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是誰？你知道嗎？”納蘭若欣問，縱然她再不耐煩，身為納蘭帝國的公主，很多事她都是身不由己。
“聽說叫什麼來著？我忘了，反正琴彈得好極了，那些個公子哥沒一個人比得上他。”這名丫鬟在前麵帶著路，突然恍然大悟的回過頭，“哦，我想起來了，叫無痕公子，對，是叫無痕公子。”
“無痕公子？”納蘭若欣身體不由自主的一顫，有一股莫名的感覺在心中升起。
九重天之上，龍牙古槍還在逼近古天庭。
“什麼亂七八糟的？”糟老頭聽得雲裏霧裏，“這爛槍說的自己好像牛哄哄的，誰知道是真是假？”
“格雷特，不得放肆。”尼采怒喝，中氣十足。他雖然被殺戮之刀斬傷，但畢竟是九體，愈合能力也是天下無雙。
“尼采大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陳凡發問，他雖然熟讀百書，他今日發生之事很明顯超出了他的想像，他似乎被卷入了一場蔓延千古的恩怨。
“不敢。”尼采低頭，陳凡極有可能是傳說中那人的轉世之身，他不敢有絲毫怠慢，“此事牽連太古一段秘辛，是有關一些大人物的恩怨，我不便細說，但其餘向大道九十九之事我倒是可以告訴你們。”
“哦，那會長快說說，大道九十九是什麼東西，聽起來也是牛哄哄的。”陳凡沒有說話，糟老頭又是迫不及待的插口。不過，這個時候，尼采也不好訓斥他，隻能無視他，專心的為陳凡和格琳兒講解。
“傳聞之中大道三千，想必你們也是知道的，但其實準確來說，大道隻有兩千九百九十九，因為有一道是我等永遠也不能得見，永遠也不能褻瀆的，那就是傳說中的至高天道，也就是你們修者常說的天道，可歎一些妄自尊大之輩還妄想執掌天道，真是癡人說夢。至高天道是統領諸天萬界、淩駕於諸天萬界、眾生之上的至高存在。”
“那也不見得，也許就有人能夠執掌天道呢？會長，我說你這人不能這樣，你自己辦不到，就說別人是妄自尊大。”糟老頭不服的插口，滿臉的鄙視。
他是因為想起了雷洛，雷洛就經常在吼淩駕於天道之上。不過眾人也沒有理他，全當他不存在，侯宇更是惱怒的又給了他一拳。
“除卻至高天道的誕生無法知曉之外，其餘兩千九百九十九大道都是至高天道製造出來統領諸天、監督眾生的。而這兩千九百九十九大道之中。其中有九十九大道是至高天道親手製造出來的。其餘兩千九百大道卻是由自然演化而成。那由至高天高製造出來的九十九大道因為是被至高天道經手，所有有了創造性，誕生出了形體，太古之時，為了區別這九十九大道就將他們統稱為‘大道九十九’”
“哇。那這麼說，大道九十九不是很厲害嗎？至高天道親手製造？咂咂……”糟老頭眼神發光。陳凡看見他看殺戮之刀的眼神都不一樣了，那叫一個赤裸裸啊，活活就是大色狼看見美女誘惑的表情。
“不盡然。”尼采搖頭，瞬間就讓糟老頭的熱情降了下來，仿佛那殺戮之刀等人瞬間就從美女變成了惡漢，“大道九十九特殊之處隻是因為因為化出了真實的形體，並不是因為實力強大。若是論實力強大與否，那其餘的兩千九百大道也有不弱於上位大道九十九的存在。”
“那什麼上位大道九十九到底有哪些，會長快說說？”糟老頭很感興趣的說話，陳凡知道這廝肯定賊心不改又開始打上位大道九十九的主意。
“格雷特，我勸你不要惹他們，上位大道九十九不是你能惹得起的。”尼采對於糟老頭的貪婪脾性顯然也很是清楚，本來不準備說，但看見陳凡眼裏的好奇，他還是說了，“你們記住，上位大道九十九威能無限，看見就趕快跑。不要有任何僥幸。上位大道九十九隻有九個，分別是造化之舟、宙極之鍾、宇極之鼎、生死之輪、起源天堂、真理神殿、輪回之盤、命運之書、因果之樹。”
