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李虎又開始惆悵了,我指著窗戶問他:“這窗戶怎麼在外麵看不到啊?”
“外麵看的是假象,這樹設計時就很多地方留了樹洞用來做窗戶的。窗戶好像是一種特殊材料做成的吧,兩麵看到的不一樣。”
“除了窗戶其它的都是真樹?”
“當然了,五個月前我親手種下的,一顆有我腦袋這麼大的樹種子。”李虎說,“隻用扔到挖好的很深的洞裏,它就很快能長成現在這麼大的房子了。”
原來城市裏的房子都是從地裏長出來的,我現在才知道這事。
“虎媽!這裏真是好地方。”我對著虎媽大喊。
“好地方就多來玩!”虎媽在廚房裏轉來轉去地忙活,好像是在調試那些自動做飯炒菜的機器。
“讓許心也轉到竹林高中好不好?”李虎憨憨地問他老媽。
“那就不用了,我還有老爸老媽要照顧。”我拍拍李虎的肩膀,仰望著天空說,“真想爬到這大樹頂上去看看。”
“跟我來!”李虎帶我往樓上跑。走到樓梯的盡頭,李虎摸摸牆壁,那牆壁又向兩邊分開形成一個門。出門往平坦的樓頂一站,周圍是四個大樹的分叉,每根分叉就有地麵上一棵大樹那麼大了,分叉之間用防護欄圍著。
這時是黃昏了,夕陽西陲,這樣的靜好中,一隊長尾巴的鳥兒帶著滿身金黃往家裏趕,無邊無垠的森林染成了金黃色。
李虎指向夕陽那邊,說:“看那邊,媽媽讓我明天帶你去那玩。”
“那裏有什麼?”“我也沒去過,不過聽人說,那裏的遊樂場超好玩的!”
我滿懷期待看向那裏,隱約可以看到一些高聳的建築,那些建築好像會動,我感覺它們正往我這邊飛過來。來到近處,我才發現我看錯了,是一對雙胞胎踩在底部噴著藍光的滑板從那邊飛到了我們這邊。雙胞胎一樣的身高,高鼻梁,金色的頭發,幾乎臉上雀斑的形狀和分布都差不太多,隻是一個穿著黑色的想軍裝一樣的衣服,另一個穿著休閑一些的肥大的襯衫和水桶褲。
“胖子!帶上你朋友和我們再較量一次啊。敢不敢?”來者不善,穿軍裝的從滑板上跳到李虎身邊,啪的一聲拍在李虎的肩膀上挑釁地說道。另一個則站在滑板上一聲不吭地繞著我們飛來飛去。
“他都沒玩過,怎麼跟你們教量啊。”李虎明顯對他們很反感同時又有點畏懼。
“沒玩過你不會教啊!”那人氣勢洶洶地低頭對李虎說,他比李虎高了一個頭,比我也還高一點,“一看這帥哥就是個聰明人,這麼簡單的遊戲聽一遍就知道怎麼玩。別說你怕我們,不敢和我們玩。”
“我才不怕你們。”李虎怯怯地說。我本以為到了安平李虎不會被欺負了,原來和西寺的孩子一樣,哪裏的孩子都喜歡欺負胖乎乎的李虎。
“玩就玩,說說遊戲規則。”我都懶得看雙胞胎,不屑地說。
“多跟你朋友學學,看他多痛快,晚上九點半老地方見,夜晚版,叢林獵殺!不見不散了,小胖子。”他很詭異地笑著,一邊跳上滑板在空中輕巧地轉過身補充道:“殘廢湯姆,傻子濤我都幫你們約好了,到時我們二挑四。”朝李虎敬了個禮,兩人就歡快地走了,自始至終也不看我一眼。
“什麼叢林獵殺,我們一定會輸嗎?”看見李虎不自信的眼神,我問。
“他們不是一般的厲害。我跟劉濤,湯姆每次都被他們殺的好慘。”李虎無精打采,歎了口氣,說,“你再聰明,我光說說規則,也不練習一下就跟他們打,肯定會輸的。我還想,明天下午回來後再讓你熟悉一下,然後晚上找他們幫我報仇。沒想到他們現在就找上門了。”
“哎呀,別廢話了。快點跟我說叢林獵殺怎麼玩吧。”我都有些急了。
“哦,你到我臥室來,我早就給你買好了裝備。”我跟他下到二樓,進到離樓梯最近的臥室,這間臥室很敞亮,軟軟的大床,大床邊上有個古樸的書架,上麵的紙印書本動都沒動過,還有一個圓柱形的透明罩,進入裏麵可以接入虛擬空間進行遊戲。地板上對著各種各樣的玩具裏居然還有四輪的小山地車,我無法想象李虎坐在上麵有多滑稽。
