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章 大道九十九的傳說(3 / 3)

“龍牙,你竟然借助九黎戰歌,昔年無敵的你也竟然借助外力。當年的你即便是上位大道九十九也敢隨意震殺,極樂淨土也曾被你一槍挑翻,但現在為了對付一個沒有大成的古天庭投影你都要借助外力,哈哈哈,你早已不複當年之勇,還有什麼可怕……”

龍牙古槍之上,九黎戰歌響起的聲音越來越急促,人形閃電天兵、失落之劍、複仇之戈、審判之槍在這股威勢之下節節後退,連大道烙印都被壓回了體內,唯有殺戮之刀笑了起來,但很快,他的笑容就是凝聚在了幻化出的臉上。

他看見了什麼?龍牙古槍之上,竟然有些許斑駁腐朽的印記,這些印記在無堅不摧的槍頭之上,宛如一個老人的皺紋一般。

“你遭遇過重大劫難?不,不,你是極道之兵,縱觀古今唯一的一件極道之兵,沒有人、沒有物可以磨滅你隻可能是你自己磨滅了自己……”

哧!

巨大的槍頭刺進了古天庭,龍牙古槍簡單而暴力,隻是一刺、一挑、一砸,整個古天庭應聲而裂,古天庭的投影消失,無數的人形閃電天兵消失。就連失落之劍、複仇之戈、審判之槍、殺戮之刀都在慢慢潰散,他們都是上界的存在,顯生宙不能容納他們,所以他們隻能借助古天庭的投影出現,但現在古天庭投影消失,他們也隻能慢慢消散。

“‘龍牙九折,其血玄黃’,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原來這就是極道之兵的秘密,怪不得傳說之中當日你晉升極道之兵,你的主人非但沒有高興,還連歎了三聲‘可惜,可惜,可惜’。原來是因為這樣,龍牙你逆了天,背板了自己,莫說大道不會容你在世,就算你自己也會磨滅自己,哈哈哈,龍牙,下次見麵你就不會再是我對手,我永遠記得你對我的羞辱,現在是時候償還了……”

殺戮之刀的投影消失,聲音卻是經久不散。

“媽的,這把刀太囂張了,我以為我就囂張了,沒想到這裏還有一個比我更囂張的人,哦,不,是刀。”糟老頭忿忿不平,就在眾人認為他終於是說了一句好話的時候,糟老頭又加了一句,“看來我還不夠囂張,得多努力。”

三人滿頭黑線,終於知道這家夥是真正的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我老了!”

龍牙直立,身軀筆直,眺望滿天繁星,宛如遲暮的英雄。麵對無情的歲月他隻能屈服,他隻能無奈歎息一聲。再也沒有了太古年間威震八荒、震懾宇內的無敵氣概。

“嗯?那是……”陳凡心中狂跳,他一直注視著龍牙古槍。就在剛才,在剛才一瞬間他看見龍牙的槍頭之上有一滴冰晶滾落,宛如眼淚,掉入星域,泛出一陣迷迷茫茫的光彩,如夢如幻。

“怎麼可能?一件兵器怎麼可能有眼淚,就算那件兵器是極道之兵,曾經無敵的龍牙也不可能啊!兵器是死物,就算產生了靈智也不可能……”

陳凡心中疑惑,看了一眼尼采等人,發現他們都沒有發現那滴冰晶。但他可以肯定,自己絕不會看錯。

“我老了,但我絕不會屈服!過去不曾,現在不會,未來更不可能。自從主人帶我走上這條殺伐之路,我注定要在戰火之中成長,腳踏諸神的屍體,沐浴榮耀的神光,在無邊的殺戮中走上我自己的道路,一條屬於我龍牙的道。為了這條道路,就算付出再多我也無所畏懼。戰鬥!戰鬥!戰鬥!我隻需要戰鬥,無窮無盡的戰鬥。”

