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遠了。”薑武說。
石頭扣動了扳機,那個翻譯正手舞足蹈的時候,手中的喇叭突然就碎了,嚇得他立刻退到一邊。
“調一門大炮來轟。”船越秀吉說。
“不妥,那樣炮樓就沒有了,更何況用大炮來對付兩個八路軍士兵,簡直荒唐。”田原五郎不悅地說道。
“閣下,我有一個辦法,先派十個槍法好的士兵潛伏在炮樓的四周,然後派一個小隊佯攻,把炮樓裏的八路吸引出來,進行精確打擊,如果佯攻的小隊靠近了炮樓,可以進行強攻……如此幾番,炮樓上的八路疲憊不堪,不被我軍狙擊,也必然被累死!”宮本曹長說。
田原五郎和船越秀吉眼前同時一亮。
見日軍久久沒有動靜,薑武大膽地探出頭,高喊:“小鬼子,有種的過來呀!”
身後石頭一把將他按了下去,喝道:“你不要命了?”
“鬼子那麼遠,槍都打不上來,怕什麼?”薑武奇怪地看了一眼石頭。
石頭臉色鐵青,“鬼子這麼久沒有動靜,一定有什麼詭計,很多鬼子的槍法都不錯,他們如果悄悄地靠近,給你一冷槍,你就沒命了。”
薑武心中一驚,“雖然我們不怕死,可是稀裏糊塗的死了就太不值得了,要死,也要多拉幾個鬼子墊背。”
“我估計小鬼子已經偷偷摸到我們看不見的地方,正用槍瞄準我們呢。”石頭一邊說,一邊摘下軍帽,用槍管頂著,一點一點地升了上去,在他的帽子剛剛升出射擊墩的時候,一聲槍響,石頭的手鬆了下來,薑武清楚地看見石頭的帽子中間出現了一個洞。
“乖乖,鬼子真他姥姥的詭計多端。”薑武吃驚不小。
“要想多殺兩個鬼子,你得小心了。”石頭正說話的時候,下麵傳來了鬼子的喊叫聲和馬蹄聲。原來下麵的鬼子以為剛才那一槍擊中了一個人,居然發起了攻擊。
石頭翻身趴在射擊墩上,不慌不忙地瞄準,開槍,一個鬼子倒下了。再開槍,另一個鬼子又從馬背上跌了下去。薑武已經趴在重機槍的射擊位置,等鬼子進入了他的射程之內的時候,重機槍吼叫了起來。
噠噠噠!前麵的幾個鬼子人仰馬翻,後麵的一些鬼子翻身下馬,或在地上翻滾,或在地上跳躍,爭先攻了過來。石頭早到了另一個射擊位置,用一挺輕機槍掃射,前麵的鬼子倒下了一片,有幾個居然衝到了炮樓下麵幾十米的距離。石頭把手榴彈扔下了五六顆,在一陣震天動地的爆炸聲中,這幾個鬼子也飛上了天。
日本士兵終於退了下去,留下幾匹受了傷的戰馬在地上哀鳴!
“八嘎!”田原五郎暴跳如雷。
此時此刻,正有兩支八路軍部隊和一些地方民兵組織快速地向雙龍鎮圍攏過來,如幾把鋒利的尖刀,直插雙龍鎮的心髒。
這是八路軍129師部組織的一場特別襲擊戰,主要是重樹血魂團的旗幟和精神,打擊日寇的囂張氣焰。
主要參戰的是386旅771團、尖刀血魂團和地方決死縱隊。三支部隊按計劃都到了指定的位置,隻等天一黑就合圍雙龍鎮。
血魂團負責從東向西進攻,他們在預定的位置卻得到一個驚人的消息:雙龍鎮有一半的敵人居然在距離雙龍鎮幾十裏外的埡口炮樓作戰。
和什麼人做戰?
