丟掉學業,走投無路的他上了黑市拳台,要麼在這裏終結生命,要麼掙大錢。正是在這裏他發現那個手術不是僅給他帶來壞處,走上拳台,剛開始被打得落花流水,突然間他意識到自己接的招都是對手下一步要出的,他居然能清晰地看到對手下一個動作,發現這個秘密,他很輕鬆地戰勝了對手。
而當他拿著豐厚的獎金回到家時,父母已雙雙離世……
從那以後,他丟掉了原先的名字,叫大家稱呼自己魔眼,想成為拳台上對手的夢魘,台下觀眾膜拜的對象。第三次走上拳台前,弗瑞斯走到他跟前,說服他來到這裏。
鬼腿的故事是秦剛告訴我的。秦剛喝醉後往往不會說自己的故事,總喜歡把別人的秘密往外捅。鬼腿從小生活在地下城A區的一個孤兒院。因為天生跑的快,他被那裏一家從事賽跑賭博的機構找去參加比賽。比賽場上,沒有姓名沒有麵目,他戴著寫了一個大大的8字的頭盔和其它人比賽,隻要贏了就能拿到獎金。
鬼腿每次都盡全力跑,也有幾次能贏下比賽,大多數都輸了。一天,器重他的一位商人找到他說要幫他贏所有的比賽。好勝心極強的他一下子就答應了,商人立馬出錢給他做了基因重塑和腿部技能增強手術。果然,他贏下了接下來的比賽。但令他沒想到的是,本來認定他會輸的比賽他都贏了,他的老板卻不高興了。
一天夜裏,老板幾個壯碩的手下來到他房間,要打斷他的腿。他奮起反抗,幾下就把來人打趴下,他去投奔商人,商人給他介紹給了弗瑞斯。
秦剛自己的故事則是劉毅告訴我的。秦剛是弗瑞斯妻子的弟弟。很小的時候父母就去世了,比他大不了多少的姐姐沒法照顧他。他一天到晚都是孤零零的一個人,不會和人交流,孤僻討人厭。因為沒有朋友,他整天都在幻想中度過,他常常幻想著能有超人的力量讓他打敗所有看不起他的人。
終於長大成人了,他卻遊手好閑。他的姐姐讓弗瑞斯幫忙,弗瑞斯就把他招進這裏。沒想到和魔眼鬼腿這些人相處之後,秦剛一下子變開朗了。
時間很快地過了四個月,我的第一場和鬼腿的較量馬上就要開始了。我已經打算好拚盡全力上台搏鬥,受傷骨折也在所不惜,卻第一次有機會進入虛擬戰場。
這天早餐結束,秦剛給我打氣說:“幫我好好教訓這小子!”他指著鬼腿。
鬼腿漫不經心地說:“我會手下留情的。”然後對著劉毅一陣壞笑,說:“你賬戶上的錢夠了吧,再過兩個小時,我門可就開始了。”
劉毅活動一下頭頸,拉我到健身房,秦剛、安娜、秦芳都跟了進來。
劉毅說:“再跟你強調一下,鬼腿下盤功夫確實厲害,你到時一定要貼到他身上近戰。待會是到虛擬戰場裏麵打,你不用擔心受傷,盡管給他重拳就是了!”
