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漢大吼道:“殺!”
整個茶社散發著刀砍在人骨肉上發出的聲音、人絕望的時候發出恐懼的慘叫聲……
一時血流成河,屍積如山。
此時,警報聲大作,日本巡邏隊,便衣偵緝隊,紛紛趕了過來。
唐漢從東瀛茶藝株社後麵跳了出去,後麵是一排民房,等那些日本士兵追上來的時候,唐漢早已不知去向。
日軍561部隊營區,處處戒備森嚴,燈光陰冷而詭異。
“貞勇君,有一批‘馬路大’已經帶到實驗場所,半個小時之後將進行一場實驗,請準備一下。”和金貞勇關係比較密切的藤原中尉說。
“又要做什麼實驗?”金貞勇假裝漫不經心地問。
“帝國新研究出了一種神經毒氣彈,還不清楚究竟有多大的威力,不過我認為帝國的神經毒氣彈一定是威力無窮的。”藤原猙獰地笑道。
金貞勇的心微微一顫。
這是軍營旁邊的荒山,方圓幾裏被鐵絲網圍了起來,手持步槍,戴著防毒麵具的日本士兵如凶惡的魔鬼一般站在鐵絲網外麵。
裏麵,幾百個老百姓坐成一團,老人抱著小孩,丈夫摟抱著妻子,他們不知道鬼子在黑夜裏把他們帶到這裏做什麼,但是他們都知道日本鬼子是殺人不眨眼的。
實驗組的軍醫,毒氣專家排列在兩邊。561部隊最高指揮官上方男一,是日軍東京醫科大學教授,成功研製出多種生化武器,是一個冷血無情的殺人魔鬼。
“諸位,十分鍾之後,帝國的飛機將從一千五百米的高空投下一枚最新研製的神經毒氣彈,你們的任務就是觀察實驗材料的傷亡情況……要詳細,準確,不能有絲毫的差錯。”上方男一冷冷地看了一下手表,麵無表情地說。
“嗨!”日本士兵們一起鞠躬,大聲回答。
金貞勇的嘴唇動了一下,臉色蒼白,而且他的身體微微顫動了一下。
“各就各位!”上方男一手一揮。
“嗨!”
金貞勇猶豫了一下,沒有動。上方男一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說道:“中尉,你有什麼話要說嗎?我從你的眼神之中看到了猶豫和遲疑。”
金貞勇站直了身體。
“我們是為大日本帝國的偉大事業而服務的,所以,我們無論做什麼事情都是正確的,我們用這些劣等民族來做實驗是研究的需要,難道你還可憐他們?”上方男一冷冷地道。
金貞勇迅速地觀察了一下四周的情況,身邊沒有多少日本軍官,一個大膽的計劃一瞬間就在他的腦子裏形成,他忽然提高聲音說:“閣下,我可不可以問個問題?”
“可以!”上方男一冷冷地說。
“日本人和畜生有什麼區別?”金貞勇大吼一聲。
也僅僅在那一瞬間,金貞勇一個箭步就躍到了上方男一的身邊,早拔出了腰上的軍刀,一隻手扭住了上方男一的一支胳膊,反扭過來,把軍刀抵在上方男一的脖子上。
忽然的變故,讓在場的所有日本人大驚失色。
“八嘎……你的背叛了帝國,你想做什麼?”上方男一也吃了一驚,隨即破口大罵。
和金貞勇關係最密切的藤原吃驚地道:“貞勇君,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而後麵的警衛嘩啦一聲舉槍對準了金貞勇和上方男一。
“所有的日本人聽著,如果你們不想他死的話,就不要開槍!”金貞勇已經完全平靜了下來,他一把扭住上方男一的脖子,讓他發不出聲來,自己轉到了上方男一的身後,退到一堵牆前,一隻手的軍刀依然壓在上方男一的脖子上,另一隻手從腰上拿出早就準備好的一顆手雷,勾在小指頭上。
