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之前上官劍南那招,也隻使出了上半招,然後林朝英就看準機會一把拉著王中孚逃走了,所以林朝英也不知道這一招在轉到敵人身後之後,到底是會向那個部位下手。所以林朝英先前的出招,也是因為那是虛招,全身的精力都放在了防她這敗中求勝的一招上,所以這虛招也就慢了一慢,不然上官明月也沒這麼輕易就閃過這一擊而轉到她的身後。
就在林朝英全神貫注於身後的動靜,準備後發製人時,忽然身後上官明月驚呼了一聲“不要”!
林朝英一愣,還沒反應過來,就聽側前方“哎喲”一聲,再抬頭時,卻見陳亮倒在了地上。
原來陳亮不知上官明月是敗中求勝的詐敗,隻當她真的遇險,忙將藏在袖中的甩手箭打了過來,結果卻被林朝英身上的勁氣激蕩,反打了回來。
原來這時的林朝英和上官明月,都是全身勁氣流轉,涵勁蓄勢,不論是誰來插手,如果功力相差太遠,就會受到這勁道的自動反擊。特別是林朝英,她全身內力籠罩,隻要勁力不吐,就算是上官明月出手,也會立時受到她猛烈無比的勁道反擊。
陳亮這一記甩手箭過來,由於力道太小,林朝英都沒有感覺——她正在想著看好戲,看上官明月怎麼出醜,到時受了傷,可就不能怪她了,因為這可是上官明月本身的勁力所引起的反擊,結果渾身勁力就已經作出了反應,氣流激蕩,把這甩手箭給擋了回去。
上官明月在林朝英身後看得真切,知道要糟,忙出聲阻止,已經來不及了。
陳亮甩手箭發出,還沒反應過來呢,就覺得那短矢忽地就失了蹤跡,然後左胸一痛,低頭一看,隻見左肩胸之間一片血肉模糊,心中一驚,就覺得一陣血暈衝上頭來,大叫一聲,往後便倒。
琉璃在一旁,看著師父林朝英和上官明月相鬥,心裏也是知道這場比鬥應該不會出人命的,所以也就以一種純觀賞的心態在看。後來看到林朝英的身形越來越快,都完全看不清了,正漸漸不安呢,卻看到陳亮忽地出手發了暗器過來。
琉璃不知道林朝英這邊會自動反擊,正驚怒間,忽地發現那短矢被震飛了回去,陳亮被打穿了,這才反應過來,原來高手相爭,想要幫忙,也是要有資格的。武功低的上去,反而是送死了。
不過琉璃的反應還是很快,再加上那邊的林朝英和上官明月都要撤招散功,所以第一個趕過去的反而是琉璃。
琉璃趕上前去,陳亮已經直挺挺地倒了下去。琉璃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掏了顆九花玉露丸出來就往陳亮嘴裏塞,同時順手點了他胸前的肩上的幾處穴道。
這時林朝英和上官明月也趕了過來,見琉璃手法妥當,也就沒有阻止她,隻是上官明月問了一聲:“你給他吃的什麼?”
琉璃道:“九花玉露丸,內傷外傷都能治,很管用的。”
上官明月一時無語,隻是上前蹲下身子,輸內力給陳亮。琉璃卻是撕開了陳亮肩胸部的衣服,又把一粒九花玉露丸嚼碎了填進傷口,然後又撕下陳亮自己的裏衣,替他包住傷口。
琉璃前些日子跟著黃藥師,也學了些裹傷的法子。她又不沒有這時候大多數女人所有的田女之防的心理,想也不想地就撕開了陳亮的衣服,露出胸口來,倒讓上官明月有點不好意思地轉過了頭去。
不多時陳亮醒來,見上官明月扶著自己,一手按在自己後心,一股暖流順著她的手心傳了過來。
上官明月見陳亮醒轉,也是略鬆了一口氣,忙問他感覺如何。陳亮搖了搖頭,道:“沒什麼,就是胸口疼的很。”
然後張目四望,奇道:“咦,那兩個人呢?被你打跑了?”
上官明月這時才發覺,原來林朝英和琉璃都已經不見了。
上官明月有點疑惑——這兩個人到底是什麼人,莫明奇妙打了這麼一場,結果連累得陳亮還受了傷。
不過想到林朝英超絕的武功,上官明月還是一陣害怕——如果真的是死敵,隻怕今日要都死在她手下了。
——難道她真的隻是想來領教一下自己的武功?
上官明月正在想著,忽地身後傳來一個聲音:“明月?是你麼?你怎麼在這裏?!”
上官明月聽到這個聲音,心中一喜,忙抬頭看去,來的正是王中孚。
“王大哥,你怎麼也在這裏?”上官明月連忙喊道。
王中孚卻是見陳亮受了傷,胸口一團鮮血,忙搶上前替他診脈:“這位仁兄是誰?怎地受了傷?”
陳亮不知他是誰,但見上官明月叫他大哥,也知是熟人,便道:“在下姓陳,名亮,字同甫,與上官姑娘是朋友。卻不知您是……”
王中孚這時診了脈,已知他受的是外創,雖然很重,但是卻不致命,便略鬆了一口氣,然後道:“,在下王中孚。陳兄這是外傷,雖然傷重,但不致危及性命,將養月餘,也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