他“滾”到地上,從床下麵拖出兩個扁平的大箱子,說:“這套是你的,這套是我的。”說著,把其中一個放到我旁邊。我跟著他打開箱子,裏麵有一套黑色的衣服,和雙胞胎之一穿的那套很像;一雙厚厚的黑色手套,手套的管很長可以套到小臂上,右手那隻的外側腕部上安裝著子彈形狀的紅色激光發射器模型;左手的內側手腕上鼓鼓的有個小孔;還有一雙灰鞋、一個黑色頭盔和一塊藍色的滑板,頭盔上帶有一副特別大得眼鏡可以罩住半張臉,滑板有兩個指節那麼厚,下麵有兩個噴嘴。
我快李虎一步穿好這身行頭,等他穿好後,舉起右手臂對我說:“右手臂是開槍射擊用的,左手臂是吐蜘蛛絲用的,像蜘蛛一樣飛來蕩去,別人都說那樣很爽,但我還不會用。”
說著他就示範開來,一束紅光射到牆上,牆壁沒反應,他說:“這光是假的,就射到這種衣服上才行。”又有左手吐了一下蜘蛛絲到天花板上,那透明細細的絲粘到天花板上輕鬆地把他這胖子拉起懸空。
“哦,我忘了說,這些都是通過頭盔用思維控製的。”他說,“你想著打開,頭盔就有反應了。”
我照他說的做了,眼睛上出現一行文字:“海洋公司智能傳輸,非凡體驗從這裏開始!”接著我的大腦裏就出現左右手腕上的裝置和滑板,好像他們是我身體的一部分,眼睛片上也出現了我全身的輔助圖形,我控製哪裏,哪裏就會顯示綠色。發射光束,吐絲操作滑板載我飛起來都很輕鬆的完成了。
“快告訴我遊戲怎麼玩。”我對李虎說。
李虎跟我說一會我就明白了,規則很簡單,這時虎媽上來叫我們吃飯。吃完飯都晚上八點多了,我回想了一下遊戲三條簡單規則:一、在事先劃定好的半徑三公裏的圓形區域裏,雙方保護自己的小動物不被對方殺死,小動物會隨機跑動假如不一隻抓住的話;二、可以用光束攻擊對方,當受到攻擊至血量為零時要退出遊戲;三、每個人都能借助太空武器三次,自己設定定點攻擊位置,三十秒後太空武器的攻擊才會到達,攻擊設定地點周圍半徑三米的圓形區域。
李虎和我再次穿好行頭,開始出發。虎媽顯然知道我們出去幹什麼,微笑著說:“好好教訓那對雙胞胎!要是教訓不了他們也別把自己弄傷,大晚上的,小心一點啊。小心小心一點啊,帶好李虎。”想必李虎又把自己被欺負的事跟他媽說了。
“知道了!”我們丟下這話就從樓頂騰空而起了。我打開夜視鏡跟在李虎後麵,慢慢地往目的地趕。我的在樹梢葉間穿梭,發出擦擦擦等聲音,不時有鳥被我驚到從樹上騰躍而起。過了半個小時左右李虎停了下來,說:“就是這裏了。”
我的眼前出現經過眼鏡處理劃好的一個圓形區域,掃了一眼這片區域,地勢比周圍都高,圓的中間地帶是大小不一的石頭堆成的兩層樓高的小山,小山上也有胖虎那麼粗的樹稀稀疏疏地長在上麵,被石頭山隔開的兩個半圓地麵坑坑窪窪,樹木長得盤根錯節。我覺得他們還真會挑地方,這裏就是天然的叢林獵殺遊戲場。
李虎和我站到一塊石頭上的時候天空上出現兩個亮點。我以為雙胞胎來了,下來的卻是一個比我還高出許多的大個子和一個比李虎還矮的小瘦子。把眼鏡和麵罩去掉,我才看清他們的長相,大個子的眼睛比爸爸的眼睛還小,不笑的時候已經眯成一條縫了,鼻子又大又扁,厚嘴唇;小個子的眼睛很大,長的像蛤蟆似的,嘴巴卻很小。
“大個子叫劉濤,小個子是湯姆。”李虎介紹時,他們已經站到我們身邊。
“這就是你朋友?他犀利嗎?”湯姆問李虎。
“玩過幾次一定會很厲害的。”我很自信地說。
“你說你沒玩過叢林獵殺?”劉濤一臉驚訝,“完了,還以為這次能一雪前恥,又得被他們打得很慘了。”
湯姆同樣用表情告訴我他的失望,不過他還是很客氣地問道:“你叫什麼?”