沒有人清楚,但是這卻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旅長立刻下達了提前作戰的計劃:以地方決死縱隊沿公路兩旁埋伏,進行狙擊在雙龍鎮埡口的回援之敵;以771團和尖刀血魂團的優勢兵力對雙龍鎮發起閃電一般的突然襲擊。
雙龍鎮的戰鬥打響之後,田原五郎大驚失色,自己在上午派出去的偵察隊伍為什麼沒有得到八路軍進攻的消息?而一個下午就遭受到猛烈的攻擊?他知道雙龍鎮不能丟,立刻留下幾十個士兵繼續圍困炮樓,自己率領大隊人馬回援,他們在半路的時候就遭受到地方民兵頑強的狙擊。
雙龍鎮的戰鬥一個小時就結束了。
田原五郎回援的部隊一個小時才推進了十多裏路,而且損失不小。田原五郎很清楚,一旦雙龍鎮失守,就意味著自己的隊伍將陷入絕境,又急又怕,在他前麵的小山坡上,八路依靠有利的地形,頑強抵抗。
田原五郎用望遠鏡仔細地觀察,吼道:“上麵究竟是八路軍的什麼部隊?”
“報告大佐閣下,上麵的並不是八路軍的主力部隊,而是一些民兵!”一個士兵報告說。
“八嘎!區區幾個土八路也如此厲害?迫擊炮統統準備,打開一個缺口。”田原五郎吼道。
日本士兵立刻架起迫擊炮。
守在小山上的民兵麵無懼色,民兵隊長大吼道:“同誌們,準備戰鬥。”
這個時候一個八路軍戰士進了戰壕說:“我是771團通信員,雙龍鎮的戰鬥已經結束,771團和尖刀血魂團已經在一公裏外的位置組織待敵,你們撤出陣地,讓敵人進去,然後從側翼攻擊敵人。”
“是。”
在田原五郎鋪天蓋地的炮火之中,民兵決死縱隊撤退了。而田原五郎以為是他們無法招架自己猛烈的炮火,又擔心雙龍鎮失守,命令騎兵火速前進。
王大海的迫擊炮隊一字排開,771團所有的迫擊炮也一字排開,炮手握著炮彈,蹲在一邊。
王大海冷靜地用望遠鏡觀察著日本人的騎兵,心裏計算著距離。
日本人的騎兵越來越近了。
“開炮!”王大海一聲大吼。
咣!數十顆炮彈滑入炮膛,再猛烈衝出,轟轟!在敵人的騎兵隊伍之中爆炸開來!
大批的日軍騎兵人仰馬翻,亂成一團,有一部分衝過了炮群,卻被埋伏在公路兩邊的血魂團衝鋒隊的機槍一陣掃射,又倒下了一大半,宮本和幾個騎兵衝過了一個埡口,忽然從兩邊的山上衝下來大隊八路軍的騎兵,一麵旗幟迎風飄揚,當先一條大漢,一手橫著一把長刀,一手握著一把短刀。宮本一看到那麵旗幟就大叫了一聲“血魂團!”
“小鬼子,你們的末日到了。”聲如雷鳴,快馬如風,快刀如電。
“唐漢?追魂刀?”宮本眼前的人並不是唐漢,而是孫大風,孫大風一手舉著唐漢的追魂刀,一手揚著自己的大砍刀,直奔最前麵的宮本。
宮本慌忙舉刀,他的刀架住了孫大風的大刀,卻無法擋住孫大風手中的追魂刀,那把刀落在他的脖子上,哢嚓!宮本的腦袋就橫飛了出去。
旁邊幾個鬼子被血魂團的戰士們一陣亂刀,砍於馬下。
田原五郎的步兵隨後趕了上來,和船越秀吉的殘兵會合在一起,雙方一邊炮戰,一邊進行陣地爭奪戰。日本士兵從下麵往上衝,山上的八路軍戰士在簡易的戰壕之中用機槍猛烈地掃射。
衝上去的日本士兵沒有一個能退下來,全部被消滅。
八路軍火力的強大完全出乎了田原五郎的意料。
“這又是八路軍什麼部隊?”田原五郎吼道。
“閣下,山上有一麵八路軍的旗幟。”一個衛兵說。
田原五郎用望遠鏡一看,雙手猛的一顫,失聲道:“不可能,這怎麼可能?居然是血魂團?血魂團不是已經被我們消滅了嗎?”
