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照藍經理,我恍然大悟,我之於厲秉年也是如此,去年聖誕節之後的事不也是不了了之了,他前女友也是芸芸眾生,分手之後,再覬覦一下前男友也沒什麼可惡的,而我在不了了之之後,再覬覦一下厲秉年也沒什麼可恥的。
想到這裏,我輕鬆地笑了起來,看到蛋定君的不可思議,嘎然而止,“頭兒,你放心,我不會拿自己的前途開玩笑。”
蛋定君深深看了我一眼:“這就好。這年頭,男人沒有金石固。”
我深以為然。
回到家,我給言樹寫了長長一段信,大概意思就是,現在世界經濟形勢總體都不大好,唯有中國一枝獨秀,□□號召大家向中國看齊,索羅斯也號召大家向中國看齊,雖然背後有他們自己的考量,但不得不說,中國現在很有搞頭。既然如此有搞頭,我不和他去日不落,而是名正言順地呆在中國增長GDP,無可厚非。最後,我告訴他,與其等到結婚以後七年之癢分手,不如現在好好考驗彼此。警告他,不要在我不在的時候經不起誘惑,清白不保。
言樹的回信很快,短短一句話:“我向黨組織,向人民保證,要為娘子守身如玉。”
我笑得十分甜蜜……
光陰似箭,我和厲秉年再一次不了了之地道了別,值得一提的是,被我強取豪奪了之後,所幸他當時的表情既沒有一點□□焚身的前兆,也沒有羞憤難當的淒楚,關係又玄妙地遁回了彼此擅長十年之久的水火不容,那麼相處下來,總讓我有穿越失敗之後又被迫回穿的錯覺。而LISA一直戰戰兢兢,疲於奔命,充當敵我之間的傳令官。我有好多次欲言又止,但看到她總是莞而一笑,也就打消了建議她會美國本土的念頭,她是厲秉年的粉絲,女人又何苦為難女人呢。這當中,為了彰顯LISA不虛此任,我又重操了舊業,拐彎抹角地為自己搜刮了一輛小轎車,成為名副其實,有車有房的小資一族。這讓江米十分嫉妒,每每看到我的小粉車總有毀滅地球的奢望。這也不能怪她,同人不同命,按照婚介網的架構,像我這種品貌俱佳,有車有房,而像她那種品貌尚可,無車無房,離異無子的人,怎麼看我都勝算比較大。
近段時間,因為江米瀕臨被炒危機,私以為自己脫不了幹係,脫不了幹係的原因是幾天前我聯合了中華兒女又一次成功地羞辱了厲秉年,按道理,他不是一個小氣的人,但絕對是個記仇的人,為了撫慰他心靈的創傷,江米就成了刀下替死鬼了。我不得已把江米的冤案大包大攬給妄斷了,結束加班時,硬著頭皮給厲秉年打了電話。
厲秉年的聲音由遠及近:“這麼晚,還不睡。”語氣出乎意料的熟稔,難能可貴的溫柔。
我“啊”了一聲,有點發懵,我猶豫地說:“厲秉年,我是榮享,啊,你不是厲秉年吧?請讓厲總親自接電話。”
電話那頭仿佛也愣了一下,片刻才淡淡地問:“什麼事?”
我立刻毛骨悚然,說:“厲秉年你也知道我們幾個沒事喜歡開玩笑,你不要當真。”
“這和我有什麼關係。”
我嘿嘿笑了笑:“怎麼沒有關係呢?你可不能把事業看作兒戲。”
他哼了哼,不搭腔。
“在中國像亨潔這樣,踏踏實實搞實業的企業不多了,你要珍惜,沒定來年還會得到市領導的表彰呢。”
“我不需要這些。”他無所謂地說。
“啊呀,你不要幼稚了,我們這裏講究的是政府主導的市場經濟。”我又說,“喬以婉你知道吧,她可是新洲稅務所裏有名的稽查能手。”
“那個喬……是誰?”他遲疑地問。
“啊,喬以婉啊,江米的鐵杆,不要怪我沒事先和你通氣,得罪江米,就等於得罪喬以婉,得罪喬以婉,就是得罪了稅務所,你在新洲還想不想混下去了。回頭是岸啊,厲秉年。”我語重心長。
厲秉年良久沉默,應該是被我震撼得在精確估算得失:“小亨,你覺得這樣很好玩嗎?”
回答在我的意料之中,他向來是死不認賬的脾氣。
我隻好陪他入戲,昧著良心說:“人心都是肉長的,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亨潔去死吧。”
“小亨,你到底想怎麼樣?”厲秉年最終妥協了。
“要不周末一起吃頓飯好了,冰釋前嫌,哈哈。你說好不好。新洲有什麼你愛吃的?”
“隨便你。”他冷淡地回應。
但事實證明,厲秉年隨便起來不是人!我興衝衝領著江米喬以婉去新洲舊宅上訪,結果還是撲了個空…….
而後,又因為三缺一,讓我們打麻將也撲了個空。真是一個讓人倍感挫折的周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