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不知取舍(2 / 3)

這種不合作運動開始沒多久,管理員李琦在論壇上發了一個帖子,說自己每次去食堂吃飯,看到桌上很多沒有收拾的餐具後,非常生氣,所以他要號召新生尊重傳統,做有素質的帝國理工人。雖然說的有些道理,但卻沒有切中要害,而且那種居高臨下的口氣,著實讓人反感。

高豐歲讀完帖子後氣憤不已,他覺得老生在欺負新生,於是針對李琦的言論,發了一個帖子。他說端餐盤是為了方便後來的同學吃飯,是出於好心,但端不端是大家的自由,不能強迫人家做。尤其是那個遊手好閑的大叔,著實讓人氣憤,幫忙分揀餐具是為了減輕食堂員工的負擔,但他該做的事不做,卻指揮著好心人幹活,都是讓“有素質的”慣壞了。

兩個帖子發布後,論壇立即分化了。老生們多數支持李琦,開始三言兩語的攻擊新生。有人甚至說出:今年是不是擴招過分了,都找來一群什麼玩應。大部分新生都支持高豐歲,雖然初來乍到,但很多人已經敢於向老生的霸權挑戰。一個新生發表言論:有些人被動慣了,看到別人起來反抗,就罵人家不是淑女。老生批評新生,說他們不該頂嘴,要尊重師兄。新生則認為人人都是平等的,跟父母和老師都可以據理力爭,何況僅僅早入學一年的同輩。

最後,李琦再次發帖,說關於端餐盤的討論到此結束,誰不端誰就不是帝國理工人。論壇暫時平靜了,這是爆發前積蓄能量的兆頭。

盧梭本來屬於第三陣營,“端盤門”事件,他一直持觀望態度。雖然他也討厭那個遊手好閑的大叔,覺得讓自己這個殘疾人伺候那位大爺很不公平,但他認為還可以忍受,畢竟世界本就沒什麼公平可言。這幾天,他一直在嘲笑高豐歲的幼稚,因為後者整天對著電腦,不停的刷論壇,期待新內容,看到不爽的言論後便大吼大叫,激動不安。

然而,當看到李琦“不端盤就不是帝國理工人”的言論後,盧梭的火立刻上來了。因為身體原因,他從小總挨欺負,所以特別討厭霸道。他實在忍無可忍,發了一篇帖子,諷刺李琦,說他一個狗屁論壇管理員居然這麼大官威。“思想自由,兼容並包”是帝國理工的精神,違背這個精神還好意思說自己是學校的人。

此貼一出,論壇又沸騰起來了,大家不再討論應不應該端餐盤,新生與老生的對抗更加激烈了。新生說老生倚老賣來,總想占領道德製高點,把持話語權,嚴重違反了帝國理工精神。而老生則說新生剛來沒幾天,居然談論起帝國理工精神,十分可笑。

就在雙方吵得不可開交的時候,李琦做了一件出人意料的事——封了盧梭和高豐歲的論壇ID。然後,又得意的發了帖子,說自己殺人後剛洗過罪惡之手,然後又開始損兩位新生,說他們沒素質,不懂規矩,還在論壇上挑釁,所以就把他們禁言了。

這是“端盤門”的轉折點,此前,不管火藥味多濃,大家隻限於說。當李琦使用手中的權利,向兩位持不同意見者施加暴力的時候,事情的性質就發生了變化。無知的李琦原本希望殺殺新生的威風,可他不明白,可有可無的權利,無關痛癢的暴力不但起不到威懾作用,反而會將施暴者推向無底的深淵。從此“觀望派”開始支持新生,一些有正義感的老生也跳出來,指責李琦的行為,說論壇不是管理員自己家的,他無權封任何人的ID,必須馬上道歉,並且引咎辭職。

大勢已去後,雖然不再像之前那樣囂張,但李琦仍然扛著,事情還未得到解決。有些天真的新生發帖要求競選團出麵搞定此事,可老練的競選團成員怎可能趟這渾水。老生和新生他們都惹不起,一旦做不好,競選必然無望。各團都很默契,全保持沉默,大家不作為對誰都有好處,就算群眾不滿意,也得選其中一個。