“報告大佐閣下,我們已經無法聯係雙龍鎮,估計雙龍鎮已經失守,而且,我們正麵的八路軍火力太強大了,我們的炮彈已經不多了……不過,大日本皇軍第41師團橫靖聯隊已經得到我部和八路大批主力戰鬥的消息,正在趕來救援,預計一個半小時就能夠趕到。”通信兵報告說。
“八嘎!簡直是恥辱!八路大大的狡猾,傳我的命令,立刻轉為防禦戰,就地堅守,等待援兵。”田原五郎無可奈何地說。一回頭看見船越秀吉,立刻問道,“炮樓的情況如何?”
“正在進攻!”船越秀吉低下頭說。
“你立刻帶兩門迫擊炮回去,不惜一切代價奪回,必要的時候,將炮樓炸塌。”田原五郎想了想,說道。
船越秀吉帶領部分騎兵趕了回去,小原一郎又組織了一次進攻,仍然被石頭和薑武打退。正無計可施的時候,船越秀吉帶著兩門迫擊炮回來了。船越秀吉很清楚,如果不把炮樓奪回來,一旦田原五郎守不住,撤退的時候,必然遭受到重大損失。
“不惜一切代價,奪回炮樓!”
船越秀吉觀察了一下地形,炮樓扼守的是公路,後麵是山,公路邊是一個低窪之地,從那裏架炮完全可以打中炮樓,於是命令幾個炮兵繞道下去,沿著公路邊的水溝爬到炮樓對麵,然後架炮,另外的士兵發起進攻。
薑武把幾挺機槍的子彈都填滿,重機槍需要一個填彈手,所以子彈打光之後,必須換槍或者重新填子彈。而輕機槍相對容易多了,薑武在二樓和三樓都放滿了手榴彈和輕機槍。
兩顆迫擊炮彈呼嘯著飛了上來,一顆打到山上,一顆落在炮樓的一個角落上,炸塌了一塊,碎石和彈片橫飛。
“薑武,立刻到二樓去!”石頭冷靜地喊道。
他已經發現了炮彈飛來的方向,下麵的炮兵不敢伸出頭來,所以,他們的射擊精度就大大減少,簡直是憑運氣開炮。
又有兩顆炮彈呼嘯而過。
薑武下到二樓,用輕機槍掃射,幾個不怕死的鬼子士兵在地上翻滾而來,薑武的輕機槍無暇顧及太遠,索性就封鎖了正麵公路,幾個鬼子躲在炮樓旁邊,扔了些手榴彈,在炮樓的大門口爆炸,炮樓隻是微微顫動了幾下。
石頭的眼睛始終沒有離開炮彈飛來的方向,他知道,隻要有幾發炮彈落在炮樓上,炮樓的上麵必然被炸塌,自己和薑武的性命難保,他的當務之急是消滅炮手。
果然,幾發炮彈不中,一個鬼子的腦袋露了出來,剛剛抬頭,砰!一顆子彈從鬼子的鋼盔之中穿了過去,那個鬼子搖晃了一下,倒地身亡。
其餘的不敢亂動。石頭立刻掉轉槍口,消滅了遠處兩個鬼子!
