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你還想要離開嗎?”納蘭邪薄全身慵懶的躺在座椅上,一臉輕鬆的模樣。
納蘭澤軒沒有說話,麵無表情的看著座椅上殺人如魔的老頭子。一切都悄聲無息,時空都停止了前進的方向,凝結了。微風如散落的花瓣,摻夾著泥土的芬香,輕撫著大地的雜草,吹得東倒西歪的,呆風停下,又挺起了綠枝。納蘭澤軒的發尾也被微風吹得散亂,一身華麗的衣著,像是隨風而飄得樹葉,舞動著。
“如果你還是想要離開,那麼這裏就是。”納蘭邪薄隻手舉起指向穿著囚衣,跪倒在地的犯人們,他們空洞的眼神,透露出黯淡絕然的目光。“他們的葬身之地,想必你是不會這麼殘忍的,你最討厭血腥。”納蘭邪薄還不了解自己的兒子?早就已經布下天羅地網,怎麼可能還會讓納蘭澤軒再逃跑一年?這次該是換我輕輕鬆鬆的享遊天下的景色了。那能一直讓納蘭澤軒這麼好玩下去?安國,究竟有什麼吸引他的?
安國,深秋的末尾,大街上來往的人都裹上了較厚的棉衣,縮在身上最暖和的地方,時不時還有人低著頭,不想與那如刀刮似的風相迎。
一輛裝潢富貴的馬車,行駛在樂安街,軲轆發著聲響轉動著。馬車中,一位年近半百的男子,安詳的坐在坐塌上,閉目養神,劍眉如峰,稍稍有些上揚,雖沒有睜開雙眼,可也透露出犀利的氣息,厚唇下少有些胡須,挺拔的腰板,倒有些氣質,一點也不輸給年輕的小夥子們,不乏有種‘三十而立’的樣子,是一個成功的男子。
“老爺,李府到了。”,馬車停下,管家的聲音響起。
這時,轎中的男子才睜開雙眼,黑色的珠子,黝黑亮麗,好似黑暗中尋找獵物的狼。車簾被裏麵的男子拉開,一襲黑色的長袍,給男子增添了不少來自地獄般的氣息。聰明如他,一隻變了色的狐狸罷了。高大的身板,如風一般走進李府。
“不知柳大人,光臨寒舍,有失遠迎,還望恕罪。”李錫淩恭維著柳誌。
“是我不請而來,我的不是。李大人不必抱歉。”柳誌就像是來自己的家似的,坐上了上座。
李錫淩是在朝中唯個沒有和柳誌發生正麵衝突的大臣,這倒不是說李錫淩有些怕他,隻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罷了,更何況柳誌並不是一般人可以對付的,如今他的女兒又坐上了娘娘之位,隻怕是以後做什麼事情,一手遮天。還是老老實實的等著隱退那天吧。
“來人,奉茶。”李錫淩說完後,自己也坐了下來。
兩人坐著,誰也沒有開口,待下人們端上茶水,柳誌品上一口時,隻說了一句好茶,便什麼都沒有說。讓李錫淩感到疑惑了,莫不是他來隻是為了討一口水喝?算了,這隻老狐狸心裏想什麼,是我能猜的透得?李錫淩也隻是喝茶,等待柳誌的開口。靜觀其變吧。
“聽說,皇上他把救災‘福為’的撥款,讓你發放?”不知過了好久,柳誌才不慢不熱開口道。
“是。不知柳大人。”
“老夫倒有一個發財的法子,隻是不知李大人願聞其詳?”柳誌不是沒有把李錫淩的為人給調查清楚,一隻深謀遠慮的老狐狸,自然會排除後患之憂。
李錫淩膝下有一子,是一個讀書才子,名叫李思君,卻從來沒有在樂安城出現過,一直都在外麵,大概是不想讓自己的兒子為官,這渾水,還是當老子的淌就好。自己又有大概兩年的樣子,就該退朝,所以在朝便是即忍則忍得樣子,把任何事情都撇開,一身輕鬆。可是皇上把這件事交給他,說明是對他十分看重的。可是。不管怎麼樣,一山還比一山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