“端盤門”事件期間,畢文文一直很不開心。看到遊手好閑大叔的醜惡嘴臉,她很生氣;在論壇上讀老生欺負新生的帖子,她很生氣;得知李琦封掉同樣來自沈工的盧梭的ID,她很生氣;發現平時沒完沒了說“為同學服務”這類好聽話的競選團,關鍵時刻都裝啞巴,她很生氣。她決定不再沉默,要采取些行動。她給李琦打了電話,好言相勸,說盧梭初來乍到,很無知,希望看在同是沈工校友麵上,放過他。但對方卻提出條件,要盧梭先道歉。畢文文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不明白世上怎麼還有這種人,給你台階下,說些好聽的話,居然還當真了,要拿一把。她決定不再搭理這個瘋子,反正她知道,這事遲早都會解決,吃虧的肯定不是盧梭。

封ID這事猶如一盆冷水,潑醒了盧梭。雖然引領輿論趨勢,並且為自由犧牲後,成了英雄,受盡尊敬,但他卻一點都不開心。因為他發現這裏很多人都毫無理性,與之辯論不僅浪費時間,還有風險。他開始沉默,將精力用在學習上,不再關注事態的發展,變成張悅和阿健這樣的“逍遙派”。

高豐歲一直很活躍,雖然ID被封,但他仍借了阿健的號不停的刷論壇。看到支持自己的言論,他會大吼“說的太好了”,而一旦碰到些許不如意的話,他就要跳起來,邊砸桌子邊罵“簡直是話說八道”。勝利就在前方,但卻遲遲不肯到來,他有些忍不住了,想去找學院老師控訴,讓李琦當麵道歉,否則就向上告,能捅多遠捅多遠。老毛一直在勸他:“屁大點事至於鬧那麼大嗎,你要轉雙的人,折騰這些幹嘛,到時吃虧的還是自己。”

大劉也跑來湊熱鬧,在論壇跟李琦最忠實的戰友發私信,交涉了一下午。最後,雙方妥協,李琦無需道歉,解封ID即可。談判結束後,大劉給兩位學弟留下一句話:“你倆都挺仗義,很難得,適合做好兄弟。”

“端盤門”風波平息後,論壇安靜了幾天,但很快又因一個帖子熱鬧起來。發帖人是張一豐,九月底她過生日,打算在學院開一個生日Party,蛋糕、零食、美酒、遊戲、舞會應有盡有。她說作為一個北京人,很高興認識這麼多來自五湖四海的同學,所以想盡地主之誼,邀請大家High一把。

這可是件新鮮事,自從建院以來,還沒有誰開這麼大的生日派對,邀請全院同學,這得有多大魄力呀。帖子發出後,立刻就火了,數不清的稱讚,很多創意非凡的提議。大家都像盼節日般等待九月二十六日的到來。

豐姐為人十分仗義,平時人緣極好,需要幫忙的時候,大家都願意相助。王宇擅長跳舞,承擔了辦舞會的重任,並且以競選團組織學生舞會的名義,申請到學院最大的活動室1401,為Party的順利舉行掃清了最大障礙。洪霞是主持人和總策劃,親自設計了所有環節。畢文文是聯絡員,協調“IT人”成員,還有盧梭、張悅、大壯等好朋友一起幹活。並且,她還負責采購蛋糕、零食、酒水等,一切花錢的地方,她都要管。康勝男發揮自己特長,把會場布置的別具一格。而沈君如給壽星一個熱情的祝福,講了很多好聽的話後,推說實驗室忙,什麼事都沒管。

萬事皆備,隻欠東風,但不巧的是,豐姐的生日Party與自然辯證法課撞車了。雖然這是門沒啥用途,而且人人討厭的政治課,但因為要點名,一般人都沒勇氣逃掉。教室裏黑壓壓的坐著二百多號人,占新生半數,看書、上網、打遊戲、睡覺,就是沒聽講的。很多人都在這強忍著,心早已飄到研發樓四層了,5404和5409的幾個也在其中。