小原一郎集中了四顆手雷,扔在炮樓大門口,一聲巨響,炮樓的門被炸塌。幾個鬼子怪叫著衝了進來,被薑武扔下的手榴彈炸飛,屍骨無存。小原一郎大叫一聲,身上中了好幾顆子彈,頓時斃命。
船越秀吉忽然看見身邊的一輛汽車,立刻有了主意,命令一個士兵鑽進駕駛室,鬆開刹車,幾個士兵推著車靠近炮樓,雖然在距離炮樓幾十米的地方被薑武扔下的手榴彈炸燃了起來,但是車的殘骸卻擋住了機槍的子彈,躲在後麵的日軍把幾顆手榴彈扔進了炮樓裏,裏麵發出幾聲爆炸,然後槍聲也停了下來。
八路軍771團和血魂團與田原五郎的交戰激烈地進行著。現在的形式是八路軍進攻,田原五郎防禦,雙方頓時轉換了個角色。
“日軍忽然轉為防禦,隻能說明一個問題,日軍在等待援兵!”旅長對肖中雄說,“日軍彈藥不多了,現在沒有後援,我軍絕對不能給他們喘息的機會,一鼓作氣,全部消滅。”
“是。”肖中雄挺直了身體,大聲說。
“傳我的命令,炮轟十分鍾,其餘的部隊準備衝鋒,衝鋒號一響,所有的人都衝過去。”旅長大聲命令道。
炮彈呼嘯著,如漫天飛蝗一般,落入日軍陣地,炮聲一停,血魂團的衝鋒隊和大刀隊已經旋風一般衝了過去。
被炮彈掀起的泥沙蓋住的日本士兵慌忙用機槍掃射,但是衝鋒隊的輕機槍和手榴彈更快地落入日軍之中,在戰壕裏的日本士兵陡然發現八路軍的人馬已經衝了過來,隻好端起槍進行白刃戰。
喊殺聲驚天動地。
大刀隊的騎兵橫掃了一片日軍之後,日軍開始潰敗。
田原五郎長歎了一聲,被幾個日本衛兵拖上了卡車,卡車掉頭就往雙龍鎮埡口跑。
孫大風帶領的大刀隊、衝鋒隊騎兵在日軍之中一片衝殺之後,日軍傷亡大半,後麵的是771團的主力部隊衝了上來,逐個解決殘存的鬼子,而孫大風的騎兵繼續追趕乘車逃跑的日軍。十幾裏的路,十幾分鍾便到了。
雙龍鎮埡口的激戰遠遠沒有結束,日軍雖然扔了些手榴彈進來,隻是在底層爆炸,而炮樓並沒有倒塌,薑武在上麵用手榴彈和輕機槍封鎖了公路。石頭在頂樓用狙擊步槍精確射擊,一槍一個鬼子。
田原五郎吼道:“衝過去!”
幾輛卡車呼嘯著衝了過來。
石頭的步槍準確地瞄準第一輛車的駕駛員,砰的一槍,那車立刻轉了個彎,一頭栽到了公路邊的水溝裏。
第二輛車雖然被薑武的機槍掃射了不少子彈,但是這輛車居然衝過了炮樓,不過石頭一槍擊中了車的油箱,那輛車立刻被掀翻了,烈焰騰騰。
第三輛車被薑武用幾顆手榴彈炸翻,車橫在公路中間熊熊燃燒!
遠處喊殺聲震天,石頭抬頭一看,一麵熟悉的旗幟,上麵寫著:血魂團!
“我們的隊伍來了,薑武,攔住鬼子,狠狠地打。”石頭把狙擊步槍放在一邊,抓起身邊的一挺輕機槍,猛烈地掃射。
在樓下的薑武也看見了那麵旗幟,精神大振,一邊瘋狂地打,一邊怒吼:“小鬼子,來吧!小鬼子,多來幾個吧!”
田原五郎的殘兵蜂擁著想越過炮樓,頓時在薑武的機槍下倒下了一大片,隻有少部分衝了過去。船越秀吉為了掩護田原五郎的步兵逃走,居然帶領幾十騎兵揮刀迎戰。
“殺!”孫大風一馬當先,大刀雪亮,對準船越秀吉當頭一刀,船越秀吉一偏,那刀落在他的肩膀上,哢嚓,連肩帶背,被劈為兩半。
“殺!”戰士們憤怒咆哮。
幾十個日本騎兵被圍在核心,僅僅幾分鍾,激烈的廝殺就結束了,孫大風衝向炮樓大喊:“上麵是八路軍什麼部隊的?”
