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做什麼。”

“璿涵妃。”陌嬈輕輕的挑起珠窗,踏進妝雲閣,扭著讓人心疼的腰段,“妹妹隻是來看看別將軍,璿涵妃娘娘何必這般心急。”陌嬈走進妝雲閣內,榻邊,望了望榻上的人兒。“姐姐身為璿涵妃,是皇上的妃子,怎能這般對寧將軍上心,不怕宮人閑話麼?”

薰駱略有警惕的迅速坐去榻邊,擋住了陌嬈的步子“寧將軍是為本宮受的傷,本宮自有責照顧將軍,恐怕這些不勞妹妹給本宮忠告吧。”

“嗬。”陌嬈莞爾一笑,望了望榻上時而昏迷時而被疼醒的無痕。“妹妹不是說話拐彎抹角的人,還是與姐姐說直了吧。”說罷,轉身去“雖然妹妹不知究竟出了何事,姐姐要出現在皇上身邊,妹妹也不想多作追究,隻望姐姐不要好對皇上的絲毫壞心,否則,妹妹可不是吃素的。”她愛他。愛著那個愛別的女子的他,跟了他三年,三年了,她都明白……他根本不曾愛過她。

薰駱扶著無痕身上的褥子“你愛上他了?哼哼,妹妹自己沒有發現很滑稽麼,即使本宮在宮中日子不長,可本宮都可以看得出,皇上心裏的女人是她,妹妹說……本宮說得可對。”薰駱起身,走到陌嬈身後,手輕輕的搭在了陌嬈的背上。“妹妹不要忘記自己是誰,現在愛上他,等到那個時候,一定會有撕心裂肺的痛苦的。”

“不會!”陌嬈叫道,從她的聲音中絲毫聽不出堅定。

“嗬嗬。”薰駱拿開放在陌嬈背上的手,“本宮不會傷害皇上。”輕描淡寫的說著,似乎現在自己所擁有的都是與自己無關,哽咽著,“我愛的人是……那個曾在城下揮著劍喝著‘昌天逆之’的男人,眉似劍,發似夜,眸似霜,舞劍下洛城。”

陌嬈未言,踏出了妝雲閣,有些落魄,有些狼狽。

榻上的無痕額間的汗不斷的,一滴一滴的流著,順著有所依靠的東西一滴一滴流進榻上的枕中,流進自己的發中、耳中,一隻手搭在胸前,而另一支袖中卻是空蕩蕩的搭在一邊,薰駱輕輕托起這支空袖,淚由框中落下,侵濕了捧在手中的袖布,灰色的袖布,頓時被淚浸濕成棕色,然後呢喃“寧將軍,薰駱要怎樣原諒自己。”然後頭輕輕的帖去那隻手背上,臉輕輕的爬在手背上,涼涼的,從薰駱眼淚中落下的淚鑽進墨殤手中,溫侟著他的手心。

妝雲閣頂,一張瓦被掀開,本應從外透進閣的光卻被擋了住。

絳紅色的紗衣的男子附在屋簷,從掀開的瓦中透去月光,她俯在他懷中錚錚落淚。突然有種背叛自己的心痛感,是自己之前所走的每一步,都錯了麼。

召德宮簷頂,明黃龍袍的男子遠遠的望著這一幕,不由得,又想起那個偏執的女人,難道真的是上天與他的懲罰麼,他用盡了手段去保護她,他以為向外宣布,另一個女人懷有自己的孩子。別這樣她便可以不受其餘妃子的毒害,他以為這樣便可以保住他們的寶寶,他以為他所作的她都明白,他以為她還像,曾經那個牽著他的手去玩的小女孩,可是如今什麼也沒有了,他要以什麼理由去麵對她,以什麼借口去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