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8章 大潮思辯(5)(1 / 2)

讓“武鬆”都“打虎”,自然是艱苦卓絕的“係統工程”。一是對“武鬆”們要嚴肅治理整頓,厲行職業道德教育,表彰其佼佼者,批評其落後者,對那些玩忽職守者嚴懲不貸;二是用法律手段為“武鬆”保駕護航,營造“武鬆”“打虎”的大環境、大氣候,使之要“來頭”有“來頭”,要“靠山”有“靠山”,“打”起“虎”來才安心有勁,理直氣壯;三日關心愛護“武鬆”生活,為之排憂解難,使之無後顧之憂。而要抓住問題的“症結”和要害,做到“釜底抽薪”,其根本還在於加快政治體製改革和民主法製建設步伐,確立法製機製,有法必依,執法必嚴,違法必究,法律麵前人人平等;加強輿論監督機製,在法律保護的前提下運用各種社會論壇和公眾媒介實行公開曝光,使大大小小的“虎”們原形畢露,天人共指,公眾唾罵而俯首伏罪。若此,陶茂林先生的漫畫恐怕要真正成為古董,“武鬆打虎”之大業也必定會紅紅火火興而不艾矣。

《安徽統一戰線》,1998,第11期

豬八戒巡山

《西遊記》中的豬八戒是一個令人哭笑不得的角色,他生性憨愚,食量過人,小生產者氣味濃重,是個吊兒郎當的典型的“阿混”。過平頂山那次,師兄孫悟空給他擺出兩項任務:一是看師父,二是巡山,讓他擇其一而為之。當他得知“看師父”是一件吃力不討好的苦差事時,這位拈輕怕重慣了的“糠囊耷貨”便毅然選擇了輕鬆舒適的“巡山”(巡看山勢,探明敵情)。

按說這豬八戒挑了這輕鬆舒適的“美差”後,理應感激師兄的照顧,盡心竭力做好工作才是。然而他不,走了十裏八裏,便撇下釘鈀,大罵起“老和尚”、“弼馬溫”來:“大家取經,都要成正果,偏要教我來巡什麼山!”牢騷多了,“心病”也就發作了,於是頓生“曉得有妖怪,躲著些兒走”之念,一頭鑽進紅草坡,懶腰一伸,睡個快活再說。還麵對石頭瞎編出“石頭山”、“石頭洞”、“釘釘的鐵葉門”之類的話來哄騙師父師兄,要不是孫悟空變做啄木鳥什麼的盯在他耳後窺個真切,還真被他蒙過去誤了大事。

“豬八戒巡山”是對人類社會生活的一種折射。當今生活中形形色色的“八戒”並未絕跡,這裏頭固然有個思想覺悟不高、“職業道德”糟糕的問題,但恐怕也與“大鍋飯”體製尚未徹底破除有關。有些吃“大鍋飯”的單位,“巡山”、“看師父”、“挑擔”、“牽馬”、“化齋”尚未“定崗”、“定位”、“定責”,缺少嚴格的獎懲製度,幹與不幹一個樣,幹好幹壞一個樣。有這麼一個局級單位,總編製七人,正副局長竟達五人,局長中個個都是“老資格”,“獎”得而“懲”不得,工作也就“踢”來“踢”去,最後往往“踢”給幹事。如是“取經隊伍”,焉能不批量出產“豬八戒”乎?

醫治“豬八戒巡山”症,首先要建立健全崗位責任製,使之有章可循,有法可依,各司其職,各盡其責,杜絕八戒偷懶的客觀環境;二是要嚴於管理,獎懲分明,對“巡山”、“牽馬”、“化齋”等表現出色者予以獎勵提拔,對偷懶、失職者依章嚴懲,決不姑息。君不見那孫師兄對睡大覺、編誆言的豬八戒不講情麵,打他個“五根記心”,早嚇得豬八戒跪地叫饒,不敢再犯乎?

有了好的製度加上一個“嚴”字,足可使“八戒們”奮發工作,篤取正果。怕就怕慈悲糊塗如唐僧者,持道無章,懲治無規矩,雖然口上也說“該打”,但總是“過山人少使喚”,“且饒了他,待過了山再打”,最後不了了之。

《海南農墾報》,1992.8.7

生活的原相

被關閉近百年之久的斯大林故居紀念館已在格魯吉亞共和國的梯弗裏斯省哥裏市向公眾重新開放。1879年,斯大林生於此地,到1894年小學畢業,斯大林一直在此生活和讀書。盡管莫斯科當局說斯大林與當代改革精神格格不入,但格魯吉亞人始終認為,斯大林雖犯有嚴重錯誤,仍不失為20世紀的一位偉人和天才,理應於客觀上全麵地反映其生涯和事跡。過去該展覽館展出的隻是斯大林功績的一麵,而這次展出的內容破天荒第一遭增加了斯大林錯誤的一麵。

斯大林故居紀念館受遊人歡迎,大概在於這麼一種突破和創新:展示了斯大林不加雕飾的生活的原相。在這裏,斯大林沒有炫目的光環,也沒有過厚的油彩,有過失,也有汙點,是個真正的斯大林。

1993年是20世紀中國巨人毛澤東誕辰100周年。一時間,報刊雜誌、熒屏銀幕,處處出現毛澤東,不過今日的毛澤東既有偉人的光環,也有凡人的喜怒哀樂。有一部寫秋收起義的影片,毛澤東走麥城被追趕、搜捕,給人吆喝的鏡頭就可信可親。展示了人的生活的原相,人就不再是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