“許心。”我說,“他們就沒一點缺點,我們四個人還搞不定他們兩個嗎?”
“他們是竹林校隊的,去年還贏了安平市的第一名。都是神槍手,反應速度動作都很快,配合也打得很好。”劉濤說,“他們從我們這裏贏夠了積分還能去大都市參加更大型的比賽。”
“李虎再這麼輸幾局,等他下學期轉到竹林,肯定都沒同學邀他玩這遊戲了。”湯姆說。李虎很可憐地點點頭。
“都看好,我們這次用個笨辦法試試!”湯姆從上衣袋裏掏出一個圓形的全息地圖,正是我們所站的區域。地圖一側的半圓區域裏四個綠點站成一線,對側是兩個紅點朝綠點靠近。
“我們每個人的視野範圍是五十米,光束有效射程是八十米,因為我們是分享地圖視野的,所以我們之間最近的兩個人距離保持在一百米以內,當發現目標是我們至少是二打一,運氣好還能四打一……”
“辦法是好辦法,就擔心你們有殘疾有傻瓜又胖墩,能不能執行好呢。”我們頭頂的天空傳下來邪惡的聲音,一聽就知道是雙胞胎之一。抬頭看去,雙胞胎懸停在哪裏好像有一段時間了。
“你們無賴,偷聽我們講話!”劉濤大喊道。
“遊戲還有十分鍾就開始了,你們說話又這麼大聲,能怪誰?”雙胞胎踩著滑板朝他們一側飛過去,說:“新來的給我們點壓力啊!”
“就按我說的辦。”湯姆強調說。四人把手疊在一起打氣助威,我跟著他們一起到了我們一側。
“別飛到樹林上方,許心,那裏的視野是八十米,從地麵很容易就能打得到。”湯姆提醒我說。
我說:“除了這個還有什麼要提醒的嗎?”話音剛落,我聽到叮叮兩聲,眼鏡上出現一幅圓形地圖,四個綠點和我們四人站的位置一樣。周圍五十米的地方都是可見的,其它都一片漆黑。除了地圖,隊友三個人的臉我也能看到,還有一個衛星形狀的標誌,我想象著點擊它,眼睛上顯示:啟動太空武器?我點了否。
“這麼快就開始了?”劉濤有些驚慌。
“動作快一點保證沒錯。”湯姆對我說,然後把我和李虎拉到兩側說,“開始了,把握好距離,反應快點。我負責保護我們的動物。”
我們四個人散開,湯姆站的地方蹦出一個隻有通過我們的眼鏡才看得見的虛擬小兔子,湯姆很熟練地抓住它,揣到口袋裏。與此同時,轟的一聲巨響,劉濤站的地方被炸出一個大洞,那大個子被炸得粉碎。我嚇得摘掉眼鏡,一看,劉濤呆呆地站在那裏,脫掉頭盔踩著滑板飛出遊戲範圍。
“這麼快!”劉濤很無奈地退出了遊戲。我戴上眼鏡,意識到對麵動用了太空武器。一開場就幹掉我們一個,雙胞胎還真有一套啊。我踩上滑板控製好與湯姆的距離。
“往樹上靠,雖然樹擋不了光束,但可以擋住視野。”湯姆提醒我說。我明白湯姆希望我晚點被幹掉。我注意到李虎一臉嚴肅小心翼翼,也不說話,幾乎擦著樹飛來飛去。
我們這樣保持距離慢慢往石頭山靠去,途中又聽到四聲巨大的爆炸聲,算下來他們隻剩下一次太空武器使用的機會了。每一次爆炸我都看到李虎緊張的表情,湯姆倒是不慌不忙。他問我和李虎:“你們太空武器用完沒有?”