“什麼不用擔心受傷,打中了跟現實中一樣疼好不好。”安娜拉過我的手說,“別聽他的,你要是打不過就認輸好了。劉毅當隊長的工資比我們高多了,你別擔心他有什麼損失。”
安娜貼得那麼近,我都能聞到她身上的香味,感覺不好意思,我不自覺地推開兩步,撓撓頭。秦芳覺得好玩,又給安娜推了一下往我這邊靠。
劉毅瞪著他們,吼道:“大賽在即,你們別幹擾他好不好。”又對我細心說:“這個時候也沒什麼好練的了,你就多想想我以前教的,到時最好都用上。”
“要是真不行了,就往他這裏猛踢!”秦剛指著襠部認真地說,引來一陣鄙夷的聲音。
上午九點,虛擬戰場的門打開了。這是一件圓形的白色大廳,看上去也沒什麼特別的。地板中間有個很大的圓形,我和鬼腿站在上麵中間隔著四五米。除了魔眼站在鬼腿後麵圈外,其它人都站在我後麵。
“現在就開始了啊!”劉毅說。這時,突然有種奇妙的感覺,我和鬼腿站的圈變小了,而且上升離地一米多,四周也多了護欄,我們之間的距離一下子縮到兩米以內,而鬼腿和我都沒有動。
我們之間還出現一個臉上沒有四官隻有一張大嘴穿著西褲馬甲打領結的裁判。裁判拉近我們好讓我們把拳頭互相碰一下,我奇怪的發現我戴上了拳套,頭上牙齒胸口襠部都戴上了護具,鬼腿也是一樣,他一身紅裝,我則是一身藍。
“比賽開始!”裁判的大嘴喊道,用手在我們之間揮了一下。
我按照劉毅說的,上前就開始貼身搏鬥。他抬起右腳閃電似的揣向我的小腹。劉毅事先用腳踹我好幾次,他一抬腳我就本能地側過身閃避,左手擋,右拳上。也不知是鬼腿出拳速度慢還是他故意讓我,他的重拳對我構不成威脅,每次都能被我化解。但我比他矮,拳頭夠到他時,他同時又不停地要拉開距離,所以也對他沒什麼傷害。
魔眼在下麵看不下去了,叫起來:“這是什麼呀!你們是娘們嗎。打呀,踢啊!”我們沒空理他,繼續在台上死纏。打到後來,我體力消耗太多,跟不上他的腳步,他側身一腳把我整個踢飛到台邊。我忍著疼痛爬起來,準備再戰。劉毅在台下喊道:“停!認輸了!”
鬼腿興奮地在台上做個後空翻後,裁判和擂台都消失了。我氣喘籲籲,累得說不出話了都。鬼腿拍拍我,疲憊地跟我說:“你把我累得夠嗆,了不起!”
雖然這場比賽之後,劉毅跟我說鬼腿明顯讓了我,我還是對接下來應戰魔眼信心十足。上場前的緊張一下子被這場比賽衝沒了。我加緊了訓練,跟劉毅多次進虛擬戰場較量。正是在虛擬戰場裏,我才明白弗瑞斯為什麼讓劉毅當著隊長了。他站在台上,仿佛周圍有層別人怎麼衝都衝不破的屏障,氣場強大。我的每個動作都會被他看穿。每當我筋疲力盡時,他還像沒運動一樣。
和魔眼的比賽如期而至。我們臥室的窗戶外是四季青綠的鬆柏,鬆柏那邊是大峽穀。這天早晨醒來時,窗外的景色讓我眼前一亮。鬆柏都披上了銀裝,峽穀兩邊的山同樣是銀裝素裹。我打開窗,向外凝望,今年的第一場雪好似帶了體香,我的精神一下子振奮起來。
早餐時,氣氛格外的溫馨,秦剛計劃著下午踏雪、打雪仗。我想家了,因為春節就在眼前了。劉毅說我們的春節不回放假,但我不用執行任務是可以回家的。
上午九點,我和魔眼站到了擂台上。悶不吭聲的眼睛下是張自信的臉,嘴角上翹,他要從劉毅身上拿到一個月的工資。早上聽秦剛說下午要打雪仗後就一直很開心的安娜,在台下蹦蹦跳跳像個小姑娘一樣為我加油。這次他們都沒分邊站,在我們中間的裁判後麵觀看對決。
整場比賽我被魔眼前前後後擊倒了五次,一次他不小心,我抓住機會差點把他打暈過去。看我體力即將耗盡,劉毅又認輸了。下場後,他們都說我比上次進步多了。
進步有沒有我不知道,不過訓練那麼多,自我感覺確實好多了。
休整一中午,秦剛用比他們執行任務時的飛行器稍小的一架飛行器載我們來到山頂的一塊空地,我們有幾次就在這裏搭帳篷過的夜。雪積得沒過了我的膝蓋,大家在這裏堆起一個兩米多高的雪人。
距離除夕還有一個星期的時候,我決定不回家了。跟爸媽講了想法,他們很快答應了。這天上午,大家沒有鍛煉或者做自己喜歡的事,反常地全聚在籃球場這邊的黑色沙發邊。劉毅說下一個任務很重要,弗瑞斯要說點東西。
兩位女士擠在一個沙發上,我們圍著站在後麵,就等弗瑞斯出現在大屏幕上。弗瑞斯閃閃發光的腦袋出現了,嘴跟肥肥的臉蛋一擠給了我們一個微笑。他坐在一個辦公桌前,穿著格子毛線衣,顯得很有精神。
他首先看到了我,遲疑了一下才想了起來,說:“是許心,對吧?”我點點頭。他開始說起正事:“我跟劉毅打過招呼了,因為牽扯到公司一些機密,這次行動很重要。你們可別給我找什麼麻煩,一定要順利完成,知道嗎?”