現在的形式是上方男一完全處於他的控製之中,即使有日本士兵在暗處開了一槍,並且命中要害,在金貞勇倒下的時候,也能引爆手雷,和上方男一同歸於盡。
“貞勇君,你瘋了嗎?”藤原焦急地喊道。
其他的日本軍官紛紛勸說金貞勇要冷靜。
“我現在以最高指揮官的名義命令,立刻放了那些中國人,否則,他先死!”金貞勇冷靜地環視四周,手鬆了一下,上方男一緩了口氣。
那些日本軍官你望我,我望你,沒有人敢動。
“閣下,請你下命令放了他們。”金貞勇冷冷地對上方男一說。
“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上方男一氣急敗壞地說道。
“我會給你一個合理的解釋。”金貞勇冷冷地道。
“放了他們。”上方男一無可奈何地擺擺手。
在日本士兵去放老百姓的時候,金貞勇對藤原說:“請開一輛卡車過來。”藤原看了一眼上方男一,上方男一默許了。藤原迅速開了一輛卡車過來,上方男一乖乖地坐進了駕駛室,藤原按照金貞勇的指使開車。其餘的日本軍官或者士兵害怕上方男一受到傷害,不敢輕舉妄動,在三人的車一離開,立刻電話報告日軍第一司令部岩鬆義雄。
此刻唐漢正在茶藝社大開殺戒。
“金貞勇,你是一個日本人,難道你要背叛你的祖國?”上方男一永遠也想不通。
“貞勇君,也許你隻是一時衝動,你放了指揮官閣下,認真地檢討自己的錯誤,指揮官閣下會原諒你的。”藤原一邊開車一邊說。
金貞勇沉默著。金衛國和他約好,今天晚上會來接應他逃走。金貞勇是不願意日本人拿那些無辜的中國老百姓來做實驗才決定挾持上方男一,救了那些老百姓,自己也來到了接應地點。
“藤原君,請你停車,然後下去。”金貞勇並不清楚金衛國有沒有來,他先讓藤原下車。
藤原下了車,忽然後腦上被人重重地敲了一下,頓時眼前一黑,什麼也不知道了。卻是周打鐵的徒孫虎頭手裏舉著一根鐵棍,狠命一擊。
周打鐵死去之後,虎頭就跟著唐漢參加了八路軍,打日本鬼子。這次,是金衛國帶他一起來接金貞勇。
金衛國早看見金貞勇用手雷和軍刀挾持了一個鬼子軍官,上了車門邊,問:“發生了什麼事情?”
上方男一吃驚地望著金衛國,心裏感覺事情不是那麼簡單。
“我現在可以告訴你我為什麼要這麼做了。”金貞勇冷冷地說。
“說!”上方男一故作鎮靜地說。
“因為我並不是一個日本人,而是一個朝鮮人,日本人侵占了我的國家,霸占了我們的土地,殺害我們的同胞。”金貞勇憤怒地說道。他的手一動,鋒利的軍刀就陷進了上方男一的脖子,上方男一本能地掙紮了一下,脖子之中的鮮血噴射而出,頓時一命嗚呼。
“快跟我走!”金衛國冷靜地說了一句。金貞勇跳下車,和兩人一起消失在一條小路上。
半個小時之後,天上傳來飛機的轟鳴聲和巨大的爆炸聲,爆炸聲猛烈地響了近十多分鍾。
“成功了。”金衛國爬到一個高地,用望遠鏡仔細地觀察了一番,興奮地對金貞勇說。
“這就是你們的計劃?”金貞勇也高興地問。
金衛國點點頭。他和唐漢的第一個任務就是確定太原城油庫、飛機場和日軍561部隊,以及一些日軍重要軍事設施的所在位置。並把這些情報準確地送回了國軍部隊。國軍精心策劃,在美國飛行員的幫助之下,成功地實施了空襲。
太原城頓時化為一片火海。
此刻,唐漢正躲在一條小巷內,他已經忘記了要出城與金衛國會合,熊熊怒火在心中燃燒。
