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正正色道:“這彈琴初學時難在不能熟;等待練熟了,又最怕不能生;這裏所說的生並不是初學時遺忘、斷續的生澀。古人講琴,貴在得心應手。即勾皆之妙,穿度之齊,呼應之靈,頓挫之妙。除非十分純熟,十分掏洗,十分膠化才能練到非指非弦,非勾非剔境界。這就是我所說的生鮮蕭散之氣”
“公子洞見。老夫佩服。”不知何時已多了一位老人。他胡須蒼白,滿臉皺紋。
子正一驚。回頭看到這位老人,他向丁美音道:“這位老者是?”
丁美音道’“是家父”
那名老者搶道:“老夫丁溪隱。老夫方才有事外出,回來時風小女和公子“高山流水遇知音》因此一起在船尾不忍打擾。實非有意欺瞞公子。公子莫怪。”
子正隻是不作聲。望著丁美音。
丁美音道:“爹,你方才出去幹嘛?”
“我怕他們追來。出去看看。”
丁溪隱眉頭緊鈹。悉容不展。
丁美音眉鋒一抬道:“他們來了嗎?”
丁溪隱道:“不知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我早就想和他們拚了。隻是又怕遷累了你。”
丁美音求道:“不,爹爹。咱們避著他們就是了。他們輕功那麼好。咱們還是快走吧、1!”
“既然知道,還不束手就擒!”
子正抬頭一看,艙頂上立著一個人。一個濃眉大眼,一個麵色梨黑,手裏各持一台蓮花燈。
方才子正上船前,艙頂並沒有人。子正坐在船上竟絲毫沒有感覺船上多了兩個人!甚至感覺不到船的晃動!他們兩個人這像兩片羽毛落在船上。輕功之高,實在是匪夷所思。
丁溪隱道:“四大飛俠,隻來了兩個。躡影,追飛怎麼沒來?‘
那們身穿白衣,麵目梨黑的人道:“好耳力。一聽便知我們是誰。可是你又怎麼知道隻有我們兩個來了?”
“很簡單。我雖然在艙中看不見你們。可是我一看船的吃水深度便知船上有幾人。”原來他聽到風馳,電逝追來就觀察畫船吃水的深淺來判斷艙頂有幾人,好製定尋敵的策略。“
“哦,你還有這本事。”
丁溪隱歎道:“我這本事也是你們逼得我無路可走。我在無意之中學會了。”
“哼!有趣,我倒要聽聽”
“誰都知道四大飛俠輕功無人能比。我要是走陸路,恐怕早被你們擒住了。因此,隻能走水中。經常和船打交道。也就學會這本事。”
“那你剛才回來之時為何沒有發現?”
丁溪隱歎道:“方才我聽這位公子論琴才致一時疏忽大意。”
“丁溪隱,你叛教出逃,到底為何?”
丁溪隱道:“我過夠了整日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生活。兄弟們之間不得說說笑笑。整日相互猜忌。相互監督那有什麼趣味。還不如死了好。我看著有些兄弟因日常口誤,便被人告發招致殺身這【之禍實在痛心。甚至連睡覺我都害怕有人藏在床下聽我說夢話”
“這是幫規,人人都要遵守。偏你特殊不成。”
丁溪隱道:“道路以目,不如死了舒服。哈哈”
“你鐵定了心要叛教?”
丁溪隱表情美女楚道:“我隻想求個解脫。隻要你們放過我,女兒,我馬上跟你們走,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那麵目梨黑的人斷喝道;’不可能!一人叛教!全家連坐!“
“好、1!我今天便與你們做個了斷。”
我平日裏顧著同門情份一直不肯出手。你們既然如此咄咄逼人。我就跟你們較個高低。“
那濃眉大眼的人道:“痛快!我早就想領教丁隱劍法的威力”
丁溪隱大喝道:“那還等待什麼,出手啊!”
