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越來越多的國家,其中包括印度、中國、墨西哥、美國和前蘇聯南部一些共和國,現在對地下水采用的速度遠遠超過雨水的儲存,地下水位下降。地下水的來源主要是雨水,一旦耗盡很難得到補充。
聯合國的報告說,建造淡化海水的工廠要付出高昂的代價,因此隻有像沙特阿拉伯這樣的國家才能選擇這樣的辦法。
低收入國家的15億人最有可能麵臨缺水的危險。
農業用水消耗掉人類的大部分水源,為了滿足迅速增加的人口的需要,就要大大增加農田作物的生產,農田灌溉用水便同時急速增加。由此而帶來的結果是許多大河的水難於流入海中,沼澤濕地紛紛幹涸。
盡管我們居住的地球由蔚藍色的海洋覆蓋了極大部分麵積,但就可以飲用可以灌溉可以成為工業用水的淡水資源而言,卻隻占了地球總水量的2.53%,這個小得可憐的數字還不是都可以隨時利用的,而且也利用不得,兩極冰川都融化了,這世界會是什麼樣子?
當100年前,人口、工業化程度、人的消費方式還不是今天這個樣子時,水仍然是富足的,而且是清潔的。20世紀初,世界人口為16億,20世紀末已近60億,人均擁有的水資源量下降到隻有原先的1/4,而人均用水量又比20世紀初增加了好多倍,人和水就是這樣相距日益遙遠了。
世界淡水需要量最大的三個門類分別是工業、農業和城鄉生活用水。在追求產值的今天,煉1噸鋼需淡水150噸,生產1噸紙需用淡水250噸,生產1噸人造絲則用水量更是高達2000~3000噸。不難想見,在各個冒煙和不冒煙的工廠裏,水是如何傾瀉的。
然而工業用水還隻占世界淡水用量的20%,農業灌溉用水才是真正的大戶,它占了總耗量的70%。這至少部分地說明,追求產值和財富雖然是最時髦的,但,人還不得不吃飯,而鋼鐵和汽車不能當飯吃。從20世紀60年代開始的“綠色革命”至今,世界農田的麵積增加了1倍,而在過去45年中灌溉用水的總需求量增加了2倍。
水資源危機中最令人不安乃至驚慌的,則是水汙染了。
目前全世界工業和城市排放的廢水已達500多立方千米,到2000年將達到3000立方千米,整個世界已經很難找到一條完全沒有汙染的、清澈純淨的河流了。
世界上共有12億人生活在缺水區,14億人的生活環境中沒有汙水排放設施。在發展中國家,各類疾病中有8%是因為飲用了不潔水而傳播的,每年有2500萬人死於水中的病原體與汙染物,占所有發展中國家死亡人數的1/3,十多億人喝不到清潔水。
聯合國的一項全球性調查也表明,在愈是貧困的國家和地區,人們——尤其是窮人——獲得清潔飲用水的機會愈少。與農村相比,在發展中國家日益膨脹的城市中,飲水問題更加急迫而嚴重。撒哈拉沙漠以南農村人口獲得潔淨飲用水的比例,在近幾年中增加了1倍;但在城市裏,隻能飲用被汙染的水的人口比例卻增加了29%。
我們現在看見的,還隻是高速、盲目城市化運動所產生的巨大陰影的一角。
實際上在你我寄居的都市,或者中小城市裏,不乏這樣的情形:在衛生條件差的居民區,城市的幾個角落,堆放著帶有病原體的垃圾,蠅蚊飛舞,汙水漫溢,那些陳舊的房屋或臨建屋便被垃圾、汙濁包圍著,所有的汙濁或者散發到空氣中或者滲透進地下水或者彙流到河道中。而空氣便由我們呼吸著,自來水廠正在抽取地下水及河道中的水,我們別無選擇地呼吸城市的肮髒,再把自來水龍頭打開,淘米洗菜燒水,再別無選擇地把城市的汙濁和雞鴨魚肉一起吃到肚子裏。毫不誇張地說,每分每秒一天三餐,我們不僅吸毒而且食毒!
每當一種病原體從汙水進入單獨的水體時,這水體就成了傳染病的載體,並且創造了流行的環境,從痢疾到甲肝、傷寒、霍亂、沙門菌病、蛔蟲病等無不如此。
如果你聽說一個城市甲肝流行,人人都麵黃肌瘦,醫院的過道裏也躺滿了打吊針的人,吊瓶裏一滴一滴滴下的藥劑正在為生命“讀秒”,你就可以判定:這個城市的水汙染了,這個城市中的人有禍了!
1991年從秘魯開始的霍亂流行到拉丁美洲,並汙染了除巴拉圭和烏拉圭以外的所有國家的水源,拉丁美洲的水一時成了看不見摸不著卻要人命的霍亂病菌的源源不斷的載體,得病的人數超過50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