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放開她的脖子，伸手拂去她眼角還沒滴落的淚水，像安撫煩了錯孩子，語氣也柔和了下來，“接下來我要讓你去辦一件事情，這一次不要在搞砸了，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當晚，張啟宇難受的躺在床上看著小平板，時不時的打個飽嗝，滿嘴的都是烤肉味。
“主人要不要吃兩片消食片？您這樣很難看。”小平板不大的屏幕裏，一個跟張啟宇長的一模樣的人，不輕不重的說著損話，“跟待產的老母豬一樣，哼哼唧唧的吵死了。”
張啟宇張嘴又打了一個飽嗝，將哈氣全吐在屏幕上，滿意的看著上麵出現一層薄薄的水蒸氣，“別轉移話題，老實交代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有自己的意識的？”
“從死城出來之後，一開始很短，隻能維持一分鍾左右，後來情況穩定了一些，現在就算全天維持也沒有關係。”
張啟宇用手在屏幕上寫字，然後用袖子擦掉，在上麵又哈了一口，“那你就一直隱藏著沒有現身？”
“主人身邊不安因素太多，我不能確定那些人可信，尤其還是在我不成熟的情況下，我怕會給您帶來什麼危險，而且我這種形態反而能夠更好的學到東西，目前保持現狀是最好的選擇。”明知道它說的實話，但張啟宇心裏就是有點變扭，也沒了玩弄的心情，“其實他們對我也不錯，並沒有真正傷害我的意思。”
“主人何必蒙騙自己，他們的初衷您不是一直都知道的嗎？現在的友善不代表以後的安全，我有責任確保您的安危，況且以後會怎麼樣我們誰也不知道，多保留一張王牌不是壞事。”
說道這裏，張啟宇突然想到那日的戰鬥，怎麼看都覺得有點像3D投影，對此小平板大方的承認了，“我本身並不具備什麼殺傷力，如果不是當時情況緊急，我實在不想就這麼現身，當時也是出的險招，玩的是心理戰，成功的幾率並不大，完全是在賭。”
張啟宇知道，自己能活下來全靠的是命大，如果當時尤裏沒有相信投影是真的，反而過來攻擊自己這個本體，那麼他現在已經是一局冰冷的屍體。
“你的能力還在增強？”屏幕裏的人點點頭，然後又搖搖頭，“雖然確實在不斷增強，但很薄弱，能夠真正實體化不知道需要多久，在那之前希望主人能夠保護好自己，不要在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了。”
張啟宇仰躺在床上不說話，小平板耐心等待著，房間裏一時靜的嚇人。
“有時候總覺得，自己做了一場夢，那邊那個世界才是虛假的，而這裏才是真實的。”張啟宇抬起右手，手腕處黑色印記已經很明顯，輪廓變的清晰，於柏莎給自己的匕首上的徽章，一模一樣，“我已經回不去了，是嗎？”
小平板沉默了一下，遺憾的閉上眼睛，“回去的可能性為零，您還是考慮下該如何活下去比較實際。”
抬起的手無力的放下，掩蓋住自己的眼睛，苦澀的笑著，“說的也是，活下去才是根本。”閑聊的興致全無，寥寥的道了一聲晚安，張啟宇弄熄油燈蓋上被子翻身睡覺，小平板一直觀察著他的情況，直到他完全睡熟過去才投影站在床前認真的觀察自己的主人，眼神裏帶著迷惑。
它隻是個平板，雖然擁有了自己的意識，但它始終搞不懂人類的感情，所以它並不知道該如何解決主人的無助，它試圖搜索電腦內有關情感的資料，但查到的隻是主人的各種小電影，對於情感它還是一無所知。
“是不是等我變的更加強大了，就可以理解您為什麼難過了？”小平板伸出手想要觸碰主人的睡臉，指尖卻從上麵穿了過去，呆愣了一下將手收了回來，“這種感覺一點也不好，難道主人的小電影有毒嗎？看來是時候刪一波了。”
後來張啟宇無聊私底下翻看種子，發現那些文件夾統統不見，厲聲詢問小平板，卻被當作什麼都沒聽見，隻能獨自哀悼他那些寶貴的資源，雖然有一大部分自己連看都懶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