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2 / 3)

蔣儀見楊氏臉上神色亦是隱晦不明,馮氏在下首也是一幅眼觀心的樣子,知這家子必也有什麼不高興的事情,不願叫自己聽見的,隻自己方才進來,又不好即刻出去,直捱到元蕊進來了,方才與她一並兒到了元蕊的小西屋去做針線。

楊氏見蔣儀等都出門去了,這才在炕上摔了針線道:“竟有這樣的好事,我一個二個兒子生養著,他竟能不悶不哼的納了妾回來。這院子這樣窄小,我看他帶來了往那裏安放。”

馮氏自然不好說公公的不是,便拿帕子掩了鼻子道:“母親就看著將些東西歸置了唄,我那裏寶兒不見了娘,必是要哭的,她也才換了新地方,怕不習慣,又我們走了,這會估計正鬧了。”

楊氏忙道:“既是這樣,今兒晚上就回去,也是你們不好,那麼遠的路上來了,怎麼不把孩子抱來我瞧瞧,正好也多住些日子?”

馮氏笑道:“我娘家蜀繡坊在新京剛開了大鋪子,我要照應,走不開的,況且咱這院中人多,我們來了又要忙活。”

京中人口頗多,地價也貴,人口多了,住處便難找,況且馮氏也不願在婆婆跟前伺候,她從嫁過來就沒有在楊氏跟前伺候過,一人獨大慣了,不帶孩子來,就是故意要不過夜的。

說話間,天佑走了進來道:“過幾日大姐姐過生日,叫元蕊和儀兒都去唄,清王爺交結廣泛,那日來的多是勳貴公候家的婦人們,若有一個看上她們娶了回去,可不是她們的造化?”

楊氏道:“元蕊是必會去的,儀兒卻是要你四叔母才能安排,我在這府裏不管事的。”

元佑道:“若四叔母有異議,隻說這是我父親說的便成了。”

他又忽得想起什麼來道:“四叔說有大注生意的事要與我商量,怎麼來了卻不見他在家,四叔母那裏也是淡淡的,問她也是什麼不知道的樣子。我那裏與人都已經承諾好了,他這一躲起來,還是個麻煩。”

楊氏小聲道:“就為你去了的二姑奶奶嫁妝的事情,你四叔母是瞞著大家叫你四叔一人去辦的,怕是辦壞了,這會悄悄去交涉了,我也是猜的,你們就當不知道唄。”

天佑和馮氏俱是“哦”了一聲,一幅了然於胸的神情。

元蕊在小西屋也是將徐氏大約辦壞了差的事情悄悄告訴了蔣儀道:“你最好心裏有個準備。”

蔣儀聽了卻是笑一笑,心道,這份東西,雖辦壞了,卻是孟宣辦壞的,蓋因那單子一式兩份,是她擬的,上麵簽著管家,蔣明中的字,又三方畫了押的,她今後要東西,才不管是從誰手裏換了東西,反正隻管問徐氏要就行了。當日看孟宣那樣子,就是要栽根頭的,也就徐氏能放心他出去辦這樣的大事情。蔣儀以後嫁人,要從徐氏手中拿走這份東西,也要費一番功夫,若能拿得,徐氏自己定要賠注錢,若是拿不得,橫豎不過徐氏自己少收入些罷了。

又過了幾日,蔣儀因想著元秋生辰在即,自己再無什麼拿的出手的,不如替她抄上幾卷經,也算自己的孝心,便著福春去徐氏那裏找些筆墨紙碩來,誰知過了半晌,福春卻是空手回來了,臉上秧秧的道:“四夫人說了,如今家下沒有多餘的銀子,就連三少爺和五少爺,用的都是草紙寫字,叫小姐您到老夫人房中找些積年的宣紙來寫。”

蔣儀心道,李氏房中那裏來的陳年的宣紙?

她正想著,就見徐氏進了方正居,臉上很不好的樣子。她才要出來請安,就見徐氏著抱瓶打著簾子,進廳房去了。

不一會兒李氏便由青青扶著,哭天抹地的隨徐氏出門去了。蔣儀忙也叫了福春一起跟上,才進了東跨院,就見滿院的婆子丫環小廝們,站了滿滿當當一院子。李氏進了廳房,哭的更凶了起來,她因見楊氏自裏麵走了出來,便問道:“二舅母,四舅父這裏可是發生了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