一聲聲咆哮,一聲聲呐喊。沒有驚天動地的氣勢,也沒有殺伐天下的果敢,但龍牙那股頹然之風一掃而盡,他再一次堅定了自己的道。

揚名在太古,自從主人隕落龍牙選擇了逃避,沉睡了上古、中古、今古,終於在這末法時代,龍牙再一場露出了他崢嶸的爪牙,他將要複出,徹徹底底的複出,不再逃避。

“嗚嗚嗚……”突然之間,在這片星域響起了無數嬰孩哭泣的聲音。

“這是什麼東西在哭?”糟老頭驚悚,雞皮疙瘩掉了一地。縱然他也算是一方強者,但還是覺得毛骨悚然。

這些嬰孩哭泣的聲音來自四麵八方,仿佛就在他們身旁。尖銳如野貓,淒厲如惡鬼。就算他封閉了六識,這些聲音依然在他識海中響起,由不得他不驚悚。

“是一些剛產靈智的大道,大道在哭泣。”尼采肅然,渾身氣血一震,撐出了一片領域,隔絕了那些嬰孩哭泣的聲音,“老祖宗在此悟道,堅定自己的道路,搶奪了此地的一線先機,奪走了他們再次進化的可能,所以他們哭泣。”

尼采撐起的是一片金紅色的領域,裏麵點點星沙飛舞,劃動間九彩之色出現,變化出一片夢幻的場景,倒是頗為好看。但讓陳凡在意的是,卻是這片領域深處有一個金色人影盤膝於地,隨著星沙飛舞不斷浮沉,其間或有大道天音飛出,就是這種聲音隔絕了大道哭泣的聲音。但這種聲音竟是一種陳凡很是陌生能量,不過感受到了那股宏大的慈悲之力在不斷淨化己身,他想到了一種可能。

佛宗,這股能量竟然是消失已經很久的佛宗真言力量,而且是隻有核心弟子才能修習的九字真言。

“琉璃天界,但那裏麵那不斷沉浮的人影又是什麼?”格琳兒也發現了那人影傳出的奇怪力量,同為九體,她當然知道每個九體都有自己獨特的領域,但在她傳承記憶之中,眼前尼采的琉璃天界與曆代琉璃金身的琉璃天界都有很大不同,其內竟有金色人影顯化,而且還隱隱主導了整個琉璃天界。

“那是老祖宗與我鎮壓五行的一物,乃是太古年間無上佛宗的釋迦牟尼十大弟子之一無秀和尚的一顆佛舍利。”尼采看了一眼那不斷沉浮的金色人影鞠了一躬表示敬意,“我琉璃金身一脈和佛宗的金身羅漢有異曲同工之妙,太古年間二者曾相互印證,相輔相成。”

“佛宗?”果然,陳凡心中一動。他一直很懷疑太古年間這個龐然大物是怎麼被滅掉的,要知道佛宗可不是那些小門小派,那可是能夠和道教並稱的太古一大巨頭門派。根據一些極為古老的典籍記載:佛宗之主釋迦牟尼乃是其母夢孕神象而生,代表了現在如來,後在太古時代第二神樹菩提古樹下證道。坐下十大弟子,各個都是蓋代大能,佛宗更有古佛七十二位,菩薩三百六十位,金身羅漢七百二十位。此等勢力便在太古年間也是隻有道教能抗衡。然卻是在一夕之間消失無蹤,其學說更是被中古諸子百聖斥為邪說,但凡發現有修習之人必是血腥震殺。

“佛宗如何覆滅?難道又與至高天道消失有關?”陳凡猜測,或許隻有那種驚世大戰才能產生如此大禍,但也有一個問題,一人之力絕不可能造成佛宗覆滅,佛宗絕對是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糟了諸多太古強者的聯手震殺。

尼采歎息並不言語,也不知道是真的不知道還是不想說。

“九體曾參與震殺佛宗!”格琳兒突兀開口,待發現陳凡和糟老頭看過來,她玉手一指,一片光幕出現,“這是我傳承記憶中破碎的一段記憶。”

畫麵之中,有一少年,赤著雙腳,身穿紫金袈裟,麵帶慈悲之笑,顯然是傳聞中佛宗之人的打扮。此時這名赤腳僧人似乎正在布道,行動之間大道鋪路,瑞獸開道。但突然之間,天地一暗,有一巨獸呼嘯而至,張開大口,便是將無數山嶽河流吞吸而入,此時它正向赤腳僧人殺來,似是想要將那赤腳僧人也一同吸入。但赤腳僧人微微一笑,未見慌張,手捏抱山印,一座巨山徐徐升來鎮壓而下,堪堪在那巨獸大口將至之時將它徹底鎮壓。

