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
“你也來了?”她有些狐疑,這是怎麼了?連鎮守都城的
褚無煙也來了,他可是那人的心腹捍
將,從起兵之日,就一直追隨他。
“我來,一是十哥招我來,二來則是為你。”他臉皮很厚,但人長得好看,雖是皇室旁係,但一直稱呼公子孝辰十哥,兩人從小便兄友弟恭。
“為我?王爺嚴重了。”她冷淡對他,他到不怒,嘴角勾起。
不正經的勾唇一笑,“當然是為你,當日分別數年,也不見你給我一紙一信,害我苦等你這麼多年。”說著身體向她傾來,嘴角無害的笑著,“是麼?彩妹。”
“你依然如此不正經。”她推開他,那幾年在軍中,他便成天纏著她,今日痞性依然。他一路纏她到了自己帳下,“王爺還要跟多久?”她猛然轉身,直視他,“端木彩身上有什麼值得王爺如此癡纏的?”
他翻了翻白眼,嗬一笑,“不知道耶,反正本王就是想跟著你。”他挑指勾住她的瘦小的下頷,“如何?”
“不如何!”
她有些氣,什麼人啊?
“讓。朕。來。告。訴。你。如。何!”
兩人回頭,公子孝辰從她的帳中走了出來,懷中還抱著睡著了的
燁兒。
他的臉陰婺的可怕,狠死的盯著褚無煙,“如何,王弟?”
“嗬嗬,十哥。”褚無煙有些委屈的低下眉目,“我隻是找彩妹敘舊,以前你說彩妹妹滿了十
六你就會把她許配給我,現在可好,孩子都給你生了。”他繞著手指打圈,“十哥,你騙我。”
剛才那麼邪氣的人現在卻像個孩子,端木彩好氣又好笑。
走過去,接過公子孝辰懷中的燁兒,“你怎麼在我帳中?”
“清晨你的丫鬟到我帳中去找你,說她哭了,我沒叫醒你,就自己來看看。”他說得平淡,眼中卻有了些溫熱。
看燁兒?昨夜他還恐嚇自己要弑子,她永遠猜不懂他。
“你跟我來,看我怎麼收拾你!”說著,公子孝辰展臂將褚無煙困進了懷中,手拍打著他的頭,一個萬人之上,一個一人之下,現在卻像個孩子。
“十哥饒了我吧。”
“……”
她抱著孩子走回帳中,卻在帳側看見了一個熟人,段玉,那人的帖身侍衛長,“他還真是不打算放過我了?”
“皇上派段玉來誓死保護將軍。”那人一臉嚴肅,說話冰冷,果然是主仆。
“保護?監視吧。”她嘲笑著走進了帳中,放下孩子在榻上,小香端了水進來,還將一封書函交給了她,說是剛才寧王托人送來的。
“寧王?”
她有些不安的接過信,她與寧王素來無交集,奇怪了,這是什麼情況,褚無煙來了,狼子 野心的寧王公子明送來了書函。
沉思片刻,她還是打開了書函,一切都是好奇。
“小姐,你怎麼了?”看著看完信後發楞的端木彩,小香一陣害怕,她從沒看過她如此痛苦的表情,“小姐,小姐!”
一陣急喚終於喚回了她。
“那人有說在哪見麵嗎?”
“軍營後的樹林中。”
那裏是寧王駐軍所在,隔著那人的精兵不過十裏。
深夜,摟著燁兒淺睡,她不知道公子孝辰到底想如何?攻打一個鄴城他竟然集結了將近80 萬大軍,卻遲遲不肯攻城,而這80萬大軍中,有近三成是寧王的軍隊,寧王是他的叔叔, 早有謀逆之心,當年他起兵時,寧王便坐山觀虎鬥,不幫任何一方,卻逐漸的擴大自己的 軍隊,培植朝中黨羽。
他究竟想怎樣?而寧王他又想如何?
“娘親。”小小的身子動著,像在夢囈,她哄著,輕拍撫著她的背,“乖,快睡。”燭光中的眼眸澄澈的變得幽黯,她不知道以後會怎樣,在潼關時,她隻有燁兒,而現在,一切都變了,變得不明,她不知道公子孝辰以後會如何對她,會如何去強行安排她們的以後。
小手繞上她的頸,“娘親會永遠在燁兒身邊的。”女兒的話讓她無聲的淚花悄悄墜落。
睡夢中,一道目光讓她不安地醒過來,她緩緩的睜開眼眸,床前一道高大的身影隱在燭光
中,炙熱的眸子刺得她生疼,“為什麼讓她在這?”他揮掉燁兒攀附在她身上的小手,小人被驚醒,看著自己的娘親在那個人懷中,便哭,哭得岔氣,好討厭的叔叔,老跟她搶娘親,白天還到帳中,硬要喂自己飯,自己不吃還想打她,她討厭死他了。
“乖,不怕不怕,娘親在這裏。”她掙開他的懷抱,將燁兒重新摟進懷中,“你嚇到燁兒了!”
她很無奈的推開床前的身軀。
“憑什麼?阿彩!”說著他過來重新奪過小人,手指一點,點了她的睡穴,走出帳外,叫來了 段玉,吩咐了幾聲,就將孩子交給了段玉照顧。
“你要把燁兒帶哪去?”她下床,跑了去,經過他身旁時卻被一把橫抱起,“帶你去個地方。”
“我不去!還我燁兒!”
“不!”鎮定到霸道,天然而成。夜晚能幹什麼?不得不承認就算是大兵壓境,戰事一觸既發,他也保持著自己風雅的一麵。
溫泉,山腰處,古鬆蔭天,月色灑進一地銀白,照在她嫩白的膚色上,他愛享受溫泉之樂,猶記得那些年,他行館中那池溫泉中,盡是他的風流韻事,青樓豔妓,名流小姐,濃情蜜意,池畔戲水,共盡享魚水之歡。
“我不想泡了。”
他隻是笑,將她舉抱出水,卻不讓她離開自己的身邊,池邊她裹紗而臥,他優雅的將頭靠在一旁天然石柱旁,姿態閑意
“這三年你有想過我嗎?”
“不想,我有燁兒。”報複的快感,但下刻,她便後悔沒有說實話。
他嘴角揚起一抹溫柔的笑,下秒就將她重新拉進了池中,溫熱的指腹撫上她微紅的臉頰,“你個小騙子,阿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