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還好吧?”劉毅得意地問我。
我笑著點點頭,問道:“你到底做什麼工作啊?”
“這個你別問,我們工作時都在外麵,到時我們出去工作了,你就留在這幫我們搞搞後勤。”劉毅壓低了聲音,關上門繼續說,“這是我給你買的新通信設備,要是哪天出什麼情況了,它會告訴你怎麼做的。發生什麼情況,我不會說,你也別問。那是最壞的打算,畢竟這工作風險還是很小的,我也隻想確保周全,你是完全不用擔心的。”
他又提高聲音:“說說你消失的幾天幹什麼去了。”我簡單地講了偶遇精靈九號的事。他跟媽媽一樣對我說的事完全不放在心上,越聽越覺得我是做了什麼夢,最後說:“好了,你的故事夠離奇的,但我懶得管你的機器人了,去吃午餐吧。”
午餐時,我跟劉毅最先坐到桌上,廚房是自動的,點了自己要的一套飯很快就有得吃。兩個美女性感依舊,換上緊身的牛仔裝扮坐到另一個桌子上,魔眼戴著一副詭異的紫色眼鏡和秦剛、鬼腿做到我們旁邊。鬼腿長相普通,穿著休閑服,上肢很平常,短褲暴露出的小腿卻異常粗壯,一條腿頂得上我的三條腿。
“嘿嘿,挺結實的。”魔眼從我的斜對側伸過來一隻大手拍在我肩上笑著說,“吃完飯去過兩招?”
“你好意思欺負小孩子嗎?”安娜對魔眼說,轉而問我,“你這麼小,怎麼不讀書啊?”
“不感興趣唄,這還用說!”劉毅幫我接過安娜的問題,然後對魔眼說:“給我三個月的時間,到時你若不用你的特異功能,肯定打不過他!”
魔眼臉上露出不屑地表情,說:“我要是打過他怎麼樣?”
“魔眼要是打過許心,我秦剛當隊長!”秦剛比魔眼還看重這事,他坐在我右手邊,鄭重其事地看著劉毅。
安娜那裏傳來撲哧一笑,鄙夷地對秦剛說:“關你屁事啊!”
秦剛見美女這麼說他,憋紅了臉說:“你們不覺得劉毅這家夥太自大了嗎?我幫你們打擊一下他。”
劉毅沒理會秦剛,想了一下對魔眼說:“1個月的工資!”
魔眼的眼睛讓人看不出他有什麼樣的眼神,不過聽語氣他應該是眼前一亮。他說:“你說的,不準反悔!”
“這麼多人聽著,我要是反悔,還怎麼當隊長。”劉毅說。
“那我也加入,給你四個月的時間,我跟你賭兩個月的工資!”鬼腿在我左邊說道,說話時打量著我。
“你的意思是比我強了?”魔眼不服氣的對鬼腿說。
“我沒那意思,隻是覺得三個月太欺負人了,畢竟隻是個小孩。”
“給你五個月,就賭一個月的工資。”魔眼對劉毅改口說道。
劉毅微笑著說:“等我兄弟贏了鬼腿,你就會後悔的。”
“嘿嘿,不準說大話。”魔眼說。
“我也要賭。”安娜說道。
“你賭什麼?”“我給你一年的時間,要是你打贏我,我就讓你娶我做老婆,好不好?”安娜給我拋了個媚眼。我一下子不知所措了,劉毅叫我快吃飯。
一直沒吭聲的秦芳這時開了口,對安娜說:“也不害羞,都可以當人家的媽了,還要做他老婆。”“我可以當他媽,你不是可以當他奶奶啊。”安娜瞪著秦芳。這幾個人的年紀差不多都在二十六歲左右,就秦剛稍微小一點。
“別聽安娜亂說,她開完笑的。”劉毅小聲對我說。“我不開玩笑的啊。五個月後用拳頭說話。”魔眼學著劉毅的樣子靠過來差不多碰到我額頭。
午餐很快就結束了,秦剛提議下午舉行一場飛車大賽,眾人因為沒有事做,好不情願地參加了,先回各自房間休息。
