圍困馬車的那一方圓被硬生生的撕出了個口子,唐淼不緊不慢的走到陰蓄的跟前,抬頭瞧了他一眼,手中寶劍已經毫不猶豫的架在了陰蓄的脖頸上。
“唐淼,你想做什麼?”陰蓄的脖子上涼的很,他低頭瞥了一眼那柄寒刃,瞧得他的眼睛疼的厲害,可那花白劍身上沒有散去的血腥氣叫他聞著如何都是反胃。
“做什麼?”唐淼笑,“兄長這話好笑,怎麼你的府邸要瞧還要請聖旨,我的馬車就叫你隨便看了去,且不說我是個姑娘家,就我鎮國將軍府當家家主的馬車,我那做太子的徒兒陰潯,沒得我的同意,我都可以直接將他從馬車上踢下去,何談兄長一個對天麟完全沒有建設,還要勞煩陛下傷神,耗費百姓稅負銀錢來操心婚事的王爺!”
唐淼這話說的狠戾,卻是瞧著眾多的大臣都往著這邊走,他們是不敢近前來瞧熱鬧,可她那話可是一字不落,傳的恰到好處,保管叫誰都聽得一清二楚。
陰潯是唐淼的徒弟,這兒,保不齊天子都不知道,如今說來,所有人震驚之餘,隻感覺,唐家這位小家主,是越發不能得罪了。
陰蓄自然瞧得靠著近的人,可就算是唐銘,也不會如唐淼這般說話不給人留餘地,唐淼這般,叫他麵上完全失了光彩,甚至不知道該給一個什麼樣的反應才算是適當的,是以,隻得青白一片後,又生生憋得通紅,可就是不吭氣兒,站在唐淼的麵前,似乎這般,他不說話,便是可以將他當錯不存在似得。
唐淼也不管這人,隻接著道,“兄長,若你執意要在這個時候犯渾要瞧,煩你現在進宮去討個聖旨來,我一定等著,或者,你瞧完了之後,陪我去你府上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