李虎還是一臉嚴肅說:“早就炸完了,運氣不好,沒炸到一個!”
“你呢?”湯姆問我。“我啊,一次都沒用。”
“我隻剩一次了,還是用了吧,也許運氣好呢。”湯姆眼睛向右上角看去,應該是在設置太空武器。我想了想還是沒用。
這時,石頭山上一個黑影往這邊飛過來,很快消失到樹林裏。我飛到樹梢,把頭探出去看看們一看我嚇了一跳,雙胞胎正往這邊來了。一束紅光從我頭頂飛過去,我嚇得一下閃下來。
“看眼鏡上,如果他們出現了,會有紅點的!”湯姆邊提醒我,邊和李虎晃來晃去朝樹梢開槍。
幸虧提醒,我看到眼鏡上我的綠點六點鍾方向五十米的範圍邊緣恰好出現半個紅點。我條件反射地往右邊一閃,轉身朝那裏射了幾槍。在我閃過去的同時,一束紅光射了過來。我一下子興奮了,原來這遊戲這麼刺激。
接下來我所做的就是沒有目的地閃來閃去,眼鏡上剛出現紅點我就射擊,對方好像做的事情跟我一樣,隻是他們倆一直保持穩定的距離,我有幾次躲過了從一個方向的光束,另一個方向的光束就幾乎射到我。而再看看李虎和湯姆,他們時不時神經質一樣停下來一陣射擊,又拚命地飛來飛去,至於之先說的保持距離早忘得一幹二淨了。
雙胞胎一直跟著我,也許他們認為小動物藏在我身上。那他們的小動物在哪呢,我賭定不在他們身上,肯定放在對麵的區域裏,我的腦子裏出現一個計劃。
“你們到對麵去殺他們的小動物,我在這裏把他們纏住。”湯姆也亂了方寸,聽了我的建議,想都沒想,就帶著李虎往石頭山上奔去。為了保險起見,我把我三個太空武器都設在在他們飛出樹林上石頭上的地點,自己也一邊閃躲一邊飛到旁邊。他們飛出樹林的同時,我的太空武器開始了攻擊。三聲巨響幾乎同時發出。眼睛上出現這樣幾個字讓我興奮了好一會:莫瑞士陣亡,死亡他的是許心的太空武器。
我信心大增,一定要贏下這局,還在計劃怎麼幹掉另外一個,眼鏡上又出現一行字:湯姆殺死了莫瑞士和斯隆的小動物,許心、湯姆、李虎、劉濤是勝利者。
不知不覺贏下了這局遊戲,時間也到了晚上十一點。李虎的表情告訴我他還不相信自己贏了,湯姆和劉濤則興奮異常。六個人聚在石頭山上。我從莫瑞士那裏贏了一百分的積分;湯姆得到五十分;劉濤二十;李虎三十。
雙胞胎這下沒氣焰了,老大斯隆憤憤地說:“有本事,明天晚上再來!輕敵輸了這局,看把你們高興的,下一局保證虐死你們。”說完,兩人哼一聲就飛走了,頭也不回。
湯姆拍著我的肩膀:“怎麼就炸得這麼準,你能算到他們會跟在我門後麵?”
“蒙的唄,運氣好。”我笑著說。
李虎高興壞了,大喊著說:“我終於贏了一局了,而且沒死,太高興了。”劉濤則對我欽佩有加,說:“你體育肯定很厲害,我剛看你好多次差點被射中,都閃過去了。”這樣,三人對我誇獎一番,約定明天晚上再接再厲。帶著高興的勁頭,我們意猶未盡地分手了。和李虎回到他家,他立馬跟虎媽講了今天的勝利.。一高興,他順便多吃了幾碗飯。
晚上,我睡到李虎的隔壁。第二天一早,虎媽就來敲門:“小心,起床吃了早餐就帶李虎去遊樂場好好玩玩啊。”
“太早了吧。”我閉著眼,懶洋洋地說。“吃了早餐也快八點了。我不會開車,李虎他爸找好了司機,現在都來了。乖,快起來。”李虎的爸爸還真要回來,我想,李虎運氣不好啊。
“要什麼司機啊,不是可以設定自動駕駛嗎?”
