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7章 善良與堅強(1)(3 / 3)

流年似水,學生時代的記憶已越來越模糊了,不知怎的,惟有這位女同學當年喝下那杯白開水的情景卻依然曆曆在目。

時至今日,我才明白:有時候,人生中一個偶然的細節,卻讓你用一輩子的時光去體驗和感受。

五、一個日耳曼男人的眼淚

萊勒鎮是一個典型的德國北方小鎮。小鎮丁字路口北側有間堪稱小鎮一景的修鞋店,這間修鞋店臨街的正方形大窗戶下,有一個用紅白大理石修建的專為非洲捐鞋的“捐鞋台”。台子四周有一圈精美秀麗的白石欄杆,每個欄柱頂端都有一顆心形石雕,台上四個柱子擎起一個呈穹隆形的鍍金石頂棚,看上去很像一個小巧玲瓏的涼亭。

幾乎每天捐鞋台上都擺放著各種各樣的鞋,這些鞋從外表看非常幹淨,同新鞋沒有什麼兩樣。一位德國朋友告訴我,大部分鞋是七八成新的,隻是樣式過時或是過了季節,還有些人將壞了一點兒的鞋先拿到修鞋店去修整,然後做些技術處理如打鞋油、噴香水、換條新鞋帶等。我又好奇地問:“這麼多漂亮的鞋為什麼捐到這家修鞋店?能保證捐到非洲嗎?”這位朋友似乎聽出了我話中的弦外之音,他忙笑著說:“我可以向上帝保證,店主弗裏茨先生不會把這些鞋挪作他用,他是一個充滿愛心的好老頭。”

一天我又到小街散步,轉悠轉悠終於抑製不住好奇之心便走進了修鞋店。店內正麵牆上懸掛的一幅黑門大照片赫然映入眼簾:一個瘦骨嶙峋的黑人躺在雜草叢生的公路旁。兩手抱著流血的雙腳,痛苦萬狀的表情震撼人心。“請坐吧!”滿頭白發的弗裏茨老人詫異地看著我,“不是修鞋吧?”他問道。我正為自己既不是來修鞋也不是來捐鞋而感到尷尬時,老人連忙說:“沒關係,沒關係!請坐,來我這兒參觀的人遠比修鞋的人多。”我這才坐在一張潔淨的沙發上,仔細打量這間十七八平方米的修鞋店。室內窗明幾淨,非常現代化,絕不是我印象中的那種修鞋店。

我先從這張照片談起,慢慢地同老人聊起來。這張照片是弗裏茨於60年代在漢諾威參觀一個圖片展覽會時看到的,他有生以來第一次在眾人麵前流下了眼淚。“那是一個日耳曼男人的眼淚,絕不是輕易流淌的。”弗裏茨反複強調。後來他設法從拍攝該照片的德國通訊社記者那裏索取了這張照片,並從記者那裏了解到許多背景情況。記者采訪這個非洲國家時有70%以上的人沒鞋穿,長年打赤腳,一次他們開車外出,途中遇到一位不慎刺破雙腳的黑人,他抓拍了這張照片。

“這是一張獲金獎的照片。我並不懂藝術,對我這個同鞋打了一輩子交道的人來說我想的是另外一方麵的事。”說到這裏,老人慈善的雙眼噙著淚花。老人十幾歲就在耶拿的一家鞋廠當學徒,幾十年的製鞋生涯使他練就了一手絕活。60年代中期的這張照片改變了他的人生,他萌發了向非洲捐鞋的想法,於是他辭去了鞋廠主管的職務,辦了修鞋店並修建了捐鞋台。弗裏茨除修鞋外,還為畸形腳和特型腳定做鞋子,每天都要親手縫製幾雙鞋捐給非洲。

弗裏茨的行為感動了許多人,本鎮和附近城鎮的人們紛紛前來捐鞋,後來萊勒鎮修鞋店名聲大振,人們從德國四麵八方專程到萊勒鎮捐鞋,還有不少外國遊客也聞訊前來捐鞋。當地市政廳專門指定民政署抽專人協助弗裏茨處理捐鞋事務。

我告別老人,走出修鞋店,迎麵碰見一對前來捐鞋的中年夫婦,隻見他們打開一個大包將5雙大小不等的鞋子整齊地擺在台上,原來他們還代表3個因上學不能前來的孩子捐鞋。

在即將離開萊勒鎮的一天傍晚,我又一次來到鎮南小街,夕陽把它絢麗多彩的餘暉灑落在小小的修鞋店和捐鞋台上,遠遠望去竟顯得那般金碧輝煌、華麗富足。一會兒,弗裏茨老人懷抱一摞紙盒從店裏出來,他躬身台前用顫抖的手將一雙雙鞋分別裝入不同型號的盒裏。望著老人的背影,我腦海中浮現山照片中那張非洲黑人痛苦的臉和弗裏茨老人慈祥的麵容,我眼前的一切變得模糊了……六、想及他人

時下的綜藝節目中往往穿插一些要現場嘉賓回答問題的節目,時下的嘉賓往往非常機靈,那些來自異國他鄉的、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奇形怪狀的東西,隻要導遊小姐一聲“這是幹什麼用的呢”,他們都能憑著豐富的想像,爭先恐後地說出種種答案來,而且,總能猜它個八九不離十。

卻有一次例外的意外。

那是我們十分熟悉的東西——電梯,問題是:電梯裏總有一麵大鏡子,那大鏡子是幹什麼用的呢?回答踴躍異常:

——用來對鏡檢查一下自己的儀表儀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