“哪一次我們不是認真完成的,你還不信任我們嗎。”魔眼說。
“嗬嗬,不信任你們也不會千辛萬苦把你們湊到一起。”弗瑞斯說,“我這次跟你們麵對麵是想通知你們一件事,公司決定給你們這個團隊在增加一名隊員。”大家互相看看,交換了疑惑的眼神。
“這人是公司挑選的,我不太熟悉,不過能力應該不比你們弱。”弗瑞斯接著說,“這是他的基本資料,你們看一下。”大屏幕上出現一個三十歲左右,臉上皮膚坑坑窪窪、劍眉、怒目的漢子,留著半截粗粗的胡渣,看上去就很紮人,旁邊的文字寫的姓名是詹姆斯·霍姆斯。我一看身高一百八十七,又是一個大塊頭。
“可是我們這幾個已經夠了呀,公司派他來是監督我們?”秦芳問道。
“不能這麼說。你們任務的對象對你們慢慢有所耳聞了,擔心你們執行任務會遇到很大阻力,不會像現在這麼順利,公司會讓他帶一種最新型的精神槍加入你們,據我所知他至少是一位神槍手。”弗瑞斯很嚴肅地看著大家,繼續說,“你們都是我親自選的,我希望你們別跟上麵派的人起什麼衝突。今天下午他就會到你們那裏,明晚他和你們一起去執行任務。最新的任務我已經發給了劉毅,這次任務比起以前的,我個人覺得難多了,希望你們模擬好,準備充分一點。就這樣,有什麼問題嗎?”
“詹姆斯以後就跟我們一起在這生活?”安娜問道。
“有可能隻是跟你們執行幾次任務,具體還要看公司。”
大夥互相看看,弗瑞斯說:“我還有點事,明晚任務過後我在跟你們聊。”
“恩,再見。”劉毅說。“再見!”弗瑞斯從屏幕上消失了。
“肯定是不信任我們。”鬼腿說著往另一個沙發上依靠,有電腦搜索詹姆斯的個人信息。
“等他來了,看他是工作的還是盯梢就行了。這會也沒什麼好討論的。”劉毅坦蕩地拿起藍球,拍兩下到籃下一個暴扣。
“該死!”找不到詹姆斯的信息讓鬼腿很生氣。
“下午該怎麼歡迎他呢?”秦剛的問題再次被鄙視了一回。
“今天下午虛擬戰場裏看他有沒有本事再決定怎麼歡迎不是更好些?”魔眼拍拍秦剛的肩膀說,“下午他來了,你把他領到臥室就好。”
“為什麼是我領啊,你們幹什麼去?”
“誰叫你是弗瑞斯的小舅子!”魔眼說。
下午兩點多,大屏幕上紅光閃現發出了警報,以我們這住所為中心的平麵圖上出現一個慢慢往我們靠近的紅點。警報響了幾秒鍾又停了下來,紅點變成了綠點,綠點旁邊還標注著“詹姆斯”的字樣。
我、秦芳一組正和劉毅、安娜在籃球場上2對2,鬼腿當裁判,魔眼和秦剛在玩遊戲。
我拍著球準備傳個秦芳,聽到警報,停了下來。
“繼續,別停!”劉毅對我喊道。我又拍了幾下,找個空擋傳給籃下的秦芳。秦芳背對安娜一個轉身接勾手,球進!我開心地和秦芳擊掌慶祝,重新發球。
秦剛看著我們沒一人理會,歎了口氣跑了出去。
不一會兒,詹姆斯穿著厚厚的黑色夾克,戴著皮手套跟在秦剛後麵進來了。秦剛幫他拖著大大的旅行箱,箱子壓著秦剛的手有點抖。他自己另外還提了一個大皮包。
“嗨,各位!我叫詹姆斯。以後大家多關照啊!”他粗獷地亮了一嗓子,搶在秦剛前麵自己介紹起來。我不由得看過去,劉毅帶球輕鬆過了我上籃得分。
“你幹嗎?”秦芳埋怨我。
遊戲中的魔眼被詹姆斯吵到,他摘掉遊戲眼鏡露出紫**眼,對著大屏幕喊道:“誰啊!這麼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