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1章 神聖的守望,以森林的名義(13)(2 / 3)

人與沙漠都在走向21世紀。

人類又是最愛揮霍時間的。

誰會在乎60秒鍾?

在中國,每過去1分鍾便有4.5畝耕地淪為荒漠。

同樣,靠著這4.5畝耕地養家糊口的農民,就不得不背井離鄉。

人啊人,你還能退到哪兒去呢?

不僅中國,荒漠化對整個地球的威脅都是咄咄逼人的。

已經過去的半個世紀裏,光是撒哈拉沙漠吞沒的宜牧宜耕土地,便是65萬平方千米,多少閃爍古文明輝煌的曆史名城也隨之葬身沙海了。

迄今為止,世界因沙漠化而每年喪失6萬平方千米土地的趨勢如果得不到扭轉,那麼到21世紀的鍾聲敲響時,全球1/3的耕地都將淪為荒漠。

由是聞之,這新世紀的鍾聲實在是尖厲的警鍾之鳴!

陳俊生還說:

生態基礎脆弱,水土流失和沙化嚴重,是我國西北地區的典型特點。這種狀況不僅造成了陝北地區生態環境日趨惡化,延緩了當地群眾脫貧致富的步伐,還嚴重影響了黃河中上遊和下遊地區,造成了黃土高原大量下泄,黃河下遊河床不斷抬升的民族大患……胡耀邦同誌生前提出的“種草種樹,發展畜牧,增產糧食,脫貧致富”的號召,正在陝北變為現實。特別是榆林地區的治沙,規模和效益尤為顯著……榆林地區的沙暴從每年70次減少到現在的40次,而且迅速減低了53%。流入黃河的泥沙量也由50年代的平均每年5.13億噸,減少到現在的3.44億噸,糧食產量提高了1/3以上……

到過西北地區的人,見過大片大片荒漠幹旱區的人,不能不從心裏發出這樣的呼聲:那也是我們的土地啊!這樣的土地,在西北、華北、東北即“三北”占了號稱半壁河山的中國國土總麵積的41.2%!

這半壁河山曾經是中華民族的發祥地,是我們的人文初祖創造燦爛文明的所在地。如果這半壁河山得不到治理,並最終淪為荒漠,中華民族還能自立於世界民族之林嗎?

多虧有了榆林!

人們津津樂道於人類文明史,卻鮮有人提及它的另一麵:人類災荒史!

榆林人說:

正視人類災荒,已經刻不容緩了。

因而我們可以這樣說,治沙造林,改造中國荒漠化地區生態環境的實踐,實際上應該是中華民族審視自己的一次機會,由此而圖強自存的宣告,將是一個偉大民族生存意識的真正的覺醒:

我們把荒漠變成了土地;

我們隻是守望家園;

我們的家園是穩固的。

同在1991年,國務委員、國家科委主任宋健在榆林說:

榆林的治沙、造林、造田,創造了人間奇跡,我非常受鼓舞,非常振奮……沙區的科技人員,人民不會忘記你們,曆史不會忘記大家。從幾十年前的荒漠瀚海到今天人進沙退,這個成就在全世界也是數得上的……要讓全世界了解榆林,了解我國人民治沙的豐功偉績。

榆林之所以為聯合國重視、全世界矚目,在於:榆林人民治沙的堅韌的精神;榆林治沙的投入之少,而效益及成果卻是世界之最。榆林人已經不是試驗性地在一小塊荒漠中實行治理的探索了,隻要有一點點投入,榆林人就可以大麵積地讓荒沙變綠。

沙漠不是萬惡之源。

貧窮是人類製造的。

但,在廣大的榆林地區,剛剛恢複的沙漠植被始終是單薄而脆弱的,荒漠化的威脅始終存在,經費普遍短缺,國營林場度日如年,少數地方,在開發的名義下,砍伐已經開始。

都說神木因為神府煤田而富了,此種富裕所帶來的人心的躁動,很容易使人想起流沙的活躍,它總要吞噬一些什麼。1992年4月,在開發的名義下,神木縣麻家塔鄉水磨河村所在的水磨河林場把3700畝國營林地砍伐了!

我從神木縣城趕往大柳塔鎮,我要親眼看一看神府煤田。

個人、集體、合資的采煤點星羅棋布,不規範的掠奪性開采比比皆是,從而不時引發地麵塌陷,被塌陷掉的是神木人民慘淡經營的林草植被。

神府煤田位於陝北、山西、內蒙古接壤地。

這一接壤地區,是黃土高原水土流失區中重災區的重災區,占黃河總輸沙量的1/4,是黃河粗沙的主要來源。

這裏的地形地貌隻能用形銷骨立來比擬。沙化土地占該地區總麵積的64%。

神府煤田礦區所依托的生態環境,其脆弱、惡劣可想而知,一言以蔽之,是沙漠最後逼近黃土高原、鄂爾多斯高原的幾乎已不再能設防的過渡地區。

到處煤煙,滿目黃沙。

自煤田開采以來,大柳塔鎮從事能源開發的人口驟然增至5萬人以上,還有數目不明的商販及形形色色的服務業者的流動人口。大柳塔鎮以十多個火力發電廠形成了神府能源基地的核心,年產煤1000多萬噸,到20世紀末年產量為1億噸,隨後20~30年間年產煤增至3億~5億噸。21世紀的二三十年代,神府煤田的年產量將可達到全國原煤外運量的一半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