孫大風不知道上麵是什麼人,但是認得出上麵飄揚的是八路軍的軍裝。
“是石頭和薑武!”兩個人在上麵興高采烈地回答,“我們有好多的武器彈藥。”
“果然是你們這兩個狗膽包天的小子,快滾下來,你姥姥的。”孫大風激動地亂罵。
薑武和石頭兩人下了炮樓,一部分騎兵留下來收拾武器,兩人則上了兩匹馬,繞道追趕田原五郎。孫大風見石頭沒有穿軍裝,一邊催馬一邊問:“炮樓上是你小子的軍裝?”
“是啊!可惜我們沒有軍旗,要是有麵軍旗飄揚在上麵就更威風了。”石頭說。
“你倆小子已經夠威風的了,給咱血魂團長臉了!”
“我們偷了一箱子彈,政委會怎麼處理我們?”薑武問。
“關禁閉是最輕的,不過你們放心,老子讓人天天給你們送好吃的,媽的,當兵就要敢打,犯點錯誤算啥?不會犯錯誤的戰士不是好戰士。”孫大風哈哈大笑。
“要是孫連長是政委就好了。”幾個戰士也一起大笑。
“老子是政委就槍斃你們兩個!”孫大風臉一沉說道。
繞過了幾道彎,在荒山上慌不擇路逃跑的日本士兵就被截住了。
石頭當機立斷,舉起槍,砰砰!兩槍就打中兩個鬼子。戰士們紛紛散開,從各個可以逃跑的路口把鬼子擋住。
噠噠噠!機槍和衝鋒槍的一陣吼叫。最後隻剩下幾個鬼子,他們把田原五郎圍在中間,個個麵目猙獰,眼神之中雖然有恐懼之色,卻並沒有投降的意思。
“這些狗日的小鬼子,殺,一個不留。”孫大風一聲大吼,跳下馬來,四麵的八路軍戰士紛紛跳下馬來,一步一步圍了過去。
田原五郎分開前麵兩個日本士兵,迎麵碰上薑武,薑武一看他的衣服,就知道是個大官,把衝鋒槍往地上一扔,從背上拔出大刀,一聲虎吼,撲了上去。
砰!石頭早開了一槍,正打中田原五郎的膝蓋。田原五郎一個趔趄就撲向薑武,薑武手起刀落,把田原五郎的腦袋砍了下來。
幾個頑抗的鬼子片刻被砍倒!
後麵的八路軍771團已經趕了上來,火速打掃了戰場,就地伏擊救援的日軍橫靖聯隊,橫靖聯隊傷亡過半,狼狽而逃。
太原,日軍第一司令部內。
岩鬆義雄臉色蒼白,微微顫抖的雙手捧著電報:八路血魂團突襲雙龍鎮,田原五郎聯隊玉碎,帝國英雄船越秀吉,宮本殉國。負責救援的橫靖聯隊傷亡過半……
良久,岩鬆義雄放下手中的電報,長歎一聲道:“血魂團不除,山西無寧日,傳我的命令,各部堅守,司令部將呈報華北戰區,調集大軍圍剿。”
在岩鬆義雄黯然神傷的時候,警備司令部長崎穀口正把唐漢和金貞杏子送出太原城,還派了一輛警車,負責開車的是一個日本警察,一路上他得意地向唐漢吹噓他殺過很多中國人……
金貞杏子默然不語,唐漢神情冷肅,一隻手握住腰上的刀,感覺刀已然在跳躍。
現在已經出了太原城,不過兩邊不時就有鬼子的炮樓碉堡,在一個偏僻的轉彎處,唐漢要求停車。
金貞杏子下了車,唐漢親熱地扶住她。兩人走進了樹林,這個日本警察邪惡地胡思亂想起來。不久,唐漢就回來了,遞了一支煙給他,一邊對他說:“我也殺過很多人。”
“有沒有殺過中國女人。”這個罪惡的家夥不懷好意地怪笑起來。
“我殺的都是日本人!”唐漢冷冷地說。
“什麼?”這個警察大吃一驚,猛一抬頭,隻感覺唐漢的大手如鐵鉗一般卡住了他的脖子,隻在一瞬間,他的眼前就是一片黑暗。
