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一旨下,命端木彩增兵月國。
果然,他還沒打算放過自己,不過也罷。
他君,她臣,本該如此。十日後,月國都城,鄴城 白綾束腰,白帶束發,腰配長劍,依然是她,身後是她的數萬將士,抵達營地後,她就隨 著劉德富去了皇上的營帳,“將軍,好久不見。”
“劉公公還記得阿彩?”她問,劉德富點頭,頷首一笑:“怎能忘了將軍?邊關幾年太平富足,還多虧了將軍,現在龍城百姓,連小孩子都知道我燕國有一個女戰神將軍。”
“我到是不太記得龍城的人和事了。”她的話淡淡的,嘴角帶著笑,淡淡然的讓人心酸。 隨他進了帳,也不見那人,隻得等。
她不敢坐,隻得站,站了多久,記不大清了,她是最後那抹夕陽時進來的,現在卻已經月 上柳梢。
入夜,她不想在等,燁兒還在等她,懷著紛亂的心緒想起身走出去,帳門外,瘦弱的身軀 馬上被一道強大的力量拉扯住,她已被一具偉岸的胸膛牢牢的鎖在臥榻上,唇瓣猛然被吞 噬在紛亂而狂熱的吻中。她順從的任他擺佈,不作任何無謂的掙紮。
“逃了三年,你依然躲不開。”他肆意的眼神將她的心神抽離,“剛才不代表任何,因為你不幹淨,朕不會碰你。”
她不幹淨?她笑了,倘著血的唇悄悄地浮現幾不可見的笑花,她恭順的跪在了他麵前,她 不會解釋什麼,因為軍中產子,那確實並不光彩,而且,她沒有丈夫。
“這三年,朕無時無刻不在想,你怎麼就能和別人生下一個孩子,難道是太醫騙了朕?”
“所以皇上殺了太醫院的人?”
“是!”
對於他的殘忍,她了然於心。
“孩子是誰的?”他低沉的聲音中有著苦澀與氣悶,更多的是憤怒。
“這不重要。”
“這很重要。”霸道得讓人窒息,他冷冷的坐回主位上,翻閱起桌上的奏折,“就那麼跪著,想,好好想,想好了告訴我,在起來。”
她不會告訴他什麼,就算今天跪死在他麵前,她也不會說,她有她的尊嚴與驕傲,就算他 最後要摧毀她僅剩的這些,她也不會開口。
“是薄野的,還是飛劍的?”他抬首看了一眼,目光又移到了手中的奏折上。
“如果是他們的,你會如何做。”她冷然對他,然後起身,筆直了身體看他。
公子孝辰再次抬頭,眼中怒火更甚,視線在她臉上掃過,“朕會殺了他們,然後在送那個小野種下去,但朕會留下你,讓你好好活著承受這一切。”
“皇上。”
她再次卑微屈膝,她在他麵前做過很多次,而如今這一跪意義不同以前,“燁兒是你的女兒。”
她怕,怕他真那麼做,因為他從來都是,說到做到。
他緊閉的嘴角微翹,偶爾瞥向她,像是示威,更像是不屑,下刻,他乍然起身,走向她。
他展臂勾住她的腰,將她鎖進了懷中,“朕知道,但是朕就是要你親口說出來,怎麼?剛才 朕說要弑子,就怕了?如果朕不這麼說,你是不是打算一輩子不告訴我,恩?”
語下,甚是溫柔。
“皇上?”她無法掙開,呆呆的視著他,眼中是震撼,難以置信。
“不過朕是真殺了太醫院那群庸醫。”
話更柔,讓她手足無措,想推開他,保持距離,卻又被他拉回了懷中,“以後你要在敢離開我,我就打斷你的腿!”
“我沒有。”
“還敢說沒有。”他低頭在她發際上吻了一下,執起她的掌,指交纏著她的指,如此的十指相扣,讓她的心似有什麼要衝出心口。
夜,靜寞如水
三年後第一次見麵,他們交頸而眠,他趴臥在自己身上入睡,完全收斂起狂妄與霸道。
偎著他溫暖的胸膛,她很滿足。
“燁兒很聽話,也很乖巧。”
“她一歲便會叫我娘了。”
“……”
一晚,她講得最多的是女兒,還是女兒,他有些煩躁,在她心裏自己才應該是 第一位,就算是自己的親生女兒也不可以改變這一切。
“你很愛她?”他眼光灼熱的看著她埋在自己胸前的小臉。
“恩。”
“那我呢?”
她沒有回答,手指繞在他胸前畫圈圈,他很在意,他不要那個女兒占據她的心,因為他的阿彩心裏隻能有他,必須隻能這樣。
他抿起唇角,陰冷的說,“在你心裏隻能有我一個,明白了嗎?”
“不可能了。”因為燁兒活生生的在那裏。
“不可能?那朕就殺了她。”手指滑過她冰冷的臉旁,指尖有著灼燙,“信嗎?”
“她是你的女兒!”
“那你試試,看朕會不會為你軾子。”說著,將她翻身摟進了懷中,“睡覺!”不容置否的霸道。“如果燁兒有什麼事,我會恨你一輩子!”
“恨吧,是恨是愛,我們之間早就已經說不清楚了。”
恨,就是記掛著,也不錯。清晨,當她醒來,公子孝辰已不在,片刻幾個隨軍丫鬟進了來,說是他吩咐伺候她沐浴,
久未經人事的身子經昨晚的折騰,全身酸軟,她好不容易在她們的摻扶下起了來,但還是 很疼。
“皇上去了哪裏?”
“陛下清晨就到了前線,吩咐我們看著將軍多睡一會。”其中一個丫鬟說。
“恩。”她泡進熱水中,閉上了眼睛,心想著,洗完後還要去見燁兒,已經一整天沒見著那個小東西了。
沐浴完後,她簡單的收拾了一下便出了帳,太陽升上,有些熱,卻難以消融她心中的冰冷
,她邁步朝自己營地走去,突然身後一張大手按住了她的肩,“彩妹。”
世間叫她彩妹的不是靜王褚無煙還有誰?
“褚無煙是你?”她轉身,果然是他,一身黑甲著身,陽光下笑得邪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