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王府開戰(1 / 3)

洪七見任得敬生得方麵大耳,眼若銅鈴,聲若洪鍾,就是刻意放低了聲音,也比一般人要大,一副豪爽的樣子,卻不料是個投敵叛國,又忘恩複義,再度叛國的無恥小人。

嶽綱卻是冷冷一笑:“楚王何必故意說這些話來,我們在西夏境內遇伏,全軍覆沒,隻要我與這位兄弟逃得性命,以楚王的消息靈通,怎麼會一點兒也不知道?”

任得敬幹笑了兩聲,卻道:“我隻聽說有使節前來,並不知是嶽三公子你。前些日子我聽說虞相公的使節隊伍進了西夏,我正要派兵去迎接,並不想已經出了禍事。我已經派人送信給虞相公,讓他再派使節前來,我當即刻發兵,與李仁孝決裂。”

嶽綱愣了一下:“你派人將此事通報虞相公了?”

任得敬道:“那是當然的了,這麼重大的事,如何能不告訴虞相公。”

嶽綱皺著眉,心中暗罵了一聲老狐狸,道:“可是若我軍先動,萬一金國從後掩殺,我軍豈不腹背受敵?”

任得敬道:“我已經讓李仁孝上表金國,求金國降封我為楚王,金國若是允了,我便是他的屬國,我即便與李仁孝兵戎相見,他也隻會調停,不會出兵相助的。”

嶽綱正色道:“楚王不是已經答允了向我大宋稱臣,怎麼又向金國乞封?如此蛇鼠兩端,豈不令我大宋心寒!”

任得敬臉上現出一絲尷尬:“我不過是要穩住金國,我原是宋臣,金國對我諸多猜防。我讓李仁孝上表,隻是為了迷惑金國,阻延他們出兵的時機。”

嶽綱哼了一聲,對任得敬拱了拱手道:“楚王若一心與我大宋結盟,那是再好也沒有。”

說著拿出虞允文的書信遞了過去,道:“這是虞相公寫給楚王的信,煩請楚王閱之。”

任得敬接過書信,看完後道:“虞相公的為人,我一向是欽佩的。若是虞相公能帶兵前來,則大事可定矣!”

任得敬自然是希望宋軍能早一點開進西夏境內,助他擊敗李仁孝。

至於事成之後能不能趕走宋軍,他一點也不放在心上——宋軍在境外的戰鬥能力一向很低,自嶽飛死後,也隻有一個李顯忠,但是也已經垂垂老矣。他任得敬與李仁孝的實力,實在是在伯仲之間,宋軍雖然羸弱,但是在兩方膠著的時刻,還是可以幫一下忙的。如果時機拿捏得當,讓宋軍在前麵當炮灰,然後他在後麵揀便宜,那就更好了!

任得敬的如意算盤,嶽綱怎能不知,當下便把宋軍即將出兵的謊言又說了一遍,然後請任得敬先行出兵,南下打通宋軍入夏的道路。

任得敬斜著腦袋看了嶽綱半天,才道:“虞相公治蜀多年,未見有一兵一卒北上。我今南下接應,若虞相公來得稍遲,則西平危矣。”

需知西夏原與北宋接壤,北宋既滅,金國已經夾在南宋與西夏之間,任得敬南下,就算李仁孝不出兵阻攔,金國的兵也不是好惹的。而且這樣一來,等於是率先向金國宣戰了!所以任得敬自然希望虞允文先出兵攻金,他再從中取勢了。

嶽綱卻傲然道:“大王之前不是還說欽佩虞相公的為人麼,怎麼如今又懷疑起虞相公來了。”

任得敬笑著搖了搖手:“非也非也,不是我懷疑虞相公的為人,而是有更好的辦法。”

嶽綱一愣:“什麼辦法?”

任得敬道:“今年西夏境內大旱,民情甚苦,所以兩日後李仁孝將出城西效祀祈雨。隻要我們派人行刺,李仁孝若死,西夏國內必定大亂,我們隻需趁亂而動,則大事定矣!”

嶽綱皺著眉頭想了一下,覺得這也是個辦法。不過,若是任得敬趁此機會扶助幼主,來個脅天子以令天下,那就白白便宜了他任得敬了。

於是便道:“此計雖妙,卻不知李仁孝若是身死,何人可繼大位?”

任得敬道:“此是李氏族人之事,我正好趁他們爭奪皇位的機會,大軍壓境。”

話說到這裏,忽地又眉頭一皺,道:“隻是行刺一事,我不宜出麵。”

嶽綱一愣,問道:“王爺這是什麼意思?”

任得敬道:“我與李仁孝之間,互相刺探已久,急切之間,我哪裏找得到可以信賴的高手!我身邊的武士,說不定就是李仁孝所派來的奸細,若是消息走露,豈非弄巧成拙!我聽說嶽三公子武藝高強,萬軍之中取上將首級如探囊取物,這次行刺,就請三公子出手如何?”

琉璃在外麵聽得差點吐血——任得敬你也太無恥了,行刺皇帝,就算成功了也是個同歸於盡啊!你自己不派人,倒教我們去送死!

嶽綱也不是傻瓜,當即道:“王爺謬讚了,在下這點微末功夫,哪裏能夠行刺西夏皇帝。若是失敗了,豈不是壞了王爺的大事。”

任得敬道:“三公子且放寬心,便是不能殺了他,隻要能打傷他就行。隻要他傷了,我就能放出風聲,說他死了。急切之間,他哪裏能夠□去各處辟謠!而且,伏擊的地點,撤退的路線,接應的人,我都可以安排,隻是找不到動手的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