“唰”地一聲他抽出一把黑如墨染的鐵劍。
子正看形勢危急一觸即發。早就提劍在手。淩風劍映上月光沉沉如秋水。丁美音也提劍在手。
那兩個白衣人把荷花燈輕放在艙頂。相背而立。一個縱向船尾,一個跳到船頭,乳膠剛落下。便與子正他們交上了手。
子正對付那麵目梨黑的人,丁美音。丁溪聊那濃眉大眼人打做一團。船身劇烈搖晃起來。
子正隻覺一團白影圍著自己根本看不清那人的麵目,他隻有把淩風劍舞成一團護住周身各處要害。然而這樣使劍頗費體力。一味亂揮亂舞沒多久,子正便覺右臂酸軟難當。那人看出破綻,數指點出。子正檀中。百會、大椎、雲門、中府、周身幾處大穴一麻。便呆立不動。那人最後一指點出在子正尺澤穴上,小臂力道全失。淩風劍脫手定在船上。左右亂晃。
丁溪隱,丁美音還在與那人纏打。不過沒多久,便也被製服。
那人拔起定在船上的淩風劍,看見劍脊兩邊鐫著現行字:瓊台厚積晶瑩雪,玉濯凍結透骨冰!
“啊!淩風劍,”同,風馳喜道
“這可又是大功一件。恭喜,恭喜”
電逝笑道:‘我們四大飛俠不分彼此,你說這話可就見外了。”
風馳忽然精神一振道:“且慢!他既然有淩風劍說不定也會有《禦劍淩風》”
電逝拍下腦袋道:“哎呀!你看我什麼腦子,總是顧眼前”
他轉身問道:“你這把劍啊來的?劍譜在啊?‘
子正道:“我師父送我的”
“你師父是誰?”
子正還沒有回答,丁溪隱大罵道:“馬淩風欺師滅祖,殘害同門,連自己的弟子都不放過。原來你是他的弟子。我真是瞎了眼“
子正聽他侮辱自己的師父本想反駁,仔細一想:那樣不就是承認了馬淩風是自己的是你,他正然說:“我理你是江湖散人蕭伯玉,這把劍是送我的。”
風馳道:“原來是劍走偏鋒,險中求勝的蕭伯玉弟子。劍譜在啊?’
子正說:“我沒有劍譜,師父也沒有,我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
電逝道:“好小子,你叫什麼名字,老子給你師父捎信,讓他拿劍譜來換你。”
子正心想:蕭伯玉是師父的朋友,他雖然不知道我是馬淩風弟子。總該知道這其中的玄妙。他若是來或許還能救我一命。我家仇末報。師父將交待給我的事也沒辦成可不能死。“
子正答道:“我叫王子正”
“啊!”風淩,電逝齊聲驚呼。
“你就是那個海上破賊的王子正?”
“正是在下”
他毫不猶豫地說
電逝說:“錯了,大水衝了龍王廟!原來是本教的恩人,多有得罪。”他說完,便替子正解開了穴道
子正臉漠然望著他們,電逝說:“你救了我教不少弟子,雖然被官兵抓去了不少,可兄弟們依然感激你的恩情。”
風馳說:‘慢!誰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江湖中人都知道這個人對我有恩,若是他是假冒的,來騙我們,那又怎麼說?“
子正怒說:“是可殺,不可辱!”
電逝說:“還是你相怕周全。正公子,你莫怪我們。見了教主你把當時情景細細說來,我兩兄弟到時候再負荊請罪就是了”
子正說:“見什麼教主?”
風馳說:“到那裏你就知道了。淩風劍我先收著。驗名正身後,我自會還你”
子正無可奈何,隻有任他們擺布
子正說:“那好,你先給丁前輩,丁姑娘解開穴道,我保證他們不跑便是”
“恕在下難以從命。他們是本教重犯,一點兒都不能疏忽。”
風馳,電逝守著丁氏父女,子正持槳朝他們指引方向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