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佚名
其實,童年時每一件物品,都代表著一段友誼,都有一段曆險般的經曆。
1987年,是我生命中的第10個秋天。那一年,父親被派往鄭州籌備單位的辦事處,我們的家也從北京遷往鄭州。那一年,也是我生命裏至關重要的一年。
我們居住的大院裏,都是和我們一樣的家庭。即使是年齡相仿的孩子,我們也很少講話,老老實實地上學、放學、回家、寫作業、勞動、睡覺。我們接受的是同樣的教育,我們都是孤獨而承受著太多期望的一群。
直到1987年的那個秋天,我認識了青福。
青福是我的同桌,一個很喜歡說話的男生。用現代的醫學觀點來看,他可能屬於“兒童多動症”那一類型。他很喜歡問我關於北京的事情,問我那裏的路、那裏的車和那裏的人,其實我什麼也不知道,但是他臉上的羨慕表情還是讓我無比受用。他層出不窮的遊戲花樣,同樣令我覺得新奇。很快地,我們成了非常要好的朋友。
我們最喜歡的遊戲是打彈珠。在北京的時候,我也曾見過別的孩子在路邊玩這個,可是總有人把我拉開,告訴我說這是壞孩子玩的遊戲。我從未想到這是一個這麼有趣的東西,更不曾料到我會被它完全迷住。我們麵對麵地蹲在地上,或者跪在地上,全神貫注地盯著某一個彩色的玻璃球,然後,將手中的彈珠輕輕一彈,“砰”的一聲,擊中了!我的內心充滿了無比的自豪。
我們每個人都有一個最優秀的彈珠,它會有一個戰無不勝的名字。我的叫“美洲豹”,他的叫“東北虎”。
當然,我們常常都會爭吵,因為他總是能贏得更多的彈珠,而我認為他一定有什麼不為人知的技巧沒有告訴我,於是每一場遊戲結束,我們幾乎都會廝打一番,結果通常以兩敗俱傷而告終。但是,這並不妨礙我們下一次的遊戲。
在青福的帶領下,我還學會了扒拖拉機。在放學的路上,經常會有拖拉機“突突”地冒著黑煙從身邊開過。青福總是很輕鬆地一躍,就能扒上拖拉機的後箱欄杆,然後回頭衝我得意地笑,或者揮手示意我一塊兒上。我起先有些猶豫,可是他意氣風發的樣子實在令人嫉妒,於是,我也模仿著一躍而上。青福發黃的汗衫和我雪白的襯衣,就這樣在拖拉機的背後迎風飄揚。
記得一次考試,我隻得了92分,經過父親嚴厲的斥責,我也覺得無比羞愧。在北京的日子,我從來沒有低於95分。
講到這裏,我一定要說說青福的家。青福是老四,上麵有一個哥哥、兩個姐姐,下麵還有一個弟弟、一個妹妹。我一直很羨慕青福的父親總是不催促他們洗澡,盡管他們兄弟幾個的體臭遠近聞名。但是青福家裏的3個女孩兒卻總是散發著淡淡的清香,尤其是青福的小妹妹,剛剛上一年級,那麼清澈的一雙眼睛,我甚至想過長大以後要娶她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