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國每年在餐桌上浪費的糧食達30億千克;
全國由於管理、加工、運輸等技術條件落後,從生產到銷售各環節的糧食浪費占總產量的10%以上;
我國每年的釀酒用糧為125億千克;
另外一則消息說,中國每年喝掉的酒,其總量相當於杭州西湖之水;
我國目前共有l億隻狗,每年耗糧170億千克;
我國還有幾千萬隻老鼠——因為蛇被人大量捕食,老鼠的數量還在大量增加之中——它們偷吃的糧食,每年至少達1億千克以上。
……
從南方到北方,無論窮富,何處不歡宴?
奢侈、浪費與貧窮、落後兩相對照之下,人們不能不感歎:中國人中的有一部分人實在吃得太凶了,喝得太狠了!
李商隱有詩道:“曆覽前賢國與家,成由勤儉敗由奢。”
還有康熙皇帝,對各地糧價漲跌幾分幾厘都要明白無誤地考查,稱之為“晴雨錄”,他說:“民仰依者食也……所以雨暘風雲無不細察。”
中國的土地還默默地承受了始於1978年的、曆史上無與倫比的一次規模巨大影響深遠的城市化浪潮。
城市,是人類家園的一部分。
城市,也是人在土地上創造的奇跡。
城市,又總是曆史不同時期的政治、經濟、權力中心,在相當長的時間內,城市不僅給人巨大感、華貴感,而且給人神聖感。在中國,農民對城市的崇拜——相當程度上是盲目的崇拜——一直延續到今天。
但,總而言之,城市的發生、發展和衰落,是與人的政治、經濟活動密切不可分割的,同時又是和土地以及和土地相關的環境互為影響的。
我們甚至可以說,城市最早也是按照“人詩意地居住在地球上”這一美好的理念建立的。
恩格斯在《家庭、私有製和國家的起源》中說:“從羅馬建城的傳說中可以看出,最初在這裏定居的是由許多(傳說有100個)拉丁族聯合而成的一個部落……”公元前754年至前753年,羅慕路斯在台伯河畔建羅馬城,並開創王政時代,公元前6世紀後半葉始形成奴隸製國家。雅典城邦建於公元前8世紀,到公元前7世紀進入奴隸製社會。西方世界在氏族部落的末期就開始築城了。
考古證明,中國先人築城的時間大致也在氏族社會末期,地球上的人類雖然散居各地,正已由采集——狩獵而東西分途為農耕和遊牧不同的文明走向,但有時候又不知道是否出於冥冥中的啟示而做著大體差不多的事情。
河南省登封市王城崗城址遺跡,是迄今發現的中國最早的古城堡之一,距今4000±65年。有人推斷說,這是禹王都城,也有的考古專家認為此說不確,因為這個城堡太小,城的夯土牆每邊為100米長,城內沒有宮室遺址,隻能說它是“一座築有防衛設施的一般的聚落遺址”,是為防備別族的攻打和野獸的襲擊而築造的。但,毫無疑問,它已經具備了古代城市的一般特點。
戰國史官所撰的《史本》說:“鯀作城郭。”鯀是禹的父親,禹以前就有城,這是中國氏族社會末期築城的又一佐證。禹所處的時代,則是氏族財產公有製社會向私有製的奴隸社會的過渡期,農業和畜牧業的社會大分工促進了生產的發展,有了勞動剩餘,奴隸社會便應運而生,城市開始具有階級統治的性質。
禹治水有功,在舜死後被推為“天子”。
《史記·夏紀》載:“舜帝崩,三年喪畢,禹避舜之子商均於陽城,天下諸侯皆去商均朝禹,禹於是即天子位,南麵朝天下,國號曰夏……”《世本》說:“禹都陽城。”陽城即今河南登封。自禹起,始有國號和都城,“築城以衛君,造郭以守民”。當時所謂“民”即是奴隸,衛君之意自不待言,“守民”則守住奴隸也就是守住了君王、奴隸主的財產。
城市之所以產生,城市在當時的功能和作用,《禮記·禮運篇》有極精當的記述:“今大道既隱(氏族原始公社製社會解體,筆者注,下同),天下為家(公有為私有),各親其親,各子其子,貨利為己,大人世及以為禮(子孫繼位、繼承是當然的),城郭溝池以為固。”
禹即天子位後,夏代十次遷都,先是從陽城遷至陽翟(今河南省禹縣);禹的兒子繼位後又從陽翟遷往安邑(今山西省安邑縣);啟的兒子太康被後羿趕到斟(一說為今河南鞏義市西南,另說為今洛陽以東二裏頭);羿滅太康立仲康,仲康之子相逃到帝丘(今河南濮陽市);相之子少康曾有中興之誌再建都陽翟;少康的兒子杼北渡黃河都原(今河南省濟源市),又南渡都老邱(今河南省陳留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