課剛上一半,豐姐來了,直接走向講台,打斷老師的講課。與其輕聲交涉幾句後,她拿起麥克風,鄭重的邀請在場同學去參加Party。然後又親切的摟著老師的肩膀,讓他賞臉同去。這舉動弄得那位男老師十分尷尬,也驚呆了在場的同學。老師拚命掙脫了她,苦笑著說:“我是老師,必須得上課,同學們誰願意去就去吧。”

得到老師許可後,豐姐非常開心,再次鼓動一番,並且要求留到下課的同學一定要拉上老師去,然後離開了教室。她剛走,老師就翻臉了,痛斥這種行為後,繼續上課。那些心長草的人看到這般情景,誰都不敢撤,隻好繼續忍著。

下課後,盧梭沒跟張悅他們一起行動,這幾個人太急了,一路小跑奔向研發樓。因為壓根攆不上,他索性先回寢室。放好書包,邀請了一下老毛,未果後,一個人穩穩地走向研發樓。一出電梯,就看到文文與勝男正坐在走廊的沙發上嗑瓜子聊天,他趕緊走上前去打招呼。文文撅著嘴,有點不悅的說:“怎麼才來呀,豐姐都生氣了,虧你們關係還那麼好。”

盧梭趕忙解釋:“老師發飆了,不敢走呀,實在對不起豐姐。”

勝男聽罷,咯咯笑,調侃道:“豐姐生氣?我咋不知道這回事,我看倒是有人在著急吧。”

她邊說邊看兩人,文文把頭扭向一邊,盧梭似乎沒有領悟她的意思,隻是發愣。她又補充道:“我倆等你半天都不來,太過分了,你說咋辦?”

“請你們吃飯吧!”盧梭隻會說這一句。

“切!真俗氣,把我倆當豬啦!不知道有人想減肥呀。”勝男雖然嘴上不饒人,但眼睛仍帶著笑意。

“那要咋辦?”盧梭已經沒招了,隻能求饒。

“笨死了!今天啥日子呀,請咱家文文跳舞就成了。”

“我,我,我,我不會呀!”盧梭吱吱嗚嗚起來,在他看來,跳舞是一種危險的遊戲,一般關係的人不可以的,今天居然遭生拉硬拽,他的臉一下就紅了。況且,就算樂意也不成,自己的腿不好,根本就玩不了這個。他不好意思把真實想法說出來,被逼的不知道怎麼回答。

“你不會學呀,今天有人教的。”勝男見他臉紅後,立即明白了,又補充一句:“看把你嚇得,又不是上戰場,咱家文文魅力無限,請她跳舞的都得排隊,想搶你還搶不到呢!”

“得了!別鬧了,趕快進去吧。”文文也很尷尬,既因為遭勝男調侃,更因為被盧梭拒絕。她隻好打了個圓場,招呼兩人進屋。

活動室已經亂的一塌糊塗,壽星講話,獻唱,遊戲等環節已經結束,酒水和零食也消滅的差不多了。剛剛進行的項目是切蛋糕,大家都沒吃,全招呼到臉上了,沒誰能幸免,豐姐更是如雪人般。鬧夠後,眾人都去洗臉,文文組織打掃衛生,準備壓軸大戲——新生舞會。

主持人洪霞身著黑色短款晚禮服,低胸漏背,拿著話筒再次走上台,邊講話,邊賣弄風情。鄭重介紹過今晚舞蹈教練王宇和他的舞伴後,洪霞將舞台讓給主角。兩位舞者深情的走向對方,隨著音樂,跳了一段華爾茲。他們如一對纏纏綿綿的蝴蝶,怎能隻用一個美字來形容,但也隻有這一個字才配的上。在場的人都陶醉了,舞曲結束的時候,響起了連綿不絕的掌聲。

