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虛無境地的異接觸(1 / 3)

強尼的故事告一段落,時光已轉,三年過去了。

在距離大都市很遠很遠的一個偏僻的叫做“西寺”的小城鎮上,我是個正在讀高二的男生。算起來,我比強尼大了六歲。那時,我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己的命運竟然與這位生活優渥的富家公子會有糾葛。

還記得那個時候,我正準備上生物智能課。

坐在教室第三排的正中,我的右手邊是個從中午午睡就睡到現在——馬上下午最後一堂課的男生蔣為;前麵是個每時每刻都在照鏡子,長得還過得去的女孩王亦可;後麵的男生王成則會把拖鞋裝進書包,等老師不注意就換上,是宣稱無欲無求的拖鞋黨;左手邊的女生叫李亞,五官除了嘴巴大點就沒了亮點,永遠都梳著鞭子,誰都不清楚她哪裏得到那麼多的故事,每天除了看書就是講故事給同學聽。

由於李亞喜歡朝著別人左耳朵暢談,我就成了聽她故事最多的人。

此刻,她正在預習生物智能。別看她認真地盯著書本,誰也搞不清楚她的心思飄在哪裏。照她每天看書的時間算,她的成績應該是班裏最好的,但事實上,她考不到我的成績範圍,九十到一百,考不到拖鞋黨的八十到九十分。當然,也不會考出右手邊睡神的零分到六十分,她總是考出六十至七十五的分數保持班上中下遊的水平。

我的左耳朵感到一陣風來了。雲從龍,風從李亞的嘴。

“許心,你肯定不知道最近發生的大事吧。”李亞開始了。

“我都不問世事好多年了。”我說完這話,後麵的王成不屑地“切”了一聲。

“那我告訴你,地下城要跟地麵開戰了。”李亞神神叨叨地說。

王亦可倒吸了口涼氣:“哪有這種事。”

我壓根就不相信李亞這次的言論,懶得理會王亦可的風涼話,問李亞:“你說的有沒有什麼依據?”

“當然有啊!”“說說看?”

“四個月前有個地下城的天才小朋友,你總知道吧?”李亞的故事總能引來周圍同學熱議,那些知道地下城那個天才兒童的就開始跟不知道的同學講,那個孩子如何了不起的寫出了一篇驚世駭俗的關於時間旅行可行性的文章,這片文章又如何讓科學家們欣喜,甚至有人說這孩子是愛因斯坦轉世霍金二代。

“我知道這孩子。”

“他在大都市莫名其妙的死了!”同學們都驚歎為什麼李亞總會早大家一步知道這條新聞,而我關心的是她對於這新聞的延續,我問:“他怎麼莫名其妙的死了?又說明什麼呢?”

“新聞裏說這小孩是過勞死。但一個小孩怎麼會為了讓全村的人住到地麵而不顧性命地思考研究呢?”李亞認真地說,“不都說地下城是翻版的地麵嗎,一個小孩是不會意識到有什麼差別的,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住到大都市以後,大都市的人影響了他,是大都市的人造成了他的死。”

“所以?”

“所以地下城的人這下會更恨地麵的人了,他們會拿起武器教訓住在他們頭上的人的。說不定就專門找生活在地麵的聰明孩子下手。”李亞一本正經。

“我還以為你說的是真的,害我為我一個朋友擔心。”王亦可說,“他家去年破產,才搬去地下的。”

“你待會放假不就要跟胖虎去城裏玩了嗎?”李亞繼續對我說,“你那麼聰明,要是被人盯上了,那不就慘了。還是注意點好啊。”

“哎呦,看不出哦,還有人比我還關心許心呢。”王亦可轉過身對著我做作地說,“許心,小女生我,李亞,好關心你哦。”一邊說一邊把垂下來的直發編成李亞的辮子。

“你左邊的左邊的眉毛上長了個痘痘!”我認真地和王亦可說,不分散她的注意力,她就會一直這麼惡心我的。

“剛看還沒有!”王亦可嚇得趕快轉回去拿鏡子照,發現沒有,“竟敢騙我!”拿了本書要打我。

我不慌不忙,指著睡神蔣為:“我是說你左邊的左邊的眉毛上。”王亦可放下我的電子課本,朝蔣為奔去。

蔣為的慘叫聲和生物智能課的程老師一起來了。程老師身材不是很高,發際線卻很高,這讓他的臉顯得特別長。他今天穿著白色襯衫,褐色休閑褲,真個人很清爽地就走了進來。聽到蔣為的慘叫也懶得理睬,見怪不怪。

