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線燈光透出來，門沒有嚴縫闔上，大概是被粗心的人使用過。有輕快的聲音傳出來，是幾個女孩子。
“樸秀妍在《王國天使》裏睡了5個男人，楊小玲的《白雪》差不多睡了5個男人！”
“一個人可以睡多少個人呢？”
“總要睡幾個人的！”
“為什麼？”
“每天睡8個小時，工作時間8小時，一直不停的話，肯定有很多人的！”
“香奈姐她說，參加了那個美臀比賽，睡了幾個人，就賺很多錢！”
“所以說啊，沒有什麼值得擔心的地方，我們的未來！”
“哎，時間過得真快！”
“啊！我們也要離開丸光園了！”
“咦？也差不了多少啊！”
這之後，裏麵再沒有聲音傳出來。他敲了敲，推門走進去。
幾聲驚呼，她們跳到最近的床上，三人擠在角落裏，一件外套被拉扯著抵在胸前。
“我大概明白你們討論的是什麼意思了。”許門說道，“有的人說，性與愛是分開的，他們和很多人睡覺。有的人說，愛與家庭是分開的，他們都喜歡婚外情。還有的人把道德觀念當成衣服，喜歡哪件就換上。”
她們看著他，臉頰羞紅。
“會使用思感眼鏡嗎？”許門把墨鏡遞給她們，“火種程式，我起的名字，它會告訴使用者一些信息，關於人，關於城市，當然，功能現在還很簡陋。”
黑岩舞坐在床邊，以極快的速度翻動著書頁。在許門看向她的時候，“我不要你的東西！別拿給我！”她這樣說道。
“我們談談！”許門說。
“不！”黑岩舞的眼睛盯著書頁。
“是，我很沒用。返回城市，明天，就不會見到了。”許門說。
啪！書頁合上，黑岩舞站起身，取了毛巾被，扔到室友們身上，然後她自己擠進去。思感眼睛被傳閱著。
她們渴望著，渴望走出這狹小的廢區城堡，渴望走進城市。人類是以群體形式進化的，文明發展到現在，15歲的人類個體已經具備完整的理性思維能力以及成熟的身體，是法定的進入大學的年齡。
隻需要提供正確的知識，他們就可以更好的成長。
擺脫虛偽的文化遊戲，世界不會被扭曲，就可以走得很遠……
但是，不久之後成年，當她們在城市的某個工廠做女工的時候，這些還用得上嗎？
大概吧。
一切都是大概的樣子。
無聲中返回房間。這裏的夜晚空闊而寂靜，他躺在床上，思維被迫使著不停思考一些東西，某個時候想起千尋，小無雙待在枕邊，這樣會不會很費電，但是無法忍受連她也不在眼前的時間。恍然轉過又是其他的事情，一次次翻身，歎氣，不知過去多久。黑夜褪去，而後啟明。
天氣晴朗，丸光園的一層大廳裏，孩子們自由活動。
刀片般的陽光，穿透了周圍的空間，幹淨，利落。
“你應該還不知道的一件事。”約翰說道，“地處廢區，又在城市係統登記的收容所，都被劃入了第13區。森羅街的地下網絡中心，是第13區收容所共有的資產，可以管理我們的愛心捐助網站，可以接觸其他的人，可以為收容所提供網絡與信息支持，一點一滴，稀缺的知識資源就這樣積累著。”
“意思是說，我可以借用更大的力量？”許門說。
約翰點點頭，兩個人慢慢走著。鐵柵門就在前麵，這時候迎麵走來兩個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