幾個鬼子慌亂地從小巷裏跑了過去,唐漢眼前一亮,悄無聲息地跟了過去,一把扭住最後麵一個鬼子的脖子,那個鬼子在瞬間就軟成了一團,唐漢把這個鬼子拖到角落裏,扒下他的衣服穿到了自己身上,戴上鋼盔,拿起鬼子的步槍,腰上懸掛著四顆剛剛奪過來的手雷。
剛出小巷,七八個鬼子從街道的轉角處冒了出來,往另外一個方向跑去,其中一個鬼子居然對唐漢喊了聲,“司令部被中國部隊轟炸了,快去救援。”
唐漢跑了過去,刺刀從一個鬼子後背直透前胸,唐漢拔出刺刀,又刺中了前麵一個鬼子。感覺用刺刀很不習慣,唐漢將步槍一扔,拔出了軍刀,唰唰!一連幾刀,幾個鬼子相繼中刀倒下,前麵的兩個鬼子聽到身後響起異樣的聲音,一起回頭,唐漢剛好一刀砍飛了一個鬼子的頭顱,鬼子脖子之中飛濺的汙血射到兩個鬼子的眼中,兩個鬼子還沒有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唐漢又連揮了兩刀,將兩顆腦袋斬落下來。
唐漢身上掛滿了手雷,拿了一支步槍,飛身上了一個房頂,居高臨下,伺機而動。片刻,一隊鬼子士兵跑了過來,隻見滿地的屍體,一個日本士兵拚命地吹響警報。唐漢躲在房頂,雙手各持一顆手榴彈相互一磕,稍微停頓了一下,扔向鬼子群中,轟!轟!兩聲巨響,下麵一片鬼哭狼嚎聲。
唐漢悄悄探出頭一看,幸存的鬼子驚恐地趴在地上,正四處張望。唐漢冷冷一笑,又扔出了兩顆手雷,然後轉向另一個方向,跳下房,大搖大擺地走上了另一條大街。
兩道雪亮的燈光劃破了黑暗,一輛軍車呼嘯而來。唐漢敏捷地閃到一棵樹後麵,隱隱約約隻見車上站滿了鬼子。
等車一靠近,唐漢早就準備好的手雷準確地扔進了車廂裏,轟的一聲爆炸,車上的日本士兵被掀翻了一地。開車的司機驟然聽到巨大的爆炸聲,本能地踩了一腳刹車,把站在車門外的兩個日本士兵也拋到了地上。也僅僅在那一瞬間,唐漢的第二顆手榴彈扔進了駕駛室裏,裏麵三個日本士兵立刻斃命。
唐漢一個箭步衝了上去,揮動軍刀,逢人就砍,幾個被爆炸震得暈頭轉向的鬼子士兵剛剛爬起來,還沒有看清楚,已經被唐漢手起刀落,砍倒在地上,唐漢轉到車的另一邊,兩個鬼子趴在車後輪胎邊,雙手緊緊地握著槍,一個顫聲問:“發生了什麼事情?”
“八路攻打太原!”唐漢說。
“八路已經攻進了太原城嗎?”另一個半躲在車底下的鬼子問。
“已經攻進來了。”唐漢一邊說,一邊冷靜地看了一下,隻有前麵還有兩個鬼子傷兵在地上掙紮。
“那如何是好?”裏麵的鬼子焦急地問。
“我送你們回家吧!”唐漢的刺刀從前麵的鬼子脖子之中穿了過去,也穿透了後麵鬼子的脖子,然後他的刀在裏麵一轉,兩個鬼子連哼都沒有哼一聲便一命嗚呼!
兩個在地上掙紮的鬼子看到了唐漢殺人,一個慌忙抓起步槍瞄準,唐漢一聲大吼,手中的刀脫手飛出,嗖的一聲,刀插在那個端槍的鬼子臉上,那個鬼子身體往旁邊一歪,不動了,另一個還沒有來及抓起槍,唐漢的人已經躍到他的身邊,飛起一腳,踢在他的腦袋上。
唐漢在黑暗之中衝殺!
日本的救援部隊越來越多,他們很快控製了主要的交通道路,天也漸漸亮了起來,唐漢才想起自己該撤退了。
太原第一軍司令部,岩鬆義雄臉色鐵青,現在召開的是日軍高層會議,“各位,太原城遭受到中國人飛機的準確轟炸,我飛機場、油庫、糧倉、重要軍事設施,均損失慘重,而我軍561部隊成為中國人重點轟炸的對象……561部隊一位中尉叛國,挾持並殺害了561部隊長官上方男一……太原日軍茶藝社遭受到不明來路的人襲擊……各位,你們對此事情有什麼看法?”
