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爾肖能在100多年前就發現癌細胞的成因,實在是一件不簡單的事情。他創立的細胞病理學現在仍然是現代醫學理解疾病病因、過程和結果的基礎,今後也必然會在保護人類健康方麵做出更大的貢獻。
魏爾肖被公認為是他那個時代最傑出的醫生,地位應該與自希波克拉底以來各時代的名醫並駕齊驅。之所以得到如此高的評價,是因為魏爾肖是細胞病理學的開創者,但更重要的是因為他一生都在關心社會大眾的健康和公共衛生事業,這永遠值得後人尊敬、學習。
革命醫生塞麥爾威斯
如今,醫院裏的手術都是在無菌條件下進行的。可是,在100年以前,術後的傷口化膿一直是外科病房的難題,幾乎每10個手術病人,就有8個死於術後刀口化膿。更為嚴重的是,那時人們並不知道傷口化膿的真正起因是由於致病細菌感染而導致的。因此,醫生沒有任何“消毒”的意識,手術室裏常常是混雜而肮髒的。病人的血跡、膿液到處都是,手術的器械和包紮傷口用的繃帶、敷料都從不消毒,而是在病人之間反複交替使用。首先對這種現象發起挑戰的是匈牙利年輕的醫生塞麥爾維斯。
塞麥爾威斯生於匈牙利首都布達佩斯附近,他的父親是一位十分有錢的雜貨商。塞麥爾威斯在布達佩斯和維也納學習法律,後來學習醫學,並於1844年獲得醫學博士學位。1866年,塞麥爾威斯成為維也納產科醫院的助理產科醫生。
塞麥爾威斯是一個勤奮的青年,每天清晨,醫院裏的爐子還沒有生著,他就已經出現在病房中了;晚上下班的時間過去很久了,他還留在停屍間裏,彎著腰檢查那些死於產褥熱的產婦們的屍體。在那個時候,生孩子比染上最嚴重的肺炎好不了多少,產婦們進入醫院,就如同進入了鬼門關,她們往往一屋子一屋子的死去——全是死於產褥熱!那些身穿白大褂的醫學教授和他們的助手,對這種慘不忍睹的現象已經司空見慣了。誰不願意年輕的媽媽們能夠健康地活下去,同她們的孩子幸福地在一起,可是有什麼辦法呢?隻有塞麥爾威斯接受不了這種殘酷的現實。他問他的上司克萊因教授:“是什麼奪去了這些年輕母親的生命?”克萊因教授告訴他說:“這是一種彌漫在空氣中的毒氣,它們鑽進產婦的身體裏,使她們中毒身亡。”這個解釋沒有說服塞麥爾威斯,因為他發現,就在第一產科區的產婦們大批死亡的同時,相鄰的第二產科區的死亡人數卻要少得多。如果說殺害產婦們的是一種毒氣,那麼這種毒氣為什麼沒有滲透進第二產科區呢?塞麥爾威斯又去請教克萊因教授,可是教授撇撇嘴,扭過頭去,他不屑回答這種冒著傻氣的問題。他認為毒氣就是毒氣,醫學課本上都是這麼寫的。塞麥爾威斯隻好自己想辦法。他像第二產科區那樣,讓產婦們在生孩子的時候改仰臥為側臥,他更加頻繁地為產婦們診脈,努力對她們做出笑臉,說些鼓勵的話,以減輕產婦們的恐慌……然而產婦們仍然大批大批地死亡。有一天,塞麥爾威斯照常來到班上,聽見同事們正在談論一樁新聞:醫院裏的柯勒施茨大夫在做解剖手術時不小心被手術刀劃破了手,得敗血症去世了。塞麥爾威斯的心猛烈地跳動起來:解剖的時候……刀子劃破了手……敗血症!是的,每個產婦在生孩子的時候,子宮內部都有傷口,於是屍毒就乘虛而入。原來產褥熱就是敗血症!突然之間,一切都變得明明白白:他和他的同事們總是在停屍間做完解剖手術後就直接進入產房,然後用那還散發著屍體氣味的手為產婦們做檢查,屍毒正是從他們手上鑽進產婦體內的,而他們還把那種氣味當成是勤奮的象征,並為此感到驕傲哩!第二產科區為什麼比較安全呢?因為那裏的助產士從不做解剖手術。塞麥爾威斯沒有浪費時間去搞學究式的研究,他從實際出發,立刻著手尋求解決方法。從第二天起,他就定下一條製度:做完解剖手術後必須認真洗手,先用肥皂洗一遍,然後再用消毒水洗第二遍。盡管他的同事們都嘲笑他,然而在他負責的病房裏卻出現了奇跡:在他開始堅持洗手製度後的3個月裏,他所接生的100個產婦中,隻死了1個人,而原來至少要死15個人。死亡真的被他“洗”掉了!
1861年,塞麥爾威斯發表了關於產褥熱的病因和預防的書籍,並且公布了自己對產褥熱預防的辦法。塞麥爾威斯是憑經驗預防了產褥熱,他並不知道什麼是微生物,但是他卻找到一個既方便又有效地防止微生物侵入人體內部的方法,這就是堅持嚴格的消毒製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