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不管她們倆再怎麼不和,梁媗也不可能會與另一方成為朋友的。最起碼,在當下梁媗是從未在長平公主或唐夢瀾的身上看到這種可能性的,而此時唐夢瀾的加入,也隻能算得上是真真實實的雪上加霜了啊。
梁媗在心底想了想,最後還是決定此時起身向長平公主告辭是再合適不過的時機了,畢竟唐夢瀾來了嘛,她的注意力想必再也沒機會投到她身上去了。
“公主殿下,我………”
“長平公主殿下,真是好久不見,請開門一敘吧。”唐夢瀾的聲音,中氣十足的嬌嚷起來,那傲氣十足的聲音同時也響徹在了梁媗的耳旁。
“梁三姐,走吧。”長平公主自是不會怕誰的,她雍容爾雅的起身,抬手捋了捋絲絲頰畔的秀,轉頭看著麵無表情的梁媗就嫣然一笑道。
“公主殿下,請。”梁媗生生的忍下了要伸手去揉太陽穴的衝動,扯了扯嘴角,擠出了一絲笑容後,便也與長平公主一同起身,在宮女們打開了碧玉棱花的雙合長木門後,就舉步走了出去。
“原來是唐姐啊,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長平公主率先迎著唐夢瀾的目光就開口笑道,但唐夢瀾卻是在看到梁媗時怔了一怔後,才彎起了嘴角。
“原來是梁三姐啊,剛剛我還在想,除了那些眼熟的侍衛外,剩餘的那幾個會是哪家的人呢,居然能有這個榮幸與長平公主殿下同屋而坐,想不到原來是三姐啊,真是好大的麵子。”
“唐姐笑了,不過是與長平公主殿下在禾豐齋之內偶遇罷了。這不,也是恰巧碰見唐姐了嗎。”梁媗並不理會唐夢瀾的夾槍帶棒,反正她也有轄製唐夢瀾的事情,隻是不至於在長平公主的麵前與她鬧僵罷了。
終歸這兩方,誰也不是好相與的,隻是因了楚孤的關係,在一定要選擇傾向時,梁媗是會毫不猶豫的偏向長平公主罷了,但很明顯的,現在卻並不是“一定得選擇”的時候,因此梁媗也不願意在這時落了唐夢瀾的麵子。
畢竟若在平時也就罷了,但在這個時候,在長平公主的麵前,要是她讓唐夢瀾丟臉的話,那可就是結下大梁子了,雖然梁媗不懼,但她也不是那種喜歡到處惹人嫉恨,時時等著別人報複的人。
梁媗輕飄飄的就把唐夢瀾的挑刺給擋開了,而麵對梁媗那靜似古潭般的琥珀色眸子,唐夢瀾也是覺得沒意思的很。
而且如今他們英王府有求於沈氏,所以唐夢瀾也不好再繼續對梁媗露出咄咄逼人之態,因此她頭一揚,就又重新看向了長平公主,“公主殿下,真是好久不見了呢。”
“也沒有多久吧,賞花宴上一別,至今不過就是幾的時間,唐姐還真是健忘呢。”
“雖隻是幾的時間,但我看公主殿下氣色與之前相比,真是差了不少呢,所以一時之間也就忘了時間了,還以為我們是有好久沒見,公主殿下才能有這般變化呢。”
“那可就真是多謝唐姐關心了,在那樣的夜色下居然還能記得我的神色如何,這般的心愛護君上之情,本公主還真是感念不已,想必這也是英王殿下教導有方之功了。”
長平公主和唐夢瀾一上來就是互不相讓的互相譏諷,那淺笑嫣然之間的深冷攻擊,是聽得梁媗身旁的念湘都暗自驚愕不已,這兩位看起來都是雍容華貴之人。
尤其是長平公主,在剛剛與梁媗的對談之間,更是讓念湘覺得其為人必是溫文大方者,與此時眼前這個正與唐夢瀾言語鋒利得針鋒相對的人,完全就想不到會是同一個人。
而念湘正驚愕莫名的時候,旁邊那禾豐齋得掌櫃的卻已經汗如雨下了,這還真是怕什麼就來什麼啊,眼前這三個互相對立而站的三個女孩,可謂是如今建安之內身份最貴重的三個少女了,平時任何地方想邀得其中一人出席,那都是大的幸運了,但今禾豐齋一來就全都到齊了。
若是在往常,那這掌櫃的是想都不敢想的,可此時等到它真的生時,這掌櫃的的卻連想死的心都有了。
梁媗、長平公主和唐夢瀾是誰啊?那可都是之驕女,若她們之中有誰要是願意隨便動動嘴皮子,那禾豐齋離倒閉也就不遠了,更別若她們有誰在這兒受了氣,對禾豐齋不滿,那到時候可就不是單單關門大吉就能了事的了。
禾豐齋得掌櫃的從剛剛開始就一直都在心裏祈禱,千萬不要城門失火殃及池魚,但以現下的情況看來,可能殃及池魚的時候也已經不會太晚了。
“公主殿下、唐姐,不如我們進屋再細聊吧,這兒人來人往的,又這麼多人看著,始終是有些不便。”
可就在那掌櫃的都快萬念俱灰的時候,已經安靜了好一會兒的梁媗卻忽然開口了,並且出的第一句話就差點讓那掌櫃的跪下磕頭謝恩了。
“哼,既然梁三姐有請,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叨擾。”唐夢瀾看著長平公主冷哼了一聲後,就徑直往梁媗的那間雅廂而去,隨即長平公主也對著唐夢瀾的背影不屑的扯了扯嘴角,便也舉步入屋。
而長平公主和唐夢瀾能這麼配合,主要還是梁媗的話戳中了她們,這兒是禾豐齋,人來人往本就是熱鬧至極,她們站在這裏針鋒相對,那別人不就全看進眼裏去了?
雖然長平公主和唐夢瀾都不是在意別人眼光的人,更她們更不是願意給別人看熱鬧的人,因此梁媗一開口,她們便也就意識到站在廊上這般的唇槍舌劍,並不是很適合的行徑。
於是兩人就都一前一後的進屋去了,而在梁媗正準備也舉步進去時,禾豐齋得掌櫃的連忙低聲向梁媗謝了又謝,反而使得她一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