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他們怪異的注視下落荒而逃,背後傳來他們爆笑的聲音,無限鄙視啊,鄙視啊!
早上的空氣很是濕潤清心,我深吸了一口氣,心情舒暢了不少。踩著石子小路,悠閑地逛了起來,在一處小橋上我看見了一抹藍色熟悉的身影,隻是一時想不起來。
他坐在橋欄上,盯著湖麵一動不動,我看那下麵的水塘應該不淺,難不成他是想不開?我輕步走了上去,伸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喂,你想死嗎?”
男子身體顫了下,猛然回頭,是杜才子。
“啊……!”
“撲通”
我捂著嘴,錯愕地看著被我驚嚇而掉下去水塘的杜才子。
“救命,我不會水……”
杜才子浮上來一句話沒說完又沉了下去,來回幾次,喝進去不少水。
“我也不會水啊!”
我四周看了看,偏這個時候都是用早飯的時間,哪兒有人在這逗留,我扯著嗓子在一旁喊了幾聲:“救命,有人掉水裏了,有人溺水了……”
喊半晌都不見有人前來,真不知道有錢人家把院子整這麼大圖個什麼?喊個人都費工夫。
杜才子又叫了一聲,沉下去再也沒有露頭出來,不能再等了,我脫了鞋子,深呼一口氣跟著跳進了池塘裏,我憋著一口氣,沉入池塘水裏,摸索地去找杜才子。
摸索了半晌,在我快要憋死的時候,我總算抓到了一隻手,我心裏一喜,立即向上遊去,可是我錯了,無論我怎麼費力都遊不上去,反而是越彈騰越往下沉,糟糕,我快憋不住氣了,難不成要淹死不成?
不行,我不能讓杜才子陪我一起淹死吧?我使著最後的力氣,把杜才子拖到了我身上,想讓他以我為支點,浮出水麵爬出去。
不過這家夥好像已經死了一般,沉的我怎麼扯拽拉都弄不動,我頭已經開始暈乎了,這是嚴重缺氧的症狀。
我也來不及思量其他了,抓起杜才子的手臂狠狠的咬了下去,想用肉體上的疼痛刺激醒他。
還別說,這招真管用,杜才子吃痛的睜開了眼,然後一種求生的本能,讓他抓著我踩在我的身上向上遊去,我用意識支撐著自己,堅持著杜才子能浮出水麵。
我腦袋越來越暈乎,身子也開始失去力氣,漸漸的不由自主的開始向水底沉去。
我身子沉到水底的一塊大石頭旁,感覺到水底的刺骨冰涼,我受不了的張開嘴呼出了一串串水泡,接著又被狠狠的嗆了一口,再接著就是大量的水往我口鼻間竄來。
強烈的疼痛和痛苦,又讓我意識清醒了幾分,我不死心的用雙手在水底又掙紮了一番,手指間好像抓到了什麼東西,柔柔的細細的,纏繞在我手指間,是水草嗎?我艱難地回過頭,瞟了一眼,黑糊糊的,是頭發?我順著頭發看下去,一張烏青發白的臉呈現在了我的視線裏,我驚呼了一下,又有大量的水向我嘴裏灌來,我拚命的甩著手,想要把那恐怖的頭發給甩掉,可我越來越無力,越來越無力。
在我失去意識的最後一刻,身子忽地被人攔腰抱起,我微眯起眼,看到一張英俊得過分的臉龐,他焦急地搖了搖我,可我已經沒有力氣回應他。
他似微一思量,雙唇向我湊了過來。我得到新鮮的空氣,貪婪的享受著,我知道我是得救了,早已疲憊不堪的我,在得到所需的空氣後,神經一鬆懈,放心的昏睡了過去。
我醒來時,天已經入夜了,房屋裏昏暗的燈光下,師傅一個人坐在桌前,對著搖曳的燭光怔怔出神。
“師傅。”
“咦,丫頭,你醒來了?有沒有覺得那裏不舒服?”
我搖了搖頭坐了起來,師傅用一個靠枕放在了我背後。
“我睡了多久了?蛋蛋呢?”
師傅坐在我床前,把我額前淩亂的一縷頭發擼到了耳後,看著我:“他在張天師房屋裏玩呢,應該快回來了。”
我腦袋還有點昏昏沉沉,隻記得有個公子救了我,可想不起他是誰了,我疑惑地問著師傅:“救我的那人呢?他是誰?”
“他就是那位少將軍,你喊救命的時候,他剛好進府經過,就順道把你給救了上來。”
順道?師傅說的可真輕描淡寫,如果不是人家救了我,我此時那還能活著坐在這兒?不對,我記得在我快要窒息而亡時,他是……用嘴幫我呼吸的……
臉滕地一下子紅了起來,我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雙唇,心裏劃過一絲莫名的悸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