表演過後,教學開始了,今天隻教最簡單的平四,在演示和講解動作要領後,王宇邀請大家一同登台練習。見沒有多少人主動上來後,豐姐、洪霞、文文、勝男等核心人物便走向場邊,向眾人招手。人群開始分流,有的登台,有的溜走,女生留下的多,男生逃跑的快,盧梭也趁著這個機會離開了。

盧梭有些矛盾,看過王宇的表演後,心直癢癢,他渴望在舞台上優雅起舞。而且,剛才一個舞伴已經送上門來,自己說話太冒失,弄得人家有些不高興,這回正好應該借機會補償一下,順便拉近感情,一舉多得。但是,一想起自己的左腳,他頓時自卑起來:“別Y了,回到現實吧!”

寢室裏很熱鬧,張悅在跟老毛侃大山,阿健與大壯忙著踢《實況足球》,唯獨不見高豐歲。盧梭好奇的問張悅:“你們啥時候回來的,怎麼這麼早?”

“也沒多久,看王宇表演完後就溜了,猜就要一起上,咱哥兒幾個玩不來。”

“那小高兒呢?”

“他?這麼多母的,還不一定咋樂呢!”

“高兒今天肯定爽歪歪了,等他回來肯定狂噴一宿。”老毛咧著嘴,不溫不火的笑著。

接近十一點,高豐歲終於回來了,一把推開門,喘著粗氣,急步進入內間,將書包往沙發一扔,開始脫衣服,堆到書包上。阿健扔下遊戲,笑嘻嘻的問:“高兒呀,看你累成這樣,肯定很多女生請你跳舞,忙不過來吧。”

“靠!別提了,沒剩幾個女生,都特傲,一群男的,臉皮賊厚,圍著屁股轉,人家愛答兒不理的,他們還不較景兒。”高豐歲憤憤不平的說。

“豐哥,沒事,以後機會有的是。小胖也沒回來,是不是跟你一起?”大壯問。

“他臉皮賊厚,跟小蚊子、洪霞、豐姐都跳了,然後跟康勝男沒完沒了的。”一提小胖,高豐歲更加氣憤。

聽過這話後,張悅給小胖發了條信息,想證實一下高豐歲的說法。得到答複是:舞會現場男少女多,敢跳的都能找到舞伴,那個憤憤不平的家夥色大膽小,一直躲著。趁高豐歲洗澡的時候,張悅將這事偷偷告訴大家,眾人狂笑不止,這也成了5404經久不衰的一段故事。

九月二十九日,周五,國慶前最後一個工作日。今天是帝國理工軟件學院研會大選日,近一個月的激烈競賽終於落下帷幕,鹿死誰手,就在當晚揭曉。

投票前,競選團成員奔走各寢室間,盡最後努力,聚集人氣。5404成了他們重要戰場,因為這裏出了兩個名人,在論壇上很有影響力。但盧梭與高豐歲早已心有所屬,畢文文的影響力足以讓他們做出不二選擇。高豐歲在論壇上發帖,感謝帶來那個迷人夜晚的“IT人”,希望大家支持。而盧梭不想在論壇上折騰,就發了幾條拉票短信。為了博得文文的好感,他還故意把這條信息發給了她,裝作群發的樣子。其實他壓根就不認識幾個人,而且都在身邊,但文文卻不知情,感動的回複:“你真是大好人。”

投票現場不是很熱鬧,都沒有自然辯證法課人多,而且還包括必到的學院領導、工作人員、上屆研會代表、三個競選團成員。大部分同學對研會競選沒啥興趣,在他們看來,研會與自己日常生活毫無瓜葛,可有可無。讀書期間,最重要的是導師,指導你選課、實習與畢業設計,決定你能否順利畢業。其次是學苑,這又是軟院的一大特色,它類似班級,是學生日常生活的組織單位。與班不同,它不是係的下級單位,每個苑裏各係同學都有,大家可以自由選擇團隊。

抽簽後,各競選團紛紛登台,進行總結性發言。首先上場的是“%FF”團隊代表——三個男生,身著黑色西裝、白襯衫、打紅色領帶。他們步伐整齊而穩健,上台後,給在場觀眾深深鞠了個躬,角度很大,有幾秒鍾的停留,引起現場一片熱烈的掌聲。張悅見後,和坐在旁邊的室友調侃道:“怎麼跟日本人似的!”

