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中郎不可!”樊稠見狀大聲道:“高司馬是奉命行事,豈有謀反之意!”
“樊稠,爾何時也如此目無本將了?莫非爾也要與這些並州人一道作亂乎?”胡軫森冷的看了樊稠一眼,朝身邊幾個親衛喝道:“將他綁起來!”
五六個如狼似虎的羌胡兵猛衝上去,將樊稠抓了起來,樊稠懾於胡軫職務,不敢過於反抗,隻是掙紮著大吼:“胡中郎,某不服!”
“將這個妄自尊大的涼州人押下去!”胡軫冷喝一聲,不再理會樊稠,轉頭看向高順,森然道:“本將再問一句,退不退開?或是這些俘虜死,或是爾等死!”
高順麵無懼色的道:“某奉命看守俘虜,不得軍令,不能退開。”
“好!很好!”胡軫陰冷的道:“如此庇護俘虜,看來你們並州人果然與關東賊兵暗中勾結,包藏禍心,昨晚一戰定有蹊蹺!”
他此話一,一眾並州兵對胡軫無不怒目而視,高順抱拳沉聲道:“胡中郎此言太過,我等將士分離殺賊,浴血疆場,何來勾結之,大營慘狀,曆曆在目,胡中郎豈能視而不見?”
胡軫眯著眼睛,哼道:“此皆本將麾下六千精銳白日鏖戰之功,便是那三千夜襲士兵,也有大半是我涼州精銳,與爾等並州人何幹!”
高順握緊拳頭,雙目錚然看著胡軫,沉默不語,遇到這種虛偽無恥的人,他什麼也沒用。如今他隻希望張遼能盡快趕回,張遼臨走前曾提醒過他,如果孟津胡軫來了,無論如何,先退讓一番,等他回來。所以胡軫先前的跋扈,高順全然沒有理會,但此時胡軫要殺俘,他得張遼命令保護俘虜,卻絕不容後退了。
“我並州兒郎豈有弱者!”這時,高順身邊一個軍侯卻不忿胡軫的蔑視,大叫:“不比你六千涼州兵大敗而回!”
“找死!一個雜兵也敢與本將話!”胡軫臉上閃過青氣,厲喝一聲,手中長劍猛刺向那軍侯胸膛,又狠又厲。
高順見狀,心中一沉,眼看那長劍就要刺到身邊軍侯,他來不及拔劍格擋,伸手就拍向劍鋒!
哐啷!胡軫長劍落地,那軍侯的性命保住了,高順的手卻鮮血淋淋,被劍鋒割開了一道深深的口子。
“司馬!”高順身邊眾將士見狀,頓時洶湧起來,幾個親衛急忙幫高順裹紮傷口。
胡軫長劍落地,不由大驚,顧不得撿回來,急忙後退兩步,看著麵色冷肅的高順和一幹並州兵,惱羞成怒的厲聲喝道:“來人,將這幫作亂的並州人全部抓起來!誰敢反抗,格殺勿論!”
“是!”一眾羌胡兵大吼。
“司馬,我等衝上去,先殺了這個人!”高順身邊的那個軍侯躲過一劫,卻絲毫沒有畏懼,怒火更甚。
“司馬,動手吧!”其他幾個軍侯屯長也是義憤填膺,看著圍上來的羌胡兵,毫無懼色。
高順沉聲道:“不可妄動,先拖延時間,等張都尉回來。”
眾人雖然不忿,但高順一向令出如山,他一話,幾個將領隻能遵命。
事實上,高順心中也是怒火熊熊,但他要顧及手下五百並州兒郎,卻不得不忍,這五百並州兒郎是呂布交給他的,死在戰場上也罷,但如果死在這裏,他又如何向呂布交代!
他此時也不能反抗,一旦反抗,便形同叛亂,他為人雖然剛正勇猛,但不是匹夫之勇,更冷靜,更忠義,縱死也不肯給張遼和呂布招禍。
那邊胡軫暴跳如雷,麵色猙獰:“殺!誰敢反抗就殺!”
數千名羌胡兵隨著胡軫滿含殺氣的命令,麵容也跟著猙獰起來,看著他們,殺氣畢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