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鈞望著她,微微歎氣,“你太累了,正好趁此緩緩吧,趕緊回去休息養足精神了再說。”
蕭清沒有說話,走到一旁在桌前坐下,拿起文案繼續翻閱起來。朱鈞與邱石鴻相視一眼,無奈搖頭,終歸未再多言。
**
翌日。
蕭清出了一趟城,直奔那老婦住處。
連下了幾日的大雪終於停了,太陽罕見地從雲層出來,照在雪白大地上。蕭清騎馬直奔城外,半路上正遇見郝猛。
“二清子,還需再行十裏就到了。”
“嗯,事不宜遲。”
兩人駕馬飛奔,在正午前趕到了經常外的一個偏遠縣城。郝猛在前方帶路,在城中七拐八拐,總算到了一間普通的草屋前。
“就是這了。”
蕭清翻身下馬,推開木門走了進去。意外的院中十分幹淨,看出來是經過細心收拾過。牆角種著一株君子蘭,散發出淡淡清香。
“那老婦住的十分隱蔽,又深居簡出,周圍也沒有什麼人家,所以樓裏花費時間多了點。”
蕭清走進屋中,“她平日都做些什麼?”
“平日以織布為生,過的並不好。偶爾去集市,與縣城中的人甚少來往。”
蕭清目光掃過屋內散落的布匹和針線,隨即走到內室,“最近呢?”
“最近?嗯…聽巷子裏的人說,她平日裏偶爾會去十裏外的後山,不知做些什麼。”
蕭清望向窗外,“後山?”
“嗯,不過那極少有人去,聽聞是個亂葬崗,時常有鬼魂出沒。”
蕭清眸子一閃,推門走了出去。郝猛跟著她出來,“二清子,你要去?”
“嗯,你就在這等我。”
“等等!你是懷疑那老婦將屍體藏在了後山?”
“並非沒有可能。”
“但之前俺已經過去瞅過了,沒發現任何蹤跡。確實是一片亂葬崗,看著挺邪乎的,二清子你還是別去為好。”
“你何時也相信這些鬼神之說了?”
“不是有句話說寧什麼有,不能什麼無麼?”(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蕭清暗自翻了個白眼,二話不說翻身上馬,輕喝一聲迅速離去。
“哎二清子…”郝猛還想說什麼,但蕭清已經駕馬走遠了。
“這小子…”
蕭清駕馬來到山下停了下來,把馬拴在旁邊的樹上,朝山上走去。入目是一片雪白,由於這兩日下了雪,未融合的積雪充斥著道路上,地麵濕滑得很,不易行走。
大約走了近半路程,蕭清停了下來。望著越來越陡的山路,身影一閃,躍上了旁邊樹上,施展輕功朝山頂而去。
自從身體中的餘毒清了之後,她隱隱覺得輕功比之前更上一層樓。丹田的位置隱隱股氣流盤旋,隻是這些日忙於才子一案,一直未曾顧忌。如今看來…
眸光微閃,默念元祁交給她的心法,運轉起體內氣息,更快朝山頂而去。
身影在山野中迅速閃過,那速度竟比之前更快上三分!隱於暗處的無眼底掠過一絲詫異,亦施展輕功跟了上去。
很快便到達了山頂,入目是一片荒蕪,時不時有烏鴉啼鳴傳來,在空蕩的山野幽幽回蕩,更添了一分詭異。
果然如郝猛所說,這裏荒涼得很。目光在四周搜尋半晌,朝前方走去。一刻鍾後,仍未有任何發現。蕭清眉頭緊皺,那老婦始終相信義英將軍被人冤枉,所以才會將其屍首找地方埋葬起來。那麼,她會選擇何處?
一個不易被人察覺,又能讓她時時祭拜之的地方…
蕭清腳步驀地一頓,眸子銳利。
難道…?!
**
此刻的郝猛隨意坐在院子裏,無聊地望著天,“二清子也太慢了,天都快黑了,怎麼還不回來?”
一陣寒風吹過,郝猛吸了吸鼻子搓了搓手,“阿嚏!這天也太冷了,反正也是閑著,不如打套拳解解悶!”
說著就開練起來,一套拳法下來,身上逐漸熱乎起來。他幹脆一甩袍子,打起赤膊來!
若是有高手經過,定然訝異他虎虎生威的身法下,那靈活多變的步伐。如今的郝猛比起幾個月前一成不變的身手,更加難以捉摸了。
隻聽他一聲厲喝瞬間騰空而起,俯身向下,胸口一股豪邁之氣油然而生,輕嘯一聲一拳轟了下來!
“砰——!”下方的磨坊被他隱含內力的拳風轟得四分五裂!郝猛落地,暗道一聲不好,忙上前查看。
“這下糟了!等二清子回來定要大發雷霆了,這可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
說曹操曹操到。
忽然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郝猛轉頭就看見蕭清走了進來,頓時麵色一僵。
蕭清挑眉望著光著膀子的對她嗬嗬傻笑的人,又掃了眼旁邊一院的狼藉,麵無表情,“玩得可開心?”
郝猛訕笑著撓頭,“嘿嘿,二清子,你回來了?俺…這…”
“讓你老實待在這,就是這結果?”
“俺方才太冷了,就練拳來著,沒想到一不小心就…”
蕭清走上前,拿起碎裂的石塊查看著,“這磨坊,是後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