下午一點,我們聚到大車庫。安娜和秦芳坐進一輛白色的跑車,秦剛自信地進到上午接我是開的藍色車,劉毅、魔眼、鬼腿都選了黑色的跑車。五車並排在車庫閉著的大門前,我按下開門的按鈕,比賽就這樣開始了。
我是這次比賽的裁判,坐在車庫裏,盯著座位前的屏幕。屏幕上是連綿起伏的山和在山間電腦劃定好的彎彎曲曲車道的透視圖,我隻用看他們有沒有超近道,如果有人這麼****就要把他的行為通知給所有人。
自出發後,秦剛的藍色的點就一直在我的屏幕上搖搖領先其它人。劉毅、魔眼、安娜一直交換位置跟在後麵,鬼腿則讓我大跌眼鏡,被前麵的人甩得老遠。
二十分鍾後,秦剛衝過了終點線,安娜是三十秒後過的,緊跟著她的是劉毅和魔眼。
賽車結束後,秦剛高興極了他做著舉起獎杯的姿勢在跑車上歡呼雀躍。其它人,特別是鬼腿麵無表情理都不理秦剛就走過去和魔眼一起打起了遊戲,劉毅帶我到了健身房,兩個女生在那裏對秦剛的行為唏噓不已。
我開始接受劉毅的訓練。他從最基礎的步法拳法教起,我雖然非常認真,但學得還是很慢。好在劉毅對我很了解,耐心地慢慢教我,一一指出我的錯誤。安娜在旁笑嘻嘻地看著,問道:“你們是怎麼認識的?”秦方似乎也對這個問題感興趣,她抬起頭看著劉毅。
“以前在一起打工的。後來我得罪了一個小富二代,被陷害到處跑,就他願意收留我,懂嗎?”劉毅拍著我的腰說,“出拳時全身都得用力,別光用手臂。這樣,腰用力送出去。”他向我示範動作。
秦方安娜互相交換個眼神,沒再問什麼。看到我這麼笨拙有時會指點一二,但多看無益,馬上她們就離開了。
練著練著,我還在奇怪這些人怎麼隻用玩還能領工資時,劉毅的上晚上發出響聲,他說福瑞斯給了他們新的任務,他叫我重複學過的動作,自己跑去通知所有人。傍晚時候,他們幾個全進到虛擬戰場的房間緊閉著大門,直到晚餐時間才出來。
安娜剛坐上桌,開心地說:“這次任務最簡單了,對吧?”秦剛不快地在我旁邊用奇怪的聲音重複安娜的話,我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幹,也不知道他的聲音為什麼沒有引來其他人絲毫的注意。晚餐之後,他們回臥室換上統一的黑色製服,戴上頭盔手套。這套製服讓我覺得好熟悉,好像在哪見過類似的衣服。
換好衣服,他們就到車庫上到那輛最大的飛行器上。上去之前,我突然想起來宏遠翼公司那幫追捕精靈九號的人穿的製服,悄悄到劉毅耳邊問道:“你們是幫劉路做事嗎?”
劉毅疑惑地看我一眼,說:“不認識什麼劉路,我們是幫弗瑞斯做事的……你快去複習我今天教你的,好好練,練完了就像在能量街上那樣練肌肉,該休息時就睡覺,我們估計得很晚回來。”說完他們上了飛行器,秦剛戴上墨鏡開著飛行器往黑暗的夜空飛去。
我沒有再想什麼,回到健身房練得滿身大汗。晚上十點多,舉啞鈴舉得精疲力竭,打算回房休息。路過射擊室時,發現門一直開著,我好奇地走進去。射擊室裏有十個射擊道,每個射擊台上都擺著三樣東西:眼鏡、腕槍、胸槍。透明的眼鏡能遮住半個腦袋;腕槍是個長長的可以套到肘部的露指手套,在手背的地方凸起兩個激光發射孔;胸槍通過腋下和肩上的帶子固定,像的護心鏡,要射擊時護心鏡向周圍轉開發射激光。
我快速地回房洗了澡,再來到射擊室,穿上裝備。剛戴上眼鏡,鏡片上就發出藍色的微光,一個親切的聲音在我耳邊說:“初學者,需要射擊教練嗎?”