“原來這四個家夥一個都不是啊，還建什麼天庭，回家吃屎吧！”糟老頭那雙嘴真夠賤，直聽的陳凡滿頭黑線，人又沒說人是上位大道九十九好不好，而且就算上位大道九十九找主人怎麼也找不到糟老頭身上啊，你看那人品。
“但那其餘兩千九百大道沒有形體，對上大道九十九豈不是很吃虧？”格琳兒第一次發問。她雖然剛覺醒無始魔體不是很久，但不得不說，人敬業啊，什麼時候都想著肉身的問題。
陳凡很懷疑，格琳兒是不是糟老頭的親孫女，看那糟老頭的五短身材、餓老頭樣怎麼也不像能生出這麼一個天仙似的美女啊。難道是基因變異，亦或是糟老頭被戴綠帽子了。陳凡盯著糟老頭偷笑，糟老頭那個莫名其妙，也不管他，繼續聽尼采講。
“那兩千九百大道沒有形體的確很吃虧，但後來他們想到了一個辦法，變化成形體”尼采感歎，看了一眼陳凡，“這便是天地神通的來曆了。”
“這兩千九百大道與人類簽訂契約，借助人類的力量顯化出形體。”
陳凡明悟，就好像張玄宇修煉星辰大道，但星辰大道是沒有形體的。然而張玄宇的天地神通卻能召喚出一個星神，這個星神就是星辰之道借助張玄宇的力量顯化出的形體！”
“不錯。”尼采點頭。“生命是世間最偉大的奇跡，尤其是人類。號稱最為弱小但也是最有潛力的生命的物種。傳聞之中，至高天道也是化身人類。”
“那至高天道化成了什麼？老人、小孩、男人、女人？”糟老頭八卦起來，好奇地問道。
“隻是傳聞而已，不可盡信。”尼采淡笑著搖了搖頭，遲疑了一下，“但是，至高天道在太古年間就已經消失不見了。”
“什麼？”
陳凡三人同時不顧形象的驚呼，至高天道消失了？他們懷疑是自己聽錯了或是尼采講錯了，至高天道至高無上，乃是大千世界真正的主人。如果說整個大千世界是中古時期的皇朝，那麼毫無疑問至高天道就是那高高在上的皇帝，主宰生死，而大道九十九就是文武百官，那剩下的兩千九百大道就是在野的高手。
“國不可一日無君，恐怕至高天道一消失，所有的野心家都會蠢蠢欲動，那就一定會有驚天大變發生。”陳凡心中暗暗思量。
中古皇朝若是有聖皇駕崩，必然會一場大亂，他手下眾多諸侯必定會趁機發難，妄圖奪取正統。不過，中古皇朝時期畢竟有諸子百聖鎮壓氣運，他們可以引導整個曆史洪流，再亂也亂不到哪裏去。但是天道大勢不同，除卻至高天道外沒有人可以鎮壓。
“恐怕龍牙古槍的主人和殺戮之刀的主人就是那天地大道的一方諸侯，隻不過二人的理念不同，龍牙古槍的主人想要維持現狀，任其自由發展，而殺戮之刀的主人卻是想要廢除至高天道，另外建立一個古天庭，創下一個嶄新的大時代。”
“不過，恐怕這個所謂的月皇在其中起的作用也不小。”陳凡心思電轉，他有一種感覺，這個所謂的月皇絕不簡單。
從龍牙古槍和殺戮之刀的談話，陳凡能夠知道這兩人的主人關係匪淺，雖然理念不同但還沒有發展到生死訣別的地步，一切都是因為月皇這個女人，她絕對是兩人之間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不知道為什麼，陳凡對這個叫月皇的女人很感興趣，能夠將兩位太古巨擎掌握在手中，可想而知，這個女人的可怕。
“轟……”就在陳凡三人各有所思的時候，龍牙古槍終於忍耐不住對古天庭出手了。
龍牙古槍當年在太古之時隻是一介凡鐵，但跟隨其主人征戰四方，狂飲無數太古強者的血，龍牙古槍變成了一把不同尋常的槍，他是從古至今。無盡紀元，唯一的一把極道之兵