“起立!”作為班長的我亮了一嗓子。與此同時其它教室裏的問好的聲音一個高過一個。程老師擺擺手,讓挺起胸膛吸足了氣,準備喊出最響問好聲的我們坐下。

“就是你這種敗類,搞得我休息不好,沒心思學習的!”蔣為還在憤憤地抱怨王亦可,把電子課本調到“語文”豎在桌上。

王亦可剛戰勝了顆痘痘,正心情大好。

程老師開始講課了,他的課本在隱形眼鏡了,而且很容易就能控製我們的電子書。他不時在我們的書上劃下重點讓我們看。

半節課認真講下來,程老師的本性發作了,一屁股坐到講桌上就發起了感慨:“馬上就是五一假期了,很多同學按捺不住心裏的狂喜,對吧。對我的課不忠,精神出軌,這我完全能理解。但怎麼有人在這沒興奮地關頭睡著呢。確實很淡定,我表示很佩服。”

程老師說的就是我右邊和後邊的兩位。

旁邊的同學包括我準備叫醒他們,程老師說:“別叫,讓他們睡。這種行為確實令人起敬。比那些同學就好多了,對吧。”程老師把我們的目光引到教室外邊的樹蔭下,兩個男生躡手躡腳地逃課,發現我們一個班都盯著他們,他們反而坦蕩了,昂首闊步地逃課。

“這兩個睡得這麼安穩的確實有幹大事的潛質啊。說起幹大事,你們沒人不想吧,萬人敬仰,何等榮耀啊。”程老師說。

“搶銀行算不算大事啊?”李亞在下麵小聲接嘴,旁邊聽到的同學都被她逗笑了。

程老師也聽到了,回應說:“搶成了也是大事一件啊,到時別忘了朝我家窗戶裏仍幾捆鈔票,救濟一下貧苦的老師。那也是一件技術活,要突破各種防盜設施,還得飛簷走壁,幾乎是無所不能……”

“什麼技術活,給銀行一炮,錢都飛出來,你自己撿去。”全班人都被李亞逗樂了。

王亦可轉過頭對李亞小聲說:“你能不能不接嘴啊,笑多了我會長魚尾紋的,你看我又老了幾秒!”班主任編排座位時是想讓我管管身邊“四大金剛”,可事情哪有那麼容易。

程老師發現輕鬆愉快地教育我們是件不現實的事情,於是板起臉清清嗓子:“不管怎麼樣,先祝大家五一愉快。還是這兩位同學給我靈感啊,有些話不說還是不爽。想做成大事,就得有這種氣概,這種心態,別人熱血沸騰時,我可以泰然處之。但為什麼要幹成大事呢?

“幹成大事的一般都能引領一種潮流,而自己可以不被潮流左右,這就非常厲害了。特別是那些在某一領域的專家們,那些人我個人認為是最了不起的,隻有他們知道這世界真實的樣子是什麼,不像我,一個小老師碌碌無為,人雲亦雲被潮流牽著鼻子走,也不知道這世界到底發展成什麼樣了。

“在這裏提一個人,卡爾·格林。有沒人知道他的?”