“%FF”以服務為主,貼近學生的日常生活。大興水質奇差,硬度極高,燒完後,開水裏盡是沉澱物,猶如白湯,南方來的同學忍無可忍。針對這個情況,該團聯係了附近水站,討價還價後,為同學帶來了低廉的桶裝純淨水。學院地處偏僻地區,周圍打印社很少,沒有競爭,價格高昂,對此,日常需要打印資料的同學深感不便。於是,該團集資購買激光打印機,為同學提供價格合理的打印服務。除此之外,該團還主動為大家辦理學生公交卡和金日軟件園食堂飯卡。這些東西,如果個人出麵的話,辦起來會相當麻煩。總之,短短不到一個月時間,“%FF”做了不少實事,給同學們帶來方便。

第二個發言的是“藍海”團隊,走的是交流路線。大部分來軟院讀書的人,主要目的不是享受生活,而是鍍金,為了有更好的前途,所以學習、實習和工作成了大家最關心的事。聰明的“藍海”成員看到了這點,對症下藥,組織了幾次成功的交流活動。他們請來了一些助教,跟大家講學習方法;請來幾位在Google、Microsoft、IBM等知名企業實習的學長,跟學弟學妹交流實習經驗;他們甚至還請到百度和AMD這種知名企業的代表,跟大家談“企業需要怎樣的人”,最後還發放紀念品,進行抽獎。這種實力讓其他競選團望塵莫及,很多人都預測這次的勝利者非“藍海”莫屬。

最後出場的是資曆最老的團隊“IT人”,剛結束不久的舞會,給它攢了不少人氣。這是個浪漫的團隊,有不少多才多藝的人,組織各種活動是他們最擅長的。新生乒乓球賽、新生K歌大賽、新生舞會,他們都辦的熱熱鬧鬧。有人甚至想組織話劇比賽,可惜時間不允許,還好後來研會采納了這個建議,舉辦了精彩的元旦話劇比賽。

其實,來選舉現場的,除了那些死忠外,都是些愛湊熱鬧的人。他們沒什麼原則,選誰都一樣,僅憑一時衝動。“IT人”本該在人氣正旺的時候,做一次精彩的演講,贏得更多衝動的選票。可惜團長王宇關鍵時刻犯了錯誤,在介紹新生舞會時,不知出於什麼目的,居然在PPT上展示擺出“S”造型,賣弄風騷的芙蓉姐姐照片,引起哄堂大笑。在提問階段,有人問:“你們是否真要請芙蓉姐姐?”

雖然根本就沒這個計劃,但因為已經貼上去了,說不請的話顯得很沒麵子,所以王宇就說:“已經請過,但沒成功。”

提問者很氣憤的問:“你覺得我們帝國理工的學生就該這個品味嗎?”

王宇針鋒相對答道:“蘿卜白菜,各有所愛,這個世界有人喜歡李宇春,有人喜歡芙蓉姐姐,沒什麼錯與對。”

回答完畢後,場下噓聲不斷,“IT人”大勢已去。雖然每個人可以有自己的愛好,別人沒必要幹涉,雖然喜歡芙蓉姐姐並沒有錯,雖然可能有不少人更加低俗,但這不能擺在台麵上。很多軟院的學生都衝著帝國理工這個金字招牌來的,顯然是十分好麵子的人,他們標榜著精英文化,就算實際低俗無比,也要表現的陽春白雪一些。雖然這所學校提倡“思想自由,兼容並包”,但碰到人家自由,需要自己兼容的時候,卻沒幾個人能做到,可笑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