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3 / 3)

楊氏歎了口氣道:“聽說是在曆縣叫人給打了,如今鼻青臉腫的,在炕上躺著了。”

楊氏說完,便對著院子裏的管家孟安道:“還不把人都帶下去,在這裏看什麼熱門?”

孟安忙帶著一群人退下了。楊氏方對蔣儀使個眼色道:“進去瞧瞧唄。”

蔣儀進了屋子,人並不在炕上,往西廂進了,見王氏坐在椅子上,李氏坐在床頭抱著孟宣的頭哭,徐氏也站在下首,止不住的抹眼淚。

因見她進來了,咬牙切齒道:“瞧瞧,這都是你父親辦的好事。”

蔣儀往裏兩步,就床上的孟宣鼻青臉腫,人也閉著眼睛。她便坐到跟前了問道:“四舅母,我並不知這是出了什麼事了?”

徐氏道:“還不是為了交涉你娘的嫁妝,他叫蔣家給哄了,給了許多破銅爛錫的大貨,原樣兒東西早被他們藏起來了。我叫你四舅去追,他到了那裏,找不到蔣明中,家裏光是一個老虔婆,打又不能打,罵又不能罵,你四舅急了,說了幾句狠話,誰想那蔣明中叫了族中人來,將你四舅一頓好打……”

徐氏捏著帕子泣不成聲,指著蔣儀道:“你倒好,也不替你四舅父盯著些,好端端竟叫那起子人把他給騙了,如今這筆子爛帳,竟就由他的命來償唄。”

徐氏這樣一句話,就把責任全推在蔣儀身上了,本是孟宣自己被蔣家丫環們迷了心竅,理東西的時候叫人悄悄替換的,而徐氏為了從中弄鬼,刻意早早將蔣儀拘回京了,但此時,她便當著李氏王氏的麵全心要將過錯全推到蔣儀身上,孟宣雖吃了一頓打,這被蔣家倒換掉的錫銅爛貨,可就隻有蔣儀背了。

蔣儀往後一步道:“四舅母,那日花媽媽要我早早回京,車也是京中雇的,說車夫一天的費用極大,竟是一刻也等不得,我便急著回了京,誰知會出這樣的事。”

那花媽媽是徐氏手中的人,這些自然都是為了哄蔣儀早早回京的借口,她此刻說了來,也是為了要叫李氏與王氏都明白錯不在已。

王氏冷冷言道:“聽說這會四爺去了告到衙裏,白吃了一頓板子,敢情上次幫忙寫訴狀的那位,看的竟是別人的麵子唄。”

王氏知道陸遠澤幫過他們,這不稀奇,但是孟宣為了強化自已辦事的能力,加之花媽媽和清風明月幾個都不甚清楚陸遠澤是如何接觸上他們這一行人的,是以回京之後,孟宣都是刻意四處宣揚那陸編修是自己京中舊相識,才會到曆縣為蔣儀寫訴狀,又替自己出頭的。

李媽媽聽了蔣儀吩咐,隻會附合此話,蔣儀也是三緘其口,但敏感如王氏,自然會發覺這中間的不對勁,果然,又聽王氏說道:“如若不然,那曆縣知縣上次即是照應了他四叔,如何這次就如此翻臉無情了?想必是某人未去的緣故吧。”

徐氏平日裏要給孟宣許多銀子出去拉關係請人吃酒,倒覺得能在曆縣碰到一個舊相識,是十分平常的事情,是以還疑心不到其他,李氏方和聽了徐氏的話,卻是十分生氣,徐氏弄的鬼,她自然瞧的十分清楚,但是因如今是她管家,且她又生了兩個兒子,轄製了自己最疼愛的幼子,是以對她總是禮讓幾分,但如今聽到她自己辦壞了差事卻要將罪全落到蔣儀身上,便有些不高興了,因而道:“我是早不管事了的,但是既然是去了的儀兒她娘的嫁妝,你又沒有親見過些東西,當日就該帶上幾個府裏的老人一起過去盯著,好不叫老四被人哄騙了去,如何能怪到儀兒身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