“去遊樂場的車太多,李虎他爸特地囑咐我要請個司機”
我哼了一聲,繼續睡。虎媽關門下去。十幾分鍾後,她上來再催了一次,我才起床,叫上李虎一起去吃早餐。
那司機已經用完早餐,穿著西裝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他個子很高而且十分健壯,長得有棱有角,雙下巴高鼻梁。我覺得他適合做個人保鏢,做司機太屈才了。
“小胖虎,早上好啊!”司機輕輕地摸摸李虎的頭,又轉向我,“你就是聰明的許心吧。”
我得意地笑了笑,說:“叔叔好!”心裏想虎媽還真是多嘴。
吃完早餐,我、李虎和司機就上到車庫裏。一輛黃色的跑車停在這裏,四個綠色的輪胎很是搶眼,車身是讓人舒服的流線型,感覺它就是為速度而生的,飛起來肯定很快。
我準備搶著坐到副駕駛上,司機卻說:“兩兄弟坐一起吧。”給我開了後麵左邊的車門讓我坐進去,我沒多想,坐哪無所謂。汽車發動,前麵的牆壁一塊塊地向兩邊疊起來,敞開一道大門。我看向車外,四個輪胎向底盤翻轉的時候,汽車懸空了,然後輕靈地飛出大樹,新鮮的空氣撲鼻生香。
背著陽光,我們筆直地朝前飛去。
“這樣筆直地過去,很快就能到,對吧。”我問司機。
“前麵就要轉彎了。”司機說,“汽車的軌道是設定好的,為了繞過某些鳥類的巢穴,有時看著近,其實遠著呢。”
我伸長脖子才發現司機戴了副眼鏡。汽車真的轉起彎來就沒有要停下的意思,一時我這邊的窗戶迎著陽光,一時李虎那邊的窗戶迎著陽光。旁邊一起行進的車子也多了起來,有時車速必須很慢,有時又可以暢快地奔馳。一段時間後,我看見旁邊的大樹多了起來,有時隔著不到一公裏就能看見一株。
再往前,這裏應該是安平市的中心地帶了,車道變得很多,從最底層到最高層差不多有十層車道,每層上不同方向的又有好多條。不同於西寺,這裏不管車有多少,幾乎不會有噪音,樹枝上,還是會有覓食的鬆鼠。
馬上就要穿過這路口時,我們的目的地現出了真麵目,前麵的天空懸浮著一個巨大的不斷旋轉的球,球的表麵長著樹,還有彎彎曲曲的小路,小汽車在這些小路上慢吞吞地行駛。還在想著大球裏有什麼神奇的東西時,擋風玻璃前居然有一群鴿子擋住了我的視線。沒錯,我看得真真切切,是一群白色的鴿子!
司機同樣看到了鴿子,急忙刹車。刹車的同時,汽車墜落到下麵一層車道上。一刹那,我左邊高速駛來一輛白色的車子。白車裏坐在方向盤之前的人正拿著電子卷軸似乎在看新聞。接下來,我感到一股巨大的衝擊力,整個車子被撞向右邊。李虎嚇得大叫,司機卻沒什麼反應。不知哪裏又來了一輛車撞過來,我們的車開始急速旋轉著下降,撞到一棵樹上,然後一頭紮到地麵。
這時,隻看到司機無緣無故地舉起左手,我看到手表,司機左手腕上的手表同樣看到我,它表麵射出一道白光將我和李虎吞沒。之後我便沉浸在了黑暗之中,在我完全失去意識之前,我感覺有人給我戴上帽子之類的東西。
很快,我又“醒”了過來,我出現在無窮無盡的白色之中,這恐怕是我最恐怖的惡夢了。剛開始覺得這白色無害,可我呆在這裏時間太久了,才發現我看不見爸媽,找不到李虎,腕上的手表也消失聯係不上寧月。我期待著夢能早一點結束,可它似乎沒有盡頭,就像我周圍的白色沒有盡頭。我跑啊跑啊,四周沒有改變過什麼,我感覺好孤獨。強逼著自己閉上眼睛,但做不到,我被強製與這虛無的白色相伴。我試圖大喊,無論喊得多麼用力,我自己仍聽不見自己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