“龍牙九折，其血玄黃！”
這是在太古一個人人都知道的故事，當年有一個無上存在和龍牙古槍的主人爭奪天機時，曾經九次被那位無上存在的兵器折斷，直至第十次，龍牙古槍沒有折斷，但流出了鮮血，土黃色的鮮血。那次龍牙古槍大發神威，晉升到了極道之兵，一舉折斷了那位無上存在的兵器，那位無上存在也因此被龍牙古槍的主人溯殺。
大道退避，法則顫抖。龍牙古槍化作了一條魔龍，一瞬之間仿佛穿越了太古、上古、中古、今古，攜帶著從太古積攢的無盡怨氣斬向古天庭。在其之下，數顆孤星墜落，銀河倒流，竟然全是因為承受不住龍牙古槍複蘇的威勢。
“碾壓三千界！稱霸六道中！”
陳凡驚歎，侯宇驚恐，他們終於知道為何龍牙古槍能夠斬殺大成的鬥戰聖猿，此等威勢，碾壓三千界，打落星辰，就算麵前的是九體中的不滅金身和焚仙戰體，陳凡也毫不懷疑絕對是一槍朔殺。龍牙古槍，這就是一把專為毀滅天地而產生的大殺器。
龍牙古槍一顫又是換作了本體，槍尖一掃，劃開無數空間。玄黃之氣縱橫，大道紋絡交織，在其槍尖之上，無數的強者身影展現，竟然都是曾經被他斬殺過的無上存在。
有正在演化鬥戰聖法的鬥戰聖猿，也有身穿獸衣獸袍的莽荒古王，更有身披重甲的絕代戰將……這些人，動作各異，但口裏卻都是全部高唱著太古戰歌。
“恨天不平，恨地不公，茫茫太荒，我怨難平……”
戰歌嘹亮刺耳甚至直刺靈魂深處，陳凡三人感覺就好像一瞬間到了太古莽荒時期的戰場，漫天的血色彌漫，身邊不斷有殺戮聲傳來，他們體內的血液開始沸騰起來，似乎有一種化身殺戮工具想要灑遍全身鮮血的感覺。
“穩住道心，心無旁騖。”
尼采大喝，從右手逼出三道血珠打入三人眉心。九體鮮血乃是天下至剛至陽之物，可以克製一切邪佞，而龍牙古槍所發出的太古戰歌乃是太古巫族一脈所創，有蠱惑人心，迷失本性的功能，是實實在在的邪歌，正好被九體鮮血所克。
“好險！”血珠入體，三人都是立刻清醒了過來，一臉後怕的拍著胸口，他們全都臉紅似血，要不是尼采救助的及時，恐怕這三人就要馬上爆體身亡了。
“這便是太古戰歌，遠遠比古籍之中記載的可怕。”陳凡心有餘悸，他終於知道古籍不可全信了。古籍上記載太古戰歌隻是蠻夷之物，或許能夠迷惑心性不堅定的普通人，絕不會對強者有威脅。但現在呢？糟老頭這個偽神強者，格琳兒這個九體後人，還有陳凡這個天生赤子，沒有一點感覺就著了道。
“媽的，這什麼歌嚇死老子了，差點老子就掛了。”糟老頭一蹦三丈高，很是氣憤。他心性最不堅定，是三人中最危險的一個。
“這是殤之歌，太古九黎部落的至強戰歌，就算是太古時期也不見得能夠聽見幾次。”尼采為眾人解釋，糟老頭聽見是至強戰歌終於消了氣，至少他不是被一個不知名的戰歌打敗，那是太古的九黎戰歌。
“九黎部落？就是那擁有太古第一邪兵蠻荒獸鼓的的九黎部落。”陳凡心中一動，想起了曾經見過的一本古籍記載的事。
蠻荒獸鼓，太古第一邪兵，一經響動萬獸臣服，就算是一些上位神獸也無法幸免。
“不錯。沒想到你倒是知道的挺多，連這蠻荒獸鼓都知道。”尼采詫異地看了一眼陳凡，點了點頭，“九黎部落這蠻荒戰鼓的確稱得上太古第一邪兵，傳聞一旦殤之歌響起，蠻荒獸鼓再響的話，就連那諸神都要墮落變成殺戮工具。也幸虧當年主上征討九黎部落時，蠻荒獸鼓並未出現，要不然即使以主上之能也不可能以一人之力震殺整個九黎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