很多人麵麵相覷,無以應對。
參謀長內山英雄站起來說:“各位,我以為,這是中國人精心策劃的空襲……中國人一定有一支特工隊早就潛伏在太原城內,刺探我軍重要設施的情報。”
“對,對。”幾個軍官連連點頭,如夢初醒。
“在中國空軍對太原城實施空襲的時候,那些特工就在黑暗之中獵殺我大日本帝國的士兵……這些特工訓練有素,心狠手辣,我軍各部中層軍官有三十多人殉國,士兵有近六十多人殉國……而我軍,居然沒有擊斃一個中國特工……而被轟炸殉國的帝國軍人更多。”內山英雄憤怒地吼道,“簡直是恥辱,天大的恥辱。”
這些日軍高層軍官個個都噤若寒蟬。
“我大日本特戰部隊曾經深入八路軍總部,重創八路,這一次會不會是八路軍對我軍的報複行動?”一個軍官提議說。
岩鬆義雄搖了搖頭,道:“八路的主力部隊,基本上退出了山西,更何況八路軍根本沒有空中力量,所以,這次的行動,基本上可以排除是八路軍的所為,而是中國國軍策劃,我甚至懷疑,裏麵有美國人的幫助。”
“美國人有一個援助中國的飛行大隊,號稱飛虎隊,轟炸太原的目標準確,顯然訓練有素,非美國人不成。”日軍太原警備司令部長崎穀口終於說出了實情。
“天上有美國人,而地下一定是中國人。”岩鬆義雄下了命令,“各部,在太原城仔細搜查,不能放走一個可疑之人!561部隊,迅速查清楚叛國之人的詳細情況,全力追捕,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長崎穀口回到警備司令部,下達了行動命令,他的一顆心忐忑不安,一直忙碌到深夜,也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中國特工,不過卻意外地發現了自己派人送北風漢正的車,但卻不見了那個日本警察。
在這次空襲之中,有不少日本警察被炸死,所以日本警察都懷疑此人意外身亡了。
不過長崎穀口隱隱約約感覺事情比自己想象中的更複雜。
回到家中,純子正焦急地在客廳裏等待,“長崎君,昨天太原城到處都是爆炸聲,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一切都過去了。”長崎穀口摟過純子,“你沒事吧?”
“我沒事,我是擔心您,我們還是回日本去吧!這裏不適合我們。”純子是長崎穀口的學生,兩人的愛很艱難但也很幸福。
“我真想和北風漢正君一起回到日本……可是,現在這種形式,我想走也沒有辦法走呀!”長崎穀口無可奈何地歎息了一聲。
“為什麼我們要發動這場戰爭?”純子幽幽地問。
“傻孩子,以後不許問這種問題……我會想辦法盡快回到日本,我不需要什麼……隻要有你在我的身邊,我就心滿意足了。”長崎穀口緊緊地摟住純子。
“我也一樣,隻要擁有了您,其他的都不重要。”女人在他的懷裏低低地啜泣。
兩人進了房間,純子給他準備洗浴。長崎穀口習慣性地打開了他收藏古董的房間,一眼就看見一扇窗子有被撬動過的痕跡,大吃一驚,慌忙轉身,卻撞在一個人的身上,一看到這個人,長崎穀口更是張口結舌。
這個人赫然是北風漢正!
“漢正君?”
“我是中國人,八路軍,尖刀血魂團唐漢!”唐漢冷冷地說。原來昨天夜裏撤退的時候日本士兵太多,唐漢熟悉長崎穀口家裏的情況,知道他家裏警衛隻有門口的兩個,輕易就潛入他的古董房間裏,在裏麵美美地睡了一天,在夜裏等他回來,再殺掉他。
“你是想殺我嗎?”長崎穀口很快就平靜下來。
“難道你不該殺嗎?”唐漢微微猶豫了一下。
“作為一個日本人,我不乞求你饒我一命,不過我求你放過純子,她隻是我的學生,嫁給我之後,沒有過一天幸福的生活,更重要的是,她沒有做過一次對不起中國人的事情。”長崎穀口懇切地說。
“先生,您的心意我領了,如果不能和您在一起,我不願意活下去,請這位中國先生先殺了我。”門外一個微微顫抖的女人聲音說道。
唐漢知道是純子來了。
純子平靜地進來,和長崎穀口摟抱在一起,她一直不敢看唐漢一眼。
唐漢要殺兩人易如反掌,但是他沒有動手,三個人沉默著,唐漢忽然問道:“你能給我一個不殺你的理由嗎?”
“我有,因為我沒有殺過一個人。”長崎穀口忙說。
唐漢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長崎穀口心中一顫,忙把頭低了下去,良久,沒有動靜,他才慢慢地抬起頭,才發現,唐漢已經不在屋裏了。
“純子,他走了,他沒有殺我們。”
長崎穀口激動地把純子摟在懷裏,純子卻異常平靜地說:“我知道唐漢先生不會殺我們。”
“你怎麼知道?”
