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妝台上找來了剪刀,笑眯眯地看著蛋蛋:“指甲留長了不衛生哦,看媽媽指甲都剪的幹幹淨淨的。”
我抓過蛋蛋的小手,蛋蛋怯怯地想要縮回,在我殺人的目光下,他緊繃著小嘴盯著自己的小手。
我剪刀對著他的指甲“哢嚓”落了個空,他的指甲居然在落剪子的關鍵時刻給縮進了肉裏,我愣愣的看了看他,好家夥這指甲還可以自由伸縮啊!
不過還是剪掉比較安全,我又連著“哢嚓”了幾下,都被蛋蛋給在關口上縮了回去,這家夥覺得好玩,竟在我落空的時候又嗖地伸出老長,就這樣我們兩人陷入了拉鋸戰。
多次落空,我再也控製不住脾氣了,:“蛋蛋,你再縮個給我瞧瞧,媽媽可真生氣了。”
蛋蛋看我神情不像玩笑,扁著嘴,一副視死如歸的把伸老老實實的放在了我的手掌上。
我眯眼一下,剪刀飛快地下去,哢嚓哢嚓哢嚓,嘿嘿,這些尖利的指甲總是解決個幹淨。
蛋蛋看著自己十指禿禿的指甲,小臉皺的跟個包子一樣,好像他身上少了什麼重要東西一般,我伸直手指,咬著牙一咧嘴,噌噌噌,十指光禿禿的指甲,瞬間又長出了三寸來長。
我傻傻地看著他一臉得意的笑臉,無力的跌坐在凳子上,真是白忙活了那麼久。
“丫頭,吃飯了還賴床呢?,翠兒已經把飯菜送到張天師房裏了,我們去他屋吃。”
我聽著門外師傅的喊聲,心裏咯噔了一下,昨夜的情景還曆曆在目,我可沒法當做什麼都沒發生一般。
我應了一聲,回道:“我……我……我馬上來,你先去吃。”
沉默了許久,見門外沒有了聲響,確定師傅是離開了才鬆了一口氣。我把蛋蛋衣袖又用剪刀修剪了一下,徹底去掉了袖子,反正是夏天露兩支胳膊也無所謂,還別說,這款式挺適合蛋蛋的。
抱著蛋蛋,我開了屋門走了出去,心神不寧的向張天師屋裏走去,路上剛好又碰見了翠兒,她歡喜地向我打著招呼,大有套近乎的嫌疑,多半是因為張天師吧,不過我也奇怪了,這府上丫頭範了事,難道不處罰嗎?還能好好的在府上待著?看來晚上得找張天師八卦一下。
我和她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著,在一個長道岔開分了開。
飯菜都未動過,看來張天師跟師傅是在等我,我抱著蛋蛋坐了下去,裝作不經意間地偷瞄了一眼老爹,見他神態自若,好像昨晚什麼事也沒有發生一般,我不僅暗想,是不是自己太多心了?他可是我世上唯一的親人,師傅。
“咕咚”
蛋蛋貪婪地盯著桌上的燒雞,眼中微微發著紅光,我忽地想起他在山海莞的表現,若此時他發作還不被府裏人當怪物一般看,轟出李府也大有可能。
蛋蛋忽地動作敏捷地跳上了桌子,張天師嚇的“啊”地驚呼出聲,師傅臉色也瞬間變得陰沉起來,我心裏一急,指著蛋蛋口不擇言地吼道:“你敢對那隻燒雞怎麼樣,我就對你怎麼樣。”
蛋蛋眨巴著大眼,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燒雞,最後低著頭,小心翼翼地在雞屁股上輕輕的舔了一下。
師傅跟張天師頓時把目光轉向了我,我瞪大了眼,看著蛋蛋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哎呦,我肚子疼,你們先吃,我去去就來。”
我在他們怪異的注視下落荒而逃,背後傳來他們爆笑的聲音,無限鄙視啊,鄙視啊!
早上的空氣很是濕潤清心,我深吸了一口氣,心情舒暢了不少。踩著石子小路,悠閑地逛了起來,在一處小橋上我看見了一抹藍色熟悉的身影,隻是一時想不起來。
他坐在橋欄上,盯著湖麵一動不動,我看那下麵的水塘應該不淺,難不成他是想不開?我輕步走了上去,伸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喂,你想死嗎?”
男子身體顫了下,猛然回頭,是杜才子。
“啊……!”
“撲通”
我捂著嘴,錯愕地看著被我驚嚇而掉下去水塘的杜才子。
“救命,我不會水……”
杜才子浮上來一句話沒說完又沉了下去,來回幾次,喝進去不少水。
“我也不會水啊!”
我四周看了看,偏這個時候都是用早飯的時間,哪兒有人在這逗留,我扯著嗓子在一旁喊了幾聲:“救命,有人掉水裏了,有人溺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