唐漢把這個警察提下車,拖進樹林之中,將他的衣服全部扒了下來,包了幾塊大石頭扔進河裏,然後開著車把金貞杏子送到預定的地方。
“在這裏等你弟弟,金長官會安排你們安全離開的。”唐漢說。
“你們會回來嗎?”金貞杏子低下頭,小聲地問唐漢。
唐漢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回來,遲疑著,沒有回答。
“你走吧!不要管我,你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還有很多事情需要你去做。”金貞杏子輕輕地咬著唇,微微一笑。
唐漢把車開了出去,走了好遠,從反光鏡中看到金貞杏子還站在風中,衣袂飄飄,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於是把車掉頭開到金貞杏子的身邊,沒有正視她的眼睛,隻是淡淡地說:“可以問你一件事情嗎?”
金貞杏子嫣然一笑道:“當然。”
“那天晚上的事情……非常對不起。”唐漢微微看了她一眼,說道。
“你沒有對不起我!”他溫柔地笑了笑,平靜地把眼睛移開,“如果你能回來,請把我介紹到八路軍的野戰醫院去,我也應該盡點自己的力量。”
唐漢點點頭,開車回太原,他是在晚上八點鍾準時到了東瀛茶藝株社,此刻這裏正是人流高峰期,外麵停滿了車輛,數十個跟著軍官們一起來的警衛整齊地排列在外麵,兩個持槍的日本士兵正在檢查進去軍官的證件。
唐漢穿著黑色的風衣,戴著一頂禮帽,大搖大擺地走了過去。
“閣下,請出示證件!”兩個日本士兵畢恭畢敬。
唐漢冷冷地站住,慢慢地把風衣展開,兩個鬼子隻見他的腰上掛著一把武士刀,很多手雷,還有一把駁殼槍。
兩個日本士兵大吃一驚。
唐漢用冰冷的聲音說道:“這就是我的證件!”話音剛落,他的左手取下一顆手雷,在刀柄上一磕,也沒有回頭,直接扔向身後站立的警衛。然後他的右手才把刀拔了出來,鋒利的刀,如閃電一般,先紮進一個士兵的腹部,再斬向另一個日本士兵的腰部……
身後傳來一聲巨烈的爆炸聲,那些猝不及防的日本警衛被炸飛了一片。他們還沒有明白是怎麼回事,唐漢的第二顆手雷就飛了過來。
兩聲驚天動地的爆炸之後,唐漢一聲怒吼,飛身躍入大廳,大廳裏有十幾個日本軍官,聽到外麵的爆炸聲之後本能地想出來看看發生了什麼事情,兩個剛到大廳門口的日本軍官與唐漢迎麵相遇。唐漢手起刀落,哢嚓一聲響,唐漢從兩個鬼子軍官之間衝了過去,兩個鬼子軍官的頭顱飛了起來,脖子之間衝起一道血柱。
唐漢衝進了鬼子軍官之中,逢人就砍,遇人就殺,刀鋒快如閃電,所到之處,如風卷殘雲,無不披靡。
大廳裏的十幾個軍官在幾分鍾之內全部被砍倒。
外麵的警衛如夢初醒,他們搶到大廳門外的時候,唐漢又扔了一顆手雷,在手雷爆炸的時候,從房間裏逃出一些赤身裸體的男人或者僅僅抱著衣服的女人,這些人互相推擠著,亂成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