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隻是很短暫。

她依在他懷中,就在蘿紗帳下,在他懷中時,偶爾很慌,有種不真實的錯覺,“讓飛劍去燕平關,他為將薄野為副,替你吧。”

“那我呢。”她的手纏繞著他的脖頸,這是第一次主動,讓他欣喜不已,頭埋下,吻著她的唇開口,喘息都曖昧。

“你?有我就夠了,我會安排好的。”

要她的,不管是後還是妃,她終還是他的阿彩,而她從來都對公子孝辰沒有任何要求,眼中一點深情就夠她甘心情願了。

此後兩月,公子孝辰總是在想一個體麵的借口想讓端木彩成為他的皇後,有時甚至在懊惱當初立後的草率,而端木彩這兩月身子越發有些沉,她隻當是沒在軍中,每天養尊處優的生活讓自己懶了些,也沒有多大在意。

怎耐皇後平日是刁蠻了些,也無大錯,著實不好廢後。

鳳寧宮

內閣,玟纓手握書函,娥眉緊蹙,失神般的捏緊它,秘函上是她的父親,月國國君尚派人送到的,上麵寫著公子孝辰有意廢後,還有攻打月國之意,看完心中陣陣害怕,心裏想,公子孝辰你未免太狠了吧。

“近日宮中也有傳言,皇上跟端木彩在華池溫泉一呆就是數日。”

她的近身侍女悄悄的告訴她,也讓她如坐針氈。

“還有嗎?”

“還有就是……”

清晨醒來,推開房門花在窗下,總是清新怡人,小香在打掃院落,“最近幾天都沒見到喜伯。”端木彩踏下石階,向小香走去,“是生病了嗎?”

“最近清早我也不常見到喜伯。”小香應道。

端木彩覺得奇怪,家裏總共也就她,小香,喜伯三人,怎麼就能活活的失蹤一人,正在納悶之時,她突然見到喜伯慌慌張張的手領一個幼童穿過走廊,端木彩叫住了他,卻被他眼中的驚慌犯疑。

“喜伯,這孩童是誰?”

“……”他慌張的將孩童藏於身後,連忙搖頭道:“小姐別問了,但請讓我收留他一兩日吧。”說完,頓跪於她麵前,請求再三。

“你有難言之隱,我也就不問了。”她也不想強人所難,家中人不多,多一人少一人也無所謂的,“反正家中空房也多,自便吧。”

說完,便要出門,隻告訴了他們,要出去走走。

皇宮

“皇上,還不下令嗎?”相國蕭甾有些咄咄逼人,公子孝辰穩坐龍椅之上,也不點頭也不搖頭,隻等下麵繼續說下去,可是今天他們著實讓自己不安,如為其他事或人,他就不必如此了,可是這次他們將矛頭直指端木彩婷。

“皇上不可輕率就拿人啊。”禦史大夫景衡曾一直是端木楚雄知己好友,於龍國內戰時與之決裂,追隨了公子孝辰,因從小看端木彩婷長大,所以今天才能為之辯解幾分,“端木小將軍與他父親一樣都是對江山社稷有功之人,怎可輕易的就以造反拿了。”

“景禦史,我看你是義氣用事,是因為她是故交之子所以為之開脫吧!”相國倒是繼續自己的逼人氣勢,這時,皇甫少辰咳嗽一聲,才安靜,他一貫的冷靜,低沉著聲音開口道:“那就先軟禁在將軍府。”

傍晚,端木彩才回到將軍府,一下馬就見宮中侍衛包圍了整座將軍府。

因為宮中侍衛多半是曾經的屬下,倒沒難為她與府中下人,隻交代皇上下令不得自出府半步,也要她交出孩子,什麼孩子?這倒讓她犯難了。

“什麼孩子?我將軍府難到成了賊窩?”

在問,侍衛長也隻得告訴了她,孩子是前宰相之孫。

“他要孩子來我將軍府找什麼?”

他們也不答,隻希望她息怒。

內室

喜伯將清晨那孩子帶到了她麵前,老淚縱橫,道:“小姐,老奴對不起你,幾乎要害你。”

她這才明白,原來這孩童便是他們要找的,“怎麼能在你那裏?”

喜伯跪於地上,將孩子緊護在懷中,孩子眼中也是可憐,瘦弱的身子似乎在發抖,“老爺與宰相本是同族兄弟,皇上攻城時,宰相一家被殺,隻留下他,破城時老爺為保全他,要我帶著他躲在內壁中,小姐要救他啊,他是端木家唯一根苗了。”

“這兩年你就這樣帶著他東躲西藏嗎?”她話峰漸軟,心中又想,既然已躲了這些年,為什麼現在卻被發現,“還有誰知道你帶著他。”

“沒了,老奴很小心的。”

見著孩子可憐的看著自己,她的心不知道怎麼就軟了,上前扶起他,問他的姓名,孩子倒聽話乖巧,回道端木柏。

“好名字,我是你姐姐,別害怕了。”

撫摩著孩子稚嫩的臉,她眼中有了些異樣的神采。

深夜,宮中來令,招她進宮,不得佩帶武器。

一進禦書房,氣氛好凝重,她下跪行禮,卻不見他叫起,“皇上招臣有何事?”她小心翼翼,他眼中不見波瀾,卻見他沉著臉,一旁的大臣們也是耳語不斷,這時,侍衛將喜伯和那個孩子一並帶了進來,喜伯拚命護著孩子在她身後,而孩子拉扯著端木彩的錦袍發抖。

“還有什麼說的。”他終開口,哼,不相信我又何必問我想說什麼,她聲音有些嘶啞,隻將孩子抱於自己懷中,“關孩子什麼事?”

“將軍不可這麼說,斬草不除根,後患無窮。”有大臣跳出來說,端木彩輕哼一聲,大為不屑他的話,道:“想必這位大人,前朝時必定鬱鬱不得誌。”

“將軍請慎重說話!”相國搶說道,卻也注意到了公子孝辰的臉,眼神從未離開過下麵的端木彩,隻要是在公子孝辰身邊呆過的人,大致也是知道他們關係的。

“孩子無辜,也請你們慎重他的生命。”端木彩緊護他在懷中,不肯放鬆分毫,“我願一切換取這個孩子!”

公子孝辰凝神看她,阿彩不可妄言,很多事我能幫你,而有些事我也無能為力,放下手中把玩的玉石,放於案上後,道:“先將一幹人,押入天牢,改日在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