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5章 自然的呼喚,海洋詠歎調(7)(1 / 3)

中國其他城市的生活垃圾,在近幾年也正以不尋常的速度向東京、巴黎靠攏。按人均日產1千克計,我國8個主要沿海城市的年生活垃圾量為1964萬噸。其中尤以北京、上海為最。20世紀80年代中期,日產生活垃圾已達5000噸,高峰時為8000噸,年產183萬噸。大連按人均日產0.9千克計算,80年代年產為50萬噸。青島市每年僅堆放在海灘上的生活垃圾就有30萬噸。

1983年的統計資料表明,我國沿海10省、市曆年積存的工業垃圾已達到36億噸,占地31萬平方米。大連市每年排放的工業廢渣和建築殘土為270萬噸,大連灣沿岸100多個部門向灣內水域排渣,250萬平方米的海域成為堆積垃圾的陸地。

20世紀60年代以前的大連灣以海產鮮美聞名中國,其時,一年捕撈鮮海參3萬千克,鮮扇貝20萬千克,海帶和裙帶菜21萬千克,牡蠣單船日捕撈200千克。每當秋風乍起,大量的海蜇乘漲潮湧入海灣,可謂美不勝收。從20世紀80年代開始,海灣內自然生長的海參、扇貝絕跡,殘存的魚蝦被汙染,渾身散發“油”味。7處海參養殖場、2處扇貝養殖場先後關閉。更為可怕的是,從此,大連灣幾乎年年發生赤潮,這洶湧的赤色警告,人們看見了嗎?

渤海灣的命運也是岌岌乎可危哉了!

天津塘沽、漢沽,河北唐山、黃驊地區的工業汙水入海量為每年6億噸,生活汙水1.5億噸,排汙口附近海域已成為可怕的無生物區。漢沽化工廠的汙水多次造成南北20千米沿岸海域大批魚蝦死亡,周圍1.8萬畝灘塗成為有毒灘塗。1990年7月22日至31日,北排河兩次提閘放水,15千米的水麵在流動中變成黑色,5200畝蝦池中毒,而且無藥可救。

假如有人對你說,半個世紀或再稍後一點,膠州灣的這一曾經象征著碧浪與豐盈的名稱,將要隨著膠州灣水域成為汙濁的陸地,而隻能作為曆史名稱存在,你不要驚訝。

今天的膠州灣水麵,是1935年的2/3。也就是說在60年的彈指一揮間,我們已經失去了1/3的膠州灣,而這一大片失去的水域的90%,則是在近30年中消逝的。以此類推,假如我們不改變自己的行為方式,膠州灣真的被填為平地,而且是垃圾堆積的平地,青島這一美麗的海濱城市還有多少風采呢?膠州灣沿岸的人民又將何以為生呢?一個保守的數字是,至少有800多家工廠向膠州灣排放廢水廢渣,每年的工業廢水排放量為7000萬噸,其中有各種汙染物8000噸;每年排放的生活汙水為1600萬噸;岸邊堆放的工業廢渣40萬噸。至於源源不斷的煙塵廢氣,則難以計數。

膠州灣的被汙染,使生物物種銳減。這裏的漁民可以如數家珍地數出20世紀60年代初的140多種海洋生物,到70年代中期海洋生物減至30多種,80年代時隻剩下17種,如今不到10種。同時,因為廢渣填海,膠州灣水域正以每年22平方千米的速度縮小。

吃在廣州,已經名聞天下,而汙染在廣州也正方興未艾。人們走在馬路上便會被汽車尾氣所襲擊,高樓擁擠,行人如鯽,廣州人把居室裝修得跟豪華賓館一樣,不少人家裝著兩部空調,但是,人們不能永遠在家裏享受,出門之後的廣州人無不麵對著:爛泥坑、垃圾堆、漂著厚厚一層油的市內河流以及在夏日退潮時發臭的珠江入海口。

丁香的芬芳與木棉花已經遠去了。

廣州名為花城,但有的五星級賓館裏裝飾的,卻是假的塑料花。

無論如何這是可怕的:把一家一戶的舒適與享受,建築在公眾的痛苦之上。也就是說,無論付出多大的環境代價,隻要自己能過得舒適、幸福就行。

珠江口和廣東沿海地區,每年向海洋排放的工業廢水在9億噸以上,生活汙水超過7億噸。

法國著名學者查卡·伊斯柯瓦斯認為:“近50年來由於世界海洋的汙染,成千種海洋生物正無影無蹤地消亡,特別是近20年內,這個過程更加強化了。海洋空間如果繼續汙染下去,會給人類帶來嚴重後果,如果海洋死亡,人類便不複存在。”

類似的警告,如同投進海洋中的一塊塊石子一樣,連小波微瀾都沒有看見,便消失了。確切地說,在一定的限度內,海洋因為自身的淨化能力,並不拒絕藏汙納垢。這是特別為人類的生存和發展而設計的一種不可思議的功能,是造物主的神奇和恩德。

然而人類的瘋狂和自私是無度的,世界進入工業社會以來,為了經濟增長所采取的不擇手段的掠奪性的開采、生產,以及揮霍、浪費和汙染,已經到了喪心病狂的程度。一切的汙水都在流向海洋,一切的肮髒都被投向海洋,海底是深廣的垃圾桶,海麵是流動的垃圾場。與此同時,人類正在加快索取從石油到魚類的所有海洋資源,追捕、屠殺、鑽探,海洋又是大工地、屠宰場。