“吃牢飯的那個!”李亞反應比誰都快。見同學們都笑起來,程老師製止道:“別笑啊,這次她沒說胡話,卡爾現在確實被關在牢裏啊,估計這輩子也出不來。

“卡爾是機器人專家,想必你們也都知道三年前發對機器人的事件。但機器人為什麼會發生變故,為什麼會攻擊人類,這誰知道答案呢,恐怕這世上就他一個人清楚,對吧。無論做什麼事情都要有個目標,在不清楚自己擅長什麼的情況下,不妨多想想怎麼讓自己走到時代前頭,去看清這世界真實的一麵。我也知道現在很多人,包括你們這些年輕的都想著過安穩日子,做普普通通的人。這樣不好,真的不好,世界變化太快,普通就是一種無奈啊。當然,這也就是我一點點希望,至於怎麼做還是看你們,我自己都做不到,更不用要求你們了。好了,也快下課了,就這樣。”程老師拍拍屁股就走人了,還剩十幾分鍾才下課。

教室裏嘰裏呱啦的,同學們開始聊天了,五一假期已經來了。

下課鈴還沒響,整個學校沸騰了,學生們衝出了教室奔向校門。教室門前的人流吐進來一個胖乎乎的小子,他胖得幾乎看不到脖子,整張臉上都泛著紅光,還穿著紅色的T恤衫,看上去就是一個紅色的球。他就是李亞口中的胖虎,我的好朋友,李虎。

“哎呀,真是太擠了!他們都瘋了。”李虎喘著氣說,邊說邊坐到我前麵的空位。這時教室裏就剩下我、李亞、王成在慢悠悠地收拾東西,剛睡醒的蔣為趴在位子上想心事。

“誰叫你這麼急的,等他們走得差不多了再出教室多好。”我說。

“給你,快過期的水果,幫我解決掉!”李亞從桌肚子裏拿出一袋水果,有梨子蘋果香蕉和橙放到我桌上,“我走了!”說完,她背個紅色的小包蹦蹦跳跳地就出了教室。

等人流稀少下來,李虎已經把那袋水果消滅得差不多了。我們走出教室,穿過操場,校外的建築像巨浪滔天朝學校壓過來,我從不過長時間觀察這些高且密建築,那樣會讓我產生窒息的感覺。相對學校裏的安靜,小城鎮上就是另外一個世界了了,除了到處都是的拔地而起的高樓還有高樓之間垂直分布著不同方向的車道上擁擠不堪的或者挨著地跑的或者飛在空中的車輛。無論這裏的車道增加多少,天空中縱橫交錯的車子填補著建築留下的空白。因此,學校裏麵晴的,小鎮上卻是陰天。

這次五一假期,我和李虎的目的地是他家在安平市的新房子。下個學期,李虎也會轉到安平市去了。在這之前,李虎家和我家是鄰居。隻是他的爸爸做生意賺了不少錢,就決定不再呆在擁擠的西寺,而是搬去美麗的安平,這是每個鎮上的人都夢想並為之努力的事。能搬出小鎮去到大城市在現在的社會是越來越難,虎爸做到了,這使得長這麼大都沒與他見過幾次麵的我都暗暗佩服他。聽爸爸說,在我見到虎爸在家以外的時間,虎爸都在外麵奔波。

長在西寺,這麼多年我都沒離開過,當李虎邀請我去他的新家時,別提我有多興奮了。由於平靜的城市沒有什麼新聞傳到小鎮上,在網上也隻看到幾張不全麵的照片,很小的時候,我就開始想象安平市有多美好。我想象著在那裏可以一個人享受一片天空,呼吸新鮮的空氣,安靜地數天上的星星……

出了校門,邊上有許多站牌,李虎帶我走上二樓的站台,這裏有幾個陌生人已經在等待了。

我說:“下學期就要在新的學校了,你知道安平的高中是什麼樣的嗎?”

“聽媽媽說,我會在竹林學校上課,她也不知道竹林學校是什麼樣子的。等下學期,我在那裏上課了再聯係你讓你親眼看看。”“那最好了。”

我有好多問題要問他,關於安平的。但李虎的描述總是那麼不生動,我也就強忍著興奮,準備自己去發現了。

開往安平的列車來了,像一條綠色的蛇,長約二十米的列車輕盈地停在我們跟前。進入列車,我發現這是我坐過的最寬敞的車子,內部隔成很多個包間,每個包間相對兩個座位,座位之間是一張多功能桌子。

我和李虎獨占了一個包間,他說:“這車很快的,兩個小時就能到。”列車開動,真是很快,西寺的高樓被拉成一條條的線甩在車後。沿途除了房屋還是房屋,高高低低,擁擠在一起。

李虎身上什麼都沒帶,連背的包都是空的,但他可以在車上吃他想吃的任何零食,這是城裏孩子的特權,而我隻能在李虎那裏拿來吃。高速行駛的列車讓窗外的風景變得模糊,我感覺眼睛不舒服就不再看了。

這時李虎突然想到什麼,臉上現出一點不愉快,他問我:“期中考試,你的成績怎麼樣?”

