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賭氣似的一屁股坐在他的床鋪上,瞪著眼睛看著他,道:“好,我們不說這個,說其他的,我臉上的印記你什麼時候幫我消除掉?我日後可是要嫁人的,頂著個印記那有公子待見我,我若嫁不出去,你難不成想養一輩子的閨女麼?”
師傅身子停頓了一瞬,抬眼凝視著我,如星般的眸子裏似翻起了驚濤駭浪,最終又凝聚成波瀾不驚的深邃,道:“我養你一輩子。”
我被師傅的眼神看得怪怪的,甚是不自在,心虛道:“你不要這樣看著我……你不給我消掉算了,反正丟人的可不止是我,你可是我師傅。”
師傅怔了下,眼中的憂傷一瞬而逝,道:“你回房去睡覺吧!”
我“哦”了聲,低著頭站起來就走,心裏莫名的慌亂起來。不過越是慌亂越是出差錯,我剛站起來一個不慎一腳踩住了自己的衣裙上,還沒來得及抬腳,人就向後仰了過去,我心裏一急伸手抓住了師傅的衣服,接著我們兩人一上一下,四目相對,唇鼻相碰倒在了床上。
我身子頓時僵住,直愣愣地瞪著眼看著師傅,他溫熱的氣息吹在我的臉頰上,那緊抿的唇如蜻蜓點水般地擦過我的唇邊,他深邃的雙眸中閃爍著異芒,同樣緊緊地盯著我。我緊張的仿佛可以聽見自己心跳聲,手無所措的不知該如何是好?
師傅在我耳根處,輕輕的,輕輕的,吻了下道:“你真像……。”
說完他若無其事地起身,順帶著我把拉了起來,我腦袋一直朦朦朧朧的,搞不清楚自己現下的狀況。
師傅見我傻呆呆的站在那裏,嘴角帶著笑意道:“還傻站著幹嘛?給師傅親下還親傻了?小的時候還不經常吵著鬧著要親親的。”
我臉頰滾燙,什麼也沒有說,幾乎就是奪門而逃。
一直等我躺在自己的床上,還感覺得到心髒的跳動聲。心裏滋味難明,轉身緊緊的把蛋蛋摟進了懷裏。
次日,我破天荒早早地起了床,確切來說昨夜我根本沒有睡著,翻來覆去的老爹那怪異的眼神總是讓我揮之不去。
我坐在桌前發著呆,此時蛋蛋還在呼哧呼哧地睡著。
“咚咚,高姑娘可起床了?”
我怔了下,這麼早會是誰?
“誰啊?”
我起身去開門,一個俏麗身著粉紅衣裙的女子映入了我的眼簾,她手裏托著個托盤,裏麵放著一些衣物,看她笑意盈盈的樣子,猜想她應該是李府的丫頭,不過這身影倒是頗有幾分熟悉。
“我叫翠兒,是府上的丫頭,管家吩咐我給高姑娘的兒子送套衣服,說雖是夏日,可小孩子家家的,總是光著身子跑,日後對身體還是有害的。”
我笑著身子側向一旁,給她騰出了路,她走進來把衣服放在了桌上,在屋子裏掃了一圈,又把目光落在了我的臉上,我眉頭微蹙,她似察覺出我的不滿,立即躲開眼神,歉意地笑了笑。
“高姑娘就先洗漱吧,我去廚房吩咐把早飯等會給高姑娘和高仙人一起送來,你們可在自己房裏用早飯。”
看著她輕盈離去的身影,忽地想起了她是誰,她應該就是昨夜進了張天師房間的女子,也對,她都說了自己叫翠兒,初見張天師時,還不就是為了他跟翠兒的事被趕出了李府麼?
“媽媽……”
蛋蛋揉了揉眼睛,睡眼朦朧地看著我,紅紅的小嘴嘟嘟的,好不可愛。
我走過,在他臉頰上狠親了一口,“蛋蛋醒來了,來,媽媽給你穿新衣服哦!”
費了好大一番勁才把衣服給蛋蛋穿身上,伺候孩子的活還真是不易。
蛋蛋好奇地打量著自己身上的衣服,他看上去很是不習慣,伸手在衣服抓了起來。
“嘶”
我滿臉黑線地瞪著蛋蛋,衣服在他那尖利的指甲下,跟紙有何區別?
蛋蛋似乎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反看他喜滋滋的表情,像是找到了好玩的事情,“嘶嘶嘶嘶”
好了,兩截好好的袖子被他撕成了一片一片,我氣惱地一巴掌呼在了他的腦袋上。
“你個敗家子,誰讓你撕衣服的?這是衣服不能撕,懂了嗎?”
蛋蛋抬起小臉,委屈地看著我,紅色的眼睛裏噙滿了淚水,那小樣子看著著實讓人肉疼。
我聲音緩和下來,:“乖乖,媽媽也不是有心要打你凶你的,這可是衣服,不能撕的懂麼?”
蛋蛋眨巴著大眼,微微思量了一會,點了點頭。
我愛憐地抱起他又在他臉蛋上親了一口,他也伸出小手向我臉上摸去,我眼角餘光看見那長長的三寸指甲,忽地抓住了他的小手,這指甲太長太鋒利了,難保不會傷及別人,我心念一轉,嘿嘿,還是剪掉比較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