“那是功德王佛,七十二古佛之一,被鎮壓的是太古神獸吞天獸。”尼采掃了一眼光幕,語氣未見絲毫波瀾,

而此時畫麵之中,赤腳僧人功德王佛正在不斷靠近那吞天獸,似乎是想要點化吞天巨獸。但也正在這時,異變突起,一雙黑色巨拳從天而降轟殺向功德王佛,功德王佛色變,急速後退,堪堪躲過而了巨拳,而那吞天巨獸卻是遭了橫禍,連同巨山一起被轟殺成了一灘肉醬。天空之中緩緩落下一人,這人赤裸著上身,全身的黑色氣血縱橫,宛如地獄魔神,尤其是他眉心之處一道黑色魔紋衍生,瞬息之間就是遍布全身,更顯可怖。

“大成的無始魔體?!”糟老頭驚呼,本想觀看這場大戰結局如何來確定格琳兒的潛力,誰知畫麵卻是突地消散,化作虛無。讓他氣惱不已。

“昔日佛宗逆行伐上,傳聞造出了一件違背至高天道意誌的東西,所以遭了橫禍,被至高天道下令追殺,諸多太古強者一起出手,就連我琉璃金身一脈也被迫對佛宗出手。”

尼采眼神黯淡,似是有著諸多無奈和可悲,陳凡等人正不知如何安慰之時,尼采又突然氣勢一變,眼神陡然變得淩厲起來。看向遠方一處空間。

此時的龍牙古槍也是氣勢一凝,望向那處天地,聲音冷酷無情,“大道九十九,終於肯出現了嗎?”

“陳凡,你呆在我身後不要走動,你發下大宏願逆斬大道,這大道九十九就是為了斬殺你而來。”

尼采一動,戰意再次升了起來。琉璃天界將糟老頭和格琳兒推了出去,他現在主要精力放在陳凡身上,無暇保護二人。更何況就算大道九十九也不能隨意斬殺沒有違逆大道的人,否則就違背了他們的道心,大道靈智都會消散。

“呀呀呀……”侯宇激動,感到了陳凡的危機,他張牙舞爪的揮舞著小拳頭,似是想要變身水睛火猿迎戰。

“你拉倒吧你,就你這小身板,送人家吃,都還不夠給大道九十九塞牙縫的。”陳凡笑罵,抓住不安的侯宇扔給了糟老頭,“糟老頭,給我照顧好這家夥,若我戰死,他便是你的,好好待他。”

“好啊,好啊。”糟老頭笑的屁顛屁顛,他打侯宇的主意不是一天兩天了,不過他隨即就是反應過來,“那也要你戰死才行啊,有那牛哄哄的龍牙古槍在,你想死也不容易。”

“呀呀呀……”侯宇惱怒,想抓糟老頭,但卻被糟老頭牢牢抓住動彈不得。

“爺爺,龍牙古槍早已沒有了當年的巔峰戰力,況且即便是他當年也不敢對付全部的大道九十九。小屁孩現在很危險。”

格琳兒聲音急切無比。不知不覺中她竟對陳凡變的關心起來。倒是讓糟老頭警惕起來,怕得不到水睛火猿,還要賠上一個無始魔體。

“轟……”就在幾人談話間,前方空間破碎,有幾股強大的氣息出現了。

“晨鍾、暮鼓、榮耀之斧、仇恨之矛、荒蕪之戟、寂寞之錘、孤獨之錐,竟然全是中位大道九十九,這下麻煩了……”

即使以尼采的沉穩看見出現的大道九十九,也是眉頭大皺。這些可是殺戮之刀那個級別的存在,不是失落之劍之流可比。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們不是投影,而是本體。殺戮之刀他們雖然也是大道九十九,但他們違背了至高,大道不容,他們不能借助無處不在的大道之力顯化。然而麵前的這幾個還是遵從至高,大道還能借他們力量在顯生宙這個低級宇宙位麵顯化本體。

“死吧,乾元之界。殺天。”陳凡大聲喊叫,一個巨大的城池向著那個巨大的手掌鎮壓而下,一切都結束了,完結了

“天道,終於完結了嗎?”

陳凡低語,看向真個天地,結束了,糾結萬年的恩怨結束了。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