期中總共考了十科,我的平均分是九十五,而李虎成績一直很穩定,沒估計錯的話,他還是年級倒數第一。

“我考得還行,你有沒有進步一點?”

“比上次是高了幾分,但完全沒用啊,排名在那裏呢。”李虎表現的有點緊張了,“我媽說,爸爸可能五一會回家。”

這下連我都替他捏了一把汗,他的爸爸可不是一般人,從小學起就用年級第一的要求對待李虎這個年級倒數第一,嚴厲到了一種苛刻的地步。隻要他爸爸在家,李虎肯定出不了門,不是看書學習就是挨罵。記得初中二年級的一次,淩晨三點鍾我被吵醒,聽見他爸爸罵道:“都一晚上了,這麼簡單的題還不會解,你說你幹什麼吃的!”

幸好,他爸爸很少在家,整天在外麵風裏來雨裏去。長這麼大,我和他爸爸幾乎沒說上話,印象中那個留著八字胡高鼻梁大眼睛,額頭時刻皺著的高大的男人似乎沒有正眼看過我。

“也隻是可能,對吧?還有很大可能不回來不是嗎?”我隻能這樣安慰他,讓他在僥幸心理的作用下能舒服些。

李虎歎了口氣,又開始大口大口的吃零食。

這時,我的手表震動起來,是寧月打電話來了。

“許心。”她叫我,聲音永遠都是那麼甜美。聽到我是和寧月通話,李虎傻笑著看著我。

“恩,不是說我到安平了就打給你嗎?”我心裏暖洋洋的。

“你現在很忙?”“當然了,我正在忙著坐車呢。”

“這也叫忙……我等你打給我?現在掛了。”她話裏有幾分失落。

“既然都打來了,就別掛啊。你到家了嗎?”我問道。

“是啊,剛到家。”我聽到她推開房門的聲音。我們就這樣閑聊了好長時間,像平常一樣,她邊洗頭邊和我聊天,邊整理房間邊和我聊天。

李虎都一直傻笑著聽在一旁,等我們終於掛斷了。他說:“有女朋友就是好!”

是啊,寧月真的很好,我和她是初三認識的。那時我班上從城裏轉過來一個美麗的女孩,柳葉眉,櫻桃口,穿著粉紅色的連衣裙,長發披在肩上。說起話來,微風絲雨;走起路來,淡月穿雲……

她坐在我前麵,經常問我問題。不知從哪天起,我開始在她回家時送她一程,因為她家和我家正好相反方向,李虎總在學校多學習一段時間,等我回來再一起回家。也不知從哪天起,我們每天都通上很長時間的話,有時夜裏為了不讓爸媽發現,我們壓低了聲音甚至聊到過天亮。高中時,她家裏人讓她讀了西寺另一所與她爸爸工作的地方比較近的高中。我和胖虎,則在西寺高中的不同班上。每到周六日我們三人會一起去逛逛街或者做兼職,然後送她回家,然後繼續通話。

去年暑假,我和李虎還有幾個初中同學還去她家做了一次客。他家住在西寺北邊的小山,白雲山的山腰上,是座大房子,足足有我家和李虎家加起來的兩倍大。她的爸媽都是斯斯文文的人,尤其是她的爸爸寧遠,儀表堂堂,說話文鄒鄒的,是一家虛擬空間公司的工程師。他們家本來生活在人人向往的大都市,但由於虛擬空間遭到越來越多人的質疑,寧遠原先工作的大公司對虛擬空間項目部門進行改革,他被調到西寺這個邊遠的小鎮上來,不過虛擬空間在這裏仍然有很大市場,所以他們家的生活還挺舒服的。和寧月交談時,我曾經很想她說說在大都市的生活,但她似乎不太願意提那個地方,我也就放棄了。從眾人矚目的最好的城市跌落到西寺這小地方,心理的落差肯定很大。