我腦子裏想的是要。那聲音馬上說:“進入教學係統,左邊的為正確的射擊姿勢,右邊的是初學者的姿勢,請做出正確的姿勢。”我的眼前左邊是一個微微彎腿,身體前傾,頭壓在伸直的右臂上,左手托住右手手腕的人體三位模型;右邊是站得筆直的人形,這個是我的姿勢。
這姿勢我矯正的好久,看上去非常吻合了,那聲音還是說:“不夠標準,請再試。”
正當我準備再接再厲時,一隻大手拍在我肩上還有撲進鼻孔的古怪氣味嚇了我一大跳。我轉身一看,原來是魔眼,他還穿著出去執行任務時的製服,那雙紫色的眼鏡表麵有光點跳動,滿麵紅光還散發著重重的酒氣。
“想學射擊啊?”他問我,邊問邊從旁邊的射擊台上拿了腕槍戴上。
“嗯,可是我射擊姿勢都學不會。”
他已經戴上眼鏡,舉起手對著前方唰唰唰三道激光。我看向眼鏡裏呈現的虛擬射擊靶子,那沒有五官的假人的頭被打了個稀巴爛。
他脫掉眼鏡靠近我說:“想學射擊就關掉教學係統。射擊是為了什麼?不管你用什麼姿勢,射中目標才是關鍵!真正到了關鍵時刻誰還等您擺好造型啊。”
他把腕槍扔回台上,繼續說:“什麼該死的示範姿勢,跟你父母給你設的目標沒什麼區別!想是想一開始就走正確的路,也沒考慮過這樣無端的束縛會讓人越來越偏離它。你看我,完全沒按他們給我規定的做,現在一個月掙得錢不還是比他們從前幾年掙得錢還多?”
魔眼這沒來由的話搞得我莫名其妙,他一定是喝醉了。他說完一臉悲傷,步履不穩地走了出去,在走廊上喊道:“隊長,你兄弟在這,沒睡覺。”然後朝臥室走去。
我看看時間,都晚上十一點了。劉毅拿著兩瓶啤酒出現在門口,上身製服脫掉了,米色的襯衫上濕了好大一塊,也是一張大紅臉,對我說:“要來喝酒嗎?鬼腿跟秦剛不頂事,都趴下了。”
我說:“不用了,要休息了。”“隨便你啦,我們也隻是完成任務了,很開心。你累了就去休息吧。”說完,他就離開了。我關閉了教學係統,朝靶子猛一頓射擊,還真射中了兩次。不一會,劉毅一手扛一個在走廊上艱難的走過。我上去幫忙托住秦剛,好不容易把他們送回房間。
第二天,大家都起得很早,在健身房一邊說笑一邊鍛煉。吃完早餐,休息一會,他們要麼繼續鍛煉,要麼遊泳,要麼去射擊室射擊,兩位女士還進到虛擬戰場裏,模擬執行任務。劉毅則繼續訓練我,備戰四個月後和五個月後的賭局。
下午,秦剛又有了提議,我們又背上帳篷,帶上食物開始爬山。晚上他們沒任務,我們就在山上搭起帳篷過了一夜。
這樣,我在新的地方開始了新的生活。在這裏和這些比我大十歲左右的一幫人,我每天都過得非常充實,劉毅給我的工作非常簡單:管理車庫、打掃衛生等等。劉毅在的時候我就跟他從早打到晚,被他打得鼻青臉腫,我休息一下還是會繼續。每每這時,安娜秦芳都會在旁邊大聲地為我加油。鬼腿和魔眼則躲到別的地方,吃飯時聽安娜開他們玩笑時,我知道他們也去切磋去了,看得出來,他們對格鬥非常感興趣。
秦剛是我們這幫人生活的調味品,他時不時會來點建議。他們的任務不定期的會到,基本上每三天有一次任務。每次都是天黑後出去執行任務,外出時間也不一樣,有時四五個小時會回來,有時第二天早上才回來。他們不在的時候我就跑到射擊室裏瘋狂的射擊,有的時候,仿佛看見導致我車禍的那個機器人替身和擋道的鴿子,怒火中我把他們射死了無數次。
當我和他們熟悉之後,我開始慢慢了解他們每個人的故事。第一個告訴我以前故事的人是魔眼。又是一次完成任務後,女生喝了兩口就回房了,四個男人非得喝到極致。秦剛和鬼腿的極致是趴在桌上一動不動,劉毅的極致是還能拖兩個人回房。魔眼的極致是想起他前幾年過世的父母。
他對我說,他家是地下城居民,他的父母對他抱有厚望。而他聰穎過人,的確值得期望。父母計劃好幾乎每天的生活,除了學習就是參加競賽為未來考到地表的學校打好基礎。但叛逆的青春期來了,他渴望自由。一時的投機心理斷送了他的人生,當時他見到一個招誌願者的廣告,願意充當人類視力增強手術誌願者的人可以一下子得到大筆的金錢,這手術若是成功,低收入者都能享受增強的視力變成人類科技的受益者。但手術沒有成功,魔眼的眼睛毀掉了,他隻好戴上墨鏡遮醜。這件事不僅毀掉了他自己,他的父母更是受到沉重的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