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順和樊稠來到南營時,正好看到麵色陰沉的胡軫在收攏羌胡兵,他的身後已經有了近三千人,其中大半羌胡兵都是昨夜被張遼解救出來剛剛歸隊的。
二人急忙向胡軫行禮,胡軫掃了二人一眼,冷冷的道:“樊司馬辛苦了。”對於高順他理也沒理。
胡軫此人出身涼州大族,被譽為涼州大人,最是排斥中原之人,包括並州人,他連呂布也看不起,何況是高順區區一個軍司馬。
高順臉上並沒有流露出不悅的神情,隻是沉默著退在一旁,跟著胡軫一行向中軍大營行去。
而樊稠則是迅的向胡軫稟報了昨夜一戰的情形和戰果,聽聞袁紹跑了,胡軫陰鷙的神情露出一絲緩和。
“張遼呢?”胡軫走了兩步,問道。
樊稠道:“張都尉率兵追趕袁紹去了。”
“哼!”胡軫冷哼一聲,不屑的道:“袁紹昨日就被本將打殘了,張遼對付一群殘兵,居然還讓袁紹逃走了,實在無能!”
“這!”樊稠有些不滿,大聲道:“袁紹在這裏有一萬人,豈是殘兵,我等昨夜苦戰,張都尉多處受傷,卻衝鋒陷陣,連斬敵人大將,豈能是無能!”
胡軫有些震驚的看著樊稠,好一會才冷哼一聲:“莫忘了自己的身份,你是我涼州人!”
樊稠氣的麵紅耳赤,想要再爭辯,卻被一旁的高順暗中阻止。
高順是看出來了,這胡軫分明是來找張遼麻煩的,更有可能會搶奪軍功,他麵上沒有不滿,但心中卻有些焦急了,隻盼著張遼能盡快趕回來。
雖然張遼地位也不如胡軫高,但不知怎的,高順心中卻相信張遼定會有應對辦法,實在是這幾日來張遼給他的震驚太多了。
果然,胡軫到了中軍大營,看到那好不容易收攏回來的四千匹戰馬和堆積如山的輜重,眼裏放出貪婪的神色。
“張遼既是去追趕袁紹,一時半會定然難以返回。”胡軫指著戰馬和輜重:“將這些戰馬和輜重運回孟津,放在這裏不安穩。”
“胡中郎!”樊稠反對道:“還是等張都尉回來再定奪吧。”
胡軫臉色一下子陰沉下來,怒斥道:“河內賊寇眾多,豈能放在這裏!這些戰馬本就是本將麾下騎兵的,何況相國命本將側翼作戰,本將有專斷之權,豈有張遼話之處!本將的話就是軍令,誰敢違背!”
“這……”樊稠麵色漲紅,卻無力反駁了,官高一級壓死人,何況是軍中,胡軫更比他高了好幾級。
胡軫看了樊稠一眼,冷哼一聲,又向北麵走去,看到了被俘虜的袁紹士兵,不由大步過去,掃過那些俘虜,看向樊稠和高順:“這些俘虜附逆作亂,又殘殺我麾下士兵,還留著做什麼!全部活埋!”
“胡中郎!”這次樊稠沒有話,高順卻毅然站了出來:“這些俘虜乃張都尉下令所留,要交給相國,不可妄殺。”
“好!很好!”胡軫看著高順,冷笑道:“你是呂布手下的司馬吧,真是好大的膽子,膽敢違抗軍令,當本將不敢斬你嗎?”
“鏗!”胡軫抽出腰間長劍,森然道:“本將便是斬了你,諒呂布也不敢什麼!”
“保護司馬。”高順還沒有行動,他麾下的一幹並州兵立時衝過來,護在他麵前,一個個怒視著胡軫。
“爾等並州人想要謀反乎!”胡軫大喝一聲,一揮手,他身後數錢羌胡兵將高順和他麾下的五百多人圍了起來。
胡軫看著高順,眼裏透射著殺意。高順與張遼同是並州人,恨屋及烏,便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