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道,行事不得虧心。若是有人虧心,鼓琴之際,心便不能寧,於琴道便多有錯漏,不易精進。否則,以後但聞樂聲,因其心脈有暗疾,魂神俱損。於不覺間燥染心魄,其人多有妄動。日久,形神勞頓,必有所失。
叫過鳴痕,自是許以重利,二人一獸離了竹林。
是夜,鼓聲大作,有烈血歡愉之象,似蛟龍在淵反湧浮動。及至後來卻是緩緩有聲,似是潛入萬頃碧波之下去了,一時間卻是海闊天空的氣象。
連續三日,都是如此。雲言心說,看來,這套不知何人所創的鼓曲,也有獨到之處。
別了雅蘭的當夜,過了子時。雲言看看王和一家俱在休息,心中想起給鳴痕的承諾,遂出去煉製了五個用來拘獸扳的指兒。每個裏麵布下法陣,可以拘三隻猛獸,還有幾個放雜物的地方,不是很大,但其中聚靈陣布了不少。這個當然是作為利誘的條件,自是讓那些山林猛獸履行職責了。暗自給石泯傳言,叫她放碧眼清風出來,拿東西。上麵各自刻了字。一個王,一個雅,一個石,一個鄭,一個風雲。上麵古篆的,華彩非凡。
次日,帶著小丫頭便出來,放出烈焰,奔騰跳躍,不一時到了密林深處。烈焰咆哮一聲,四方野獸都來拜見。
小丫頭才知道害怕,在雲言身後躲了一會,探出小腦袋,露出眼睛,看了看,見眾獸都趴著不動,自是膽子越來越大了。不是說她不識好歹,也是她純厚乖巧的脾性使然。
雲言拉著小丫頭的手,在百獸中間走過,叫小丫頭帶頭挑選兩個。雲言叫烈焰按本領高低來劃分。一時各個都按次序排好。她先是在眾獸叢中摸來摸去,這個舍不得,那個舍不得。及至過了一個時辰,才挑了一隻飛鷹,看起來雪白如玉,俊美非凡。一隻火虎,看起來還未長大,但是渾身光染琉璃,長大之後,也是林中一方霸主。
雲言也是挑了三隻飛禽,三隻地獸。給石泯的是玄色翠頂鶴,九色彩鹿。給鄭晴玉的是碧喙紅睛珠玉鳥,飛煙獸。給雅蘭的是一隻粉頂孔雀,一隻厚背長牙火象。行空度給鳴痕一縷道氣,告訴了她收放的口訣,再三叮嚀。叫她夜間按照度氣的方法走動氣息。鳴痕本是孩子心性,自然純樸,覺得有趣,所以不經意間玩了起來。
完了,雲言給各個扳指中都是一隻分化水火龜。這分化水火龜,看起來黑黝黝的,不過也是可愛非常。行能出入水火,甲殼能頂千斤,是護主的不凡靈獸。再加上雲言給選中的各個獸類一套奇異功法,它們自是許諾當奉戒指主人百年為主。雲言用了奇門術法,將它們拘禁百年。其後就再也不管,或去或留,全憑自願。
最後給自己選,心中卻說,自己還選什麼?要不給這乾坤地理陣中來個百獸爭鳴?看著眼前這堆野獸,瞅了瞅烈焰,這家夥偷奸耍滑,不好對付,自己當保姆還不做腳力,一味的打算盤。指著遠處一隻神駿異常,背生雙翅,黑中透紅的天馬點了點頭。
扭頭看見一隻火紅色的老鼠,不由心中一動。那老鼠可愛之極,看起來似是呆傻,但眼中精光無限,雲言想要是這家夥與烈焰在一起會怎麼樣呢?心中大樂,指了指。
烈焰會意的點了點頭,嘶吼兩聲,那一馬一鼠,到了它近前。烈焰對天長吼一聲,眾獸退去。
它萬分不屑的看著小老鼠,想要拿起老大的架子來訓話。剛咆哮了兩句,就見那小老鼠竄了兩三下,到雲言身前,蹲在雲言肩膀上,衝著烈焰擠眉弄眼。卻是它說:“聽好了,我是你們老大。這是我的老大……”它還沒說完,就被見風使舵的小老鼠給炒了。
烈焰氣得冷哼一聲,眼中寒光閃閃,瞪著小老鼠,威勢一放,這選中的幾隻野獸飛禽,都趴在地上不敢動了。小老鼠兩眼翻白,往後跌倒。
雲言看了,心中“嘿嘿”奸笑了幾聲。一手接住小老鼠。就聽見“啊……”的一聲,卻是那邊小丫頭在火虎背上坐著,那雪鷹呆在她肩頭,耀武揚威。分化水火龜卻是在她身邊趴著打盹。烈焰一聲冷哼,火虎嚇的一哆嗦,趴在地上,自是把鳴痕給跌落地上,摔了一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