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元振身懷武功,而且一路騎馬,還撐得住,在血刀門派來的保鏢群佩的陪同下巡視了一遍軍營,回到中軍帳時已是子時初刻(約晚上十一點),卻見在半路上迎接他的副千戶韓存孝和兩名兵士正畢恭畢敬地守在帳前。
“你們怎麼進來的?在這兒幹什麼?”
韓存孝行了個禮,道:“稟那顏,卑職有重要軍情稟報,十萬火急。”
劉元振心中一抽,麵上卻不動聲色,道:“進來說話吧。”當先進了中軍帳,在虎皮交椅上坐定,卻見韓存孝的兩名兵士也進來,眉頭一皺,正要說話,突聽群佩道:“那顏小心!”劉元振心中一凜,隻覺眼前一花,一個兵士就到了他身邊,想伸手拔劍,隻覺肩膀一麻,半身酸軟,動彈不得。身邊的兩名親兵大駭,撲上來搶人,被那兵士一拳一個,打到在地上,雖隔著盔甲,兩名親兵仍口噴鮮血,倒地不起。
那邊群佩已經和另一名兵士交手,他是血刀門的嫡傳弟子,與赫赫有名的“血刀四凶”是師兄弟,武功與寶樹相當,不同的是“血刀四凶”征戰江湖,對付丐幫、全真教等中原武林門派,闖下了赫赫凶名,而他則被派來保護大蒙古帝國的軍政要員,籍籍無名。他施展的正是“血刀刀法”,身體柔若無骨,刀法刁鑽,從常人想象不到的地方出刀,招招狠辣。而與他對陣的兵士身形飄飄,出掌之間一股寒氣冰冷徹骨,仿佛血液都要被凍住。
群佩見劉元振被擒,頓時起了拚命之心,身形如靈蛇般一扭,刀尖亂顫,向製住劉元振的兵士撲去。與他交手的兵士嘿嘿一笑,後發先至,一掌拍在他後心上,群佩頓覺一股陰寒的內勁湧入體內,心口一痛,便失去了隻覺。
帳外的親兵發覺事情不對,紛紛搶了進來。擊殺群佩的兵士哈哈一笑,身形飄飄如穿花蝴蝶般,一掌一個,將十幾名劉元振親兵擊殺。
“這盔甲確實是好東西,殺他們要多費三成力,如果有一百人,即便不還手,也會把我累死。”兵士喘了口氣,身形一振,如箭般竄起,衝破了帳篷,手一揮,一隻煙花淩空而爆。
這時巡邏的蒙軍士兵發現不對,紛紛鳴金示警,向中軍帳湧來,而軍營外突然傳來一聲號角,兩股人馬分別從西、南兩個方向殺進軍營,一邊殺人一邊防火,頓時喊殺聲四起,火光衝天。
兵士落到地上,笑道:“大事成矣。”正是明教護教法王韋三青。
另一名兵士笑道:“全賴韋法王神機妙算,不過我們要撐過蒙軍的反撲才行。”自然是狄詠。
駐成都的漢軍數年未曾調防,自然被明教滲透,自副千戶韓存孝以下,幾乎所有軍官和士兵都加入了明教,有幾個不加入軍官的,都被製造種種意外除掉了,擔任千戶的蒙古人蘇合,早被架空。安頓完劉元振後,蘇合和幾名親信便被殺掉祭旗,千餘名養精蓄銳的士兵悄悄岀營,埋伏在劉元振軍營的西麵,而明教暗中訓練的精壯則埋伏在南麵,看到煙花信號就從預留的薄弱處殺了進來。
五千蒙軍奔波了十幾天,疲憊不堪,剛剛入夢,就被驚醒,無論怎麼精銳都驚慌失措,加之劉元振被擒,無人統一指揮,各自為戰,亂成一團,敗局已定,隻有蒙古千戶巴圖糾集了數百兵士,拚死抵抗。劉元振的數百親兵甚是精銳,為救回劉元振,拚死反撲,紛紛殺入中軍帳。狄詠持一把斬馬重劍,守在大帳入口處,大開大闔,一劍下來,往往連人帶盔甲劈為兩半,手下無一合之敵。他已經達到了舉重若輕的武學境界,手中幾十斤的斬馬劍輕若無物,氣息悠長,久戰不疲,不一會兒便連殺幾十人。劉元振的親兵雖然彪悍,也被他殺得心寒,但他們身為親兵,身負保護之責,如果劉元振被殺或被俘,他們便要連坐,同樣是個死,不如拚個你死我活,於是鼓足餘勇,繼續向大帳衝鋒。更有親兵找來了撞城木,將大帳撞破,從缺口殺了進來,於是狄詠和韋三青不得不收縮防線,在劉元振的帥案旁展開廝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