列車繼續前行,窗外的主色調由灰黃轉為青綠。

李虎開心地說:“就快到了!”十分鍾之後,列車開始減速,窗外的色彩越來越讓眼睛歡喜,漫山遍野的綠啊。窗前會有成群的鳥兒飛過,聽不見它們的鳴叫卻感受得到他們的愉快。列車懸停在一個泛著碧波的湖麵上,岸邊伸過來一條棧橋。等其他人下得差不多了,我才和李虎下去。河邊有很多漂亮的汽車,扁平時尚讓人看了會眼前一亮,開動時,汽車四個輪子收起輕靈的轉身一下子都消失在樹林子裏了。湖邊有幾隻小鹿在低頭喝水,也沒被驚擾到。

“我家離這裏很近,媽媽就沒開車來接了。”李虎說這話時,列車又啟動了,也是一瞬間就消失了。

李虎帶我穿越叢林,我在這裏觀賞獵奇,幾乎所有的植物我都叫不上名字,隻是看著它們鮮綠可愛的模樣、盤曲生長的形狀,聞著著空氣中漂浮的淡淡的令人欣喜的香味讓我有種無比舒服的感覺。自然的才是最美的,爸爸肯定會這麼感歎。

李虎帶我爬了一段幽曲向上的小路,在路的盡頭,一棵大得不可思議的樹出現在我的眼前,這樹有十幾層樓那麼高,樹幹直徑大概有四五十米,六七層樓高的地方主幹分叉,樹枝伸向天空。樹表麵是粗糙大塊的樹皮和爬得満樹的藤蔓。

“到了,這就是我家了!”李虎說著跑向大樹,在樹上敲了敲。

我滿心好奇地看著大樹:“怎麼沒有門?”

“等我媽開門你就知道了。”話音剛落,跟前的樹皮一塊塊向兩邊翻去,形成一個門的形狀,門裏邊是一段樓梯。李虎帶我上去。上到樓上一切又變得正常了,就算這間客廳家廚房比我家的大個四五倍,但它也就是客廳廚房,各種家具的擺放也都一樣。從巨大的玻璃窗看向外麵,是一望無際的綠色森林,遠處依稀可見也有幾棵形似的大樹。

李虎的媽媽微笑著從廚房端出一盤水果沙拉。她把頭發盤起來,跟李虎一樣胖胖的身上係著白色的圍裙,顯得比在西寺精神多了。

見到她時那種親切的感覺,沒有變。“虎媽好啊!”我把背包掛到牆上,朝她做個鬼臉接過沙拉就跑到窗戶旁一邊看窗外的景色一邊吃。她摸摸我的腦袋,像在西寺一樣,幫李虎脫下空空的背包,說:“餓了吧?等等就有飯吃了,先跟小心吃點水果去。”

“爸爸到底要不要回來啊?”李虎可憐巴巴地問他媽媽。

“他也沒說得很清楚,就說可能回來辦點事。”虎媽同情地把李虎抱在懷裏。

趁著李虎在虎媽那賣乖,我找到樓梯就往樓上跑。樓上也就豪華的臥室,布局跟他們老家差不多,再往上跑是健身房、遊泳池、車庫……樓梯沒有通到樓頂,我就回到客廳裏。

李虎還在那說:“我是努力了,可還是倒數第一。媽,你別讓他回來吧。”

“哎,也沒確定真要回來。但他想回來,我哪有什麼辦法不讓他回來哦。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爸。好了,他回來你就說你考得有進步,把分數說得高一點,也沒什麼其它辦法了。”虎媽皺著眉很心疼的樣子。

見自己軟磨沒有成果,李虎隻好作罷,跑到窗邊跟我說話。

“沒跟寧月說悄悄話啊?”他邊用手抓沙拉邊說。

我把剩下的一大半都給了他,說:“車上你沒聽見她說他爸會回來很早,叫我別打給她嗎?”

“哎,我要是有她那樣好的老爸該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