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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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周末撲了兩個空,我和喬以婉都覺得江米下崗應該是鐵板上釘釘的事了。本著福臨門共進退的原則,我和喬以婉私下開始替江米物色新東家。期間,喬以婉因為要忙於省裏培訓的事,不得不對我就江米再就業問題寄予了厚望,她的目標很明確:“三元這麼大,總會有一個不勞而獲的工作吧。”我事後展開了細致排查,覺得除了公司領導職務,似乎其他崗位都不是那麼純粹的不勞而獲。況且,蘇時也已人走茶涼,藍哥哥應該不會因為我曾經替他快遞過幾包牛肉幹的點水恩,而將自己的領導工作湧泉相報吧。這真是一件看似簡單實則完成不了的任務。
我和喬以婉交換了意見,她十分爽快地降低了標準:“那就找一個不太起眼,但還能維持溫飽的工作吧。”我點頭亦然,左右看了看空蕩蕩的格子間,設計部的同仁都已經步伐一致奔食堂了。我心急火燎地衝向了電梯,去得晚,紅燒肉會被易手的。
我眼睜睜看著食堂小麥無視我的擠眉弄眼,木無表情地把最後一份紅燒肉倒進了我前麵一個男士的餐盤裏。我沮喪地無法自拔,長歎一聲,男人啊,薄情起來真是殘酷。
那男士一回身,看到我,頷首微笑:“榮享,好久不見。”是藍哥哥。
“藍總,您來考察紅燒肉了?”我打著哈哈,咽下幾口口水。
藍哥哥笑說:“唔,那就,一起吃吧。”
我毫不客氣地點點頭。
我跟著他一前一後來到領導專座,那裏早已有一位麵如冠玉的男士等候。我略略垂涎了幾秒,把他歸為采花賊一類。說他是采花賊,因為他渾身都散發著“路邊野花,不采白不采”的浮躁。
我心滿意足地嚼著紅燒肉,心思活絡了:“藍總,好巧啊。我昨天還收到蘇時的郵件,嘿嘿,她還和我抱怨紐約無人,話裏話外透著對您的思念。”
藍哥哥大約不太好意思,微微笑了笑。我又想再開口,被他的手機鈴聲打斷。他說了句抱歉,站起身,走開了去。采花男目光灼灼地打量了我,笑眯眯地說:“小姑娘,說話不盡不實,亂拍領導馬屁。”
“你懂什麼。”我不高興地瞥了他一眼。
“嗬,蘇時那種人怎麼會開口說想藍勝璟。”他篤定地說。
善意的謊言被揭穿,我有些下不來台:“渡人姻緣,勝造七級浮屠。”
“我怎麼不知道。”他不屑道。
“你是誰啊你。”我煩悶地瞪他。
他擺了個自以為是的姿態,笑而不答。
“你了解蘇前輩嗎,你知道她飲食習慣還是她三圍多少啊?”我忍不住譏諷。
“看不出來,你和蘇時感情還那麼深啊,你叫什麼名字,我怎麼以前沒見過你。”采花賊終於三句不離本行。
“嗬嗬,大叔,現在不流行這麼泡妞。”我冷笑。
“你叫我大叔。”
采花賊不可置信地看著我。
“是你先叫我小姑娘的,不然叫你他大爺?”
“你怎麼說話的?……你知不知道我是誰?”他極力克製。
“你是三元領導?”我詫異,采花賊多醒目啊,以往員工大會上,沒有見過這麼一號人物啊。
“不是。”
“那你是來收水電費的?”我又問。
“當然不是。”他臉色發僵。
“你是晉陽交通大隊的?”我最近夜深人靜時,誤闖過幾次小紅燈。
“有你這麼問的嗎?”他臉色不大好看。
“既然都不是,那你是誰,關我什麼事?”我聳了聳肩,坦然地說。
“我是天闕的葉容軒。”他頗為自豪地自報家門了。
“哦,大叔,你的名字取得真好,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是天闕大老板呢。”我平靜地說。
“哼哼,不巧,我正好就是天闕大老板。”他怫然不悅。
“大老板就大老板唄,暴發戶才喜歡喜怒形於色呢,你也太不禮賢下士了。”我嘟囔了一句。
葉容軒顯然氣得有些發懵,老半天沒搭理我。我獨自吃完了紅燒肉,忽然想起江米找工作的事,靈機一動,問:“你真是天闕大老板啊,你想公司進個人是不是很輕鬆。”
他嫌惡地看了我一眼,哼了一聲。
“啊,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我有個遠房表姐,以前學的就是工程製圖,現在幹銷售,一直想來投奔我,我看她的條件進你們公司挺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