“因為中國人和日本士兵完全不一樣。”
深夜的太原城,萬籟俱寂,遙遠的天幕上星星眨著清冷的眼睛。
唐漢悄無聲息地來到城樓上,從一個城垛子上探出頭,下麵掛著一個鐵籠子,籠子裏有個玻璃缸,裏麵用藥水泡著雲豹子的頭顱和另一個八路軍戰士的頭顱。
唐漢套好了一條繩子,輕輕地滑了下去,將兩顆頭顱裝進了一個口袋,輕輕地說道:“雲……我來接你回家了。”
心裏一酸,感覺有很多東西要湧出來,張開嘴,吐出來的卻是苦澀的水!
上麵傳來清晰的腳步聲,是鬼子的巡邏士兵走了過來。唐漢抬起頭,一隻手抓住繩子,另一隻手拔出軍刀,城牆上麵的鬼子巡邏士兵顯然發現了套在城垛子上的繩子,一個士兵探出頭來看,剛好與唐漢的眼睛相對。也僅僅在那一瞬間,唐漢腳在城牆上一蹬,人往上衝了上去,更快的是他手中的刀,直直地刺進了那個鬼子的咽喉。
“有什麼情況?”旁邊另一個巡邏的鬼子問道。這個鬼子發現情況不妙,呀的怪叫了一聲,慌忙舉槍,但是唐漢的人已經到了他的前麵,唐漢的左手一伸,將鬼子的槍口就托舉朝天,右手的刀從鬼子的肚子中間橫斬了一刀,嘩的一聲,鬼子的內髒就滾落了出來。
負責看守城門的鬼子有兩個小隊,大多在城門口的工事裏,有幾個負責在城樓上下巡邏,上麵鬼子發出的異樣聲音已經驚動了下麵的鬼子,下麵的鬼子立刻大聲說道:“有什麼情況嗎?”
“沒有。”唐漢用日本話回答。
“你是誰?”下麵的日本士兵繼續問道。
“中國人,八路軍,血魂團,唐漢。”唐漢一聲大吼,幾顆手雷就扔了下去。轟!轟!手雷在鬼子防禦的工事裏爆炸。硝煙沒有散盡,唐漢已經從上麵如流星墜地一般迅捷地滑了下來。
幾個正在睡覺的鬼子被爆炸震醒,慌忙鑽了出來,還沒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唐漢已經衝到了他們麵前,揮刀一陣劈砍,頓時血肉橫飛。
警報聲響了起來,城門外的兩座炮樓裏的探照燈驟然射過來,亮如白晝。
唐漢的人如閃電一般掠了過去,子彈劃破清冷的夜空,打在堅硬的水泥路上,飛濺起一朵朵火花。
唐漢轉了一個彎,稍微鬆了一口氣,身後傳來鬼子三輪摩托車的吼叫聲,他知道自己必須以最快的速度離開這裏,走大路不用幾分鍾就會被鬼子追趕上,而走小巷,翻牆越屋,鬼子的摩托車就無法追趕上。
翻過幾條小路,眼前是一座石橋,黑暗之中,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唐漢!”
“我是唐漢。”唐漢大喜。
“快跟我來。”橋頭上有兩匹馬,一匹馬上坐著一個黑衣人,正是金衛國,另一匹馬是給唐漢準備的,唐漢飛身上馬,金衛國在前麵帶路。很快,身後日本人追趕的聲音沒有了。
天亮的時候,兩人已經到了安全的地方,唐漢問金衛國道:“你怎麼知道我會在那裏?”
“城門上懸掛著你妻子的頭顱,你一定會去把頭顱取下來……你出城後,肯定不會走大路,走大路會被鬼子追趕,所以,我想在橋頭等你準沒錯。”金衛國不緊不慢地說。
唐漢點點頭,忽然想起應該將雲豹子和無名戰士進行安葬,唐漢找了一片樹林,先把那個早已血肉模糊的八路軍頭顱埋了,另挖了一個坑,脫下自己襯衫,捧出雲豹子的頭顱放在上麵。雲豹子的頭顱並沒有腐爛,容貌依舊,隻是一雙眼睛緊緊閉著。唐漢雙手一顫,心裏一酸,眼淚奪眶而出。
“等打敗了鬼子,我帶你回廈門鼓浪嶼看海。”唐漢默默地說。
金衛國站在一邊,他知道唐漢流的不是淚,而是血!
唐漢埋葬了雲豹子,一聲長嘯,赫然站了起來,轉身就走,飛身上馬,也沒有看金衛國一眼,“完成任務之後,我立刻回太行山